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那儿?
沈昭安在一片黑暗中寻找方向,一道男声不断响起,很模糊,模糊到沈昭安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一瞬间,紫电闪烁,照亮了此地。
一刹那间,时空逆转,命运就此转变。
凌澈今日陪兄姊读过书后就早早回屋了,却也因此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在漆黑的夜晚中,一男子在紫电交加之际摔到了亦庄的一个房间内,刚好就是凌澈的房间。
凌澈小心的点灯仔细看那人,却发现那人有着与此朝人极为不符的短发,那人眼眸禁闭,紧抿着的唇色苍白,凌澈蹙着眉,将手中灯向下放,却看到了一个极为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他下意识的摸了下左手腕处,发现那东西仍在后,才松了口气。
东西仍在,那那人身上的为何物?
凌澈有些怀疑,他将灯放在榻上,想拿起那东西仔细看看,那怪人却直直的抓住了他的手。
凌澈下意识的去看人醒没醒,却发现这人只是下意识的抓住了他伸向那东西的手。
下意识?这东西对他很重要吗?
凌澈思索着,“唔”榻上人忽然出声,随后便松开了手,翻过身,刚刚好挡住了那东西。
怎么这么麻烦?凌澈与榻上人纠缠半晌还是未见那东西,简直就是护着命根子一样。
罢了,明日还要祈福。凌澈拧着眉转身在地上打好了地铺,沉沉睡去。
只可惜他睡的太早,也没有看见沈昭安腰间红发带在他睡后散发出的红光,红光将他们二人紧紧缠绕。
在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九安?九安殿下?”记忆中一位瘦小的小孩趴在墙头上,他嘴中还在呼喊。
“。。。”凌九安转过身,漆黑的眼珠直勾勾的看着小孩,小孩似乎被吓到了,缩了缩脖子。
脏兮兮的小手不安的扣着墙头裸露的石子,小孩脏脏的脸上面露羞涩。
“九安殿下,该用膳了。”小孩有些羞涩的拿出两个干硬的馒头。
又是这样。秦九安嗤笑一声,并未搭理,小孩有些失望,却还是将馒头放在墙头。
秦九安的宫殿被侍卫重重看管,一但被发现,他会死的。
。。。凌澈看着那熟悉的馒头,并未如何,只是眼前的画面再转,眼前已是尸山血海。
那熟悉的少年殿下穿着囚服,狼狈的被拖上城墙。“大昭当真不在乎他的死活了吗?”
“呵,蠢货。”少年强撑着身子以至于自己不会跪伏在地。“你说什么!”为首的军士一脚踹在秦九安的心口。
“呸!说你们傻子还听不懂人话,大昭若当真视本殿为太子,又怎会把本殿送到这。”秦九安带着镣铐,摇摇晃晃的起身,苏墨此刻才发现这位质子殿下当真与传说中的不同,光是这身气质就像极了那锋芒毕露的年轻将领,绝非久居深宫的少年皇子。
“况且,世子殿下,下次看好本王是谁!”本能的苏墨想后退一步,却被挣扎开镣铐的秦九安一把抓住,几乎在一瞬间,凌九安点了穴,一把匕首抵在苏墨脖子上。
“本王?你到底是谁?”秦九安没有理会怀中人的问题,而是一把扯下身上囚服,囚服之下是一身红衣,“各位,好久不见啊~在下甚是想念。”
城墙下昭军行进声不断,血腥味不断传入悬在城前的苏墨鼻中。
“你!你!复活了!”“那个恶魔活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城墙上争议不断,而下方的昭军并未停止进攻,“殿下,记好今日,从今往后,在燕国之耻,本殿定会用燕皇之血洗耻。”
说完,他不再犹豫,而是直接了断的抹了苏墨的脖子。他就在城前,一身红衣,好似夺命厉鬼。
漫天血色弥漫在高空,众人似乎才意识到他真的杀了人。
血色残阳,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红衣殿下在这边血色中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自此消失。
在之后的凌澈已经看不清了,只记得那日之后他就被送回了苍纪,苍纪是大昭的都城,据说苍纪是大昭开国君主早逝的爱人,君王为了纪念爱人,就将都城改名苍纪。
而他,在大燕亡国之日被送回苍纪。
“你。。还好吗?”沈昭安后退半步,犹豫的看着凌澈。
“无事,多谢公子关心 。”凌澈拧着眉勉强道。
“那这是?”沈昭安只记得自己昏迷之前还在查询资料,醒来就在这里,着实是吓了一跳。
“苍纪亦庄。”“苍纪亦庄???!”少年震惊的声音响起。
“嗯。”
那我岂不是完了,竟然到了历史上可怕的大昭。青年神神叨叨的说着。
凌澈看此人脑子实在不好,心里也升起了怀疑。
不知苍纪,不认识他。
不知苍纪还勉强可以解释,但不认识他,这实在不合理,即使他离开大昭数年,但谁人不知凌家次子凌澈,谁人不识?
更不要说这人一身奇异的服装。
“但若是真的忘了呢?”凌澈心有怀疑,却也不敢妄下定论,他早就因为这个吃过亏了。
“不知公子从何而来?在下凌府凌澈。”凌澈拱手道,还不忘悄悄观察沈昭安的表情。
“啊?啊,在下昭安,从,,从燕楚而来。”沈昭安拼命的想自己记得的大昭古地,最后编出了无法查证的小地方。
燕楚?那倒也不稀奇,燕楚,是大昭攻破燕国后在燕国原本的京都重建的一座城。
燕楚的人,倒是不足为惧。
但凌澈依旧没有掉以轻心,毕竟这东西,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说出来了,后面去求证也没法子,谁知是不是假话。
“那公子若不嫌寒舍简陋,不如先在寒舍待几日。”凌澈提议道。
他自是不能放走这个嫌疑人。
沈昭安也知道这人是在怀疑自己,但他如今是真的无处可去。于是他就点头答应了。
“那就叨扰了。”
“公子无须多谢。”凌澈轻笑道。
说实话,凌澈身子弱了这么久,还是第一看见如此新奇的人儿。
沈昭安也是第一次,他好奇的看着凌澈,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看过的书籍。
这人身穿白色里衣,身形修长,腕间红丝若隐若现,眉眼间皆是透露出一股病弱之态,鼻尖红痣为此人添了一丝妩媚之姿,但那双凌厉的凤眼却硬生生破坏了那一丝妩媚,与其说这人像那病弱的猫儿,倒不如说是像藏起锋芒的利刃。
沈昭安拧眉,这倒是难办了。人生地不熟的。
凌澈却不管那么多,礼貌对他而言不过是多余的东西,一想到他接下来的上朝,他蹙眉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亦庄,派了暗卫守在亦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