进了实验室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终于熬到了寒假,学生都开心的坐上回家的列车,很久没有回家,我倒也有些期待。
回家之后父母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我很是感动。饭桌上,母亲开口“这个假期你去找些实习做一做,我们想让你下学期转专业——去学计算机。”
我回应到:“不要,我现在进了一个科研小组,研究核物理,我很喜欢。”
”啪“的一声,母亲摔了筷子,高声呵斥着。从我的高考,到我的专业,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无比的嫌弃。
我愣住了,那一瞬间我觉得,我还是不属于这个地方。
反复上演了10年的场景,我清楚的知道她想要一个低头,一份愧疚,一种顺从。
可我没有,我只是默默吃着碗中的饭,却觉得嘴里越发的苦涩。
我的反抗终于被听见,同时也燃爆了我和父母之间的矛盾。母亲开始狂扇自己的嘴巴,骂我是个“白眼狼”,父亲一边劝母亲,一边和令我向母亲道歉。
我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也强忍着泪,收了行李,在回家的第二天,就又回到B城,不管不顾地逃离了那一地鸡毛的生活 。
火车上,我默默地流泪,阳光透过车窗洒进,却给不了我任何希望。我的声音终于被听见,可这次我没有加“我觉得”,可这次我还是一败涂地。
那天晚上,我拨通了沈伊的电话。电话那端很热闹,家人宠爱的关心声将千里之外的我裹挟,沈伊的声音透露着甜蜜。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没有人要的流浪狗,在众人的嫌弃与唾骂中沈伊将我带回家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小窝。
但是流浪狗没有资格缠住善良的人,自己默默退出她的生活,这是小狗最珍贵的回馈。
我控制了一下情绪,说到“没事,就是想你了,顺便告诉你,我回B城了。”
沈伊很敏感,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再想问些什么时我却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能如此随意的挂断这通电话。
是自尊吗?是不想让她发现破败不堪的自己吗?自己到底在强撑什么?自己有什么资格拨通电话,打扰她的生活,又有什么资格自顾自的挂断电话,留她一个人在电话那端担心。
我在月光下积水的倒影中看到自己,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明明我只有她了,却选择推开她,希望我们渐行渐远。
左兮是撒谎精,左兮要离开沈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