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走

    7.怎么没走

    马赛马拉的夜晚危险又迷人,越野车行驶在旷野之中,周围的一切因漆黑的夜色让人心生恐惧。

    抬头就是漫天的星星,宁静深邃的夜空,是这片大草原上动物们眼中的景色。

    回程的路令人困倦,辜越安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座位上睡着了,而他的头就枕靠在盛时铭的胸膛。

    车子行驶过一片灌木,草丛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一只草原兔子缓缓探出了身子,盯着光源处。

    库鲁斯放缓了车速,现在距离他们居住的酒店不远了。

    怀中的人一声嘤咛,夜晚的草原实在有些冷,辜越安下意识寻找温暖的地方,不自觉地又往盛时铭怀里钻了钻。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

    盛时铭抬起头,看后视镜里看到库鲁斯不停瞄过来的视线。

    库鲁斯一点也没有因为偷看被抓包而感到尴尬,他看了眼辜越安,问盛时铭:“你们认识了很久了吗?”

    “没有。”准确来说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们也才相处了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

    库鲁斯挑眉,有些意外:“这样啊,我们都以为你们很熟了。”

    “你们?”

    “是啊,我们,大草原上的人。”库鲁斯指着前方,黑暗中一簇火红的光点,“在那里。”

    车子越来越近,风中摇曳的火光也愈渐清晰。

    库鲁斯停了车,围坐在篝火旁的人们站起来,拉着他步入那一场舞会。

    大草原上的舞蹈自由随性,马赛人热烈而鲜活。

    许是周围环境太过嘈杂,怀里的人拧了拧眉。

    盛时铭轻笑一声,拍了拍辜越安的肩膀,见他没醒来,盛时铭盯着他脸颊的软肉,起了点坏心思,悄悄地戳了两下。

    还是没醒,看来是真的累了。

    游客和居民们围着篝火跳舞,无人在意的地方,盛时铭一只手拿着东西,另一只手稳稳抱起辜越安,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让他的脸埋在自己颈窝,浅浅的呼吸声打在盛时铭脖颈间,像羽毛轻轻擦过,有些痒。

    盛时铭绕开人群,把人送回他的房间。

    开了灯,屋子里依旧不算明亮,篝火处离这里房间有些距离,但依旧有淡淡的火光映照在玻璃上。

    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床上,盛时铭顺势蹲在床边,凝视着辜越安恬静的睡颜,眸色沉沉。

    指腹拂过辜越安纤长的睫毛,一抬眼,盛时铭就看到了房间窗边放着的那幅画。

    一副油画,画面干净简洁,橙黄色的落日和晚霞,以及一棵孤独美丽的金合欢树。

    盛时铭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目眩,很奇怪,这样的画明明没有什么特殊的点,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向它靠近,恍惚间,好像被晚霞勾住了。

    他站起来,想走过去,可刚迈开一步,手腕猝不及防被抓了一把。

    盛时铭低眸,看到辜越安正迷迷糊糊睁开的眼睛。

    “醒了。”他蹲在床边,轻声说。

    辜越安嗯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他迷迷瞪瞪抬头,看向盛时铭,问:“怎么没走?

    盛时铭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在看画。”

    “画?什么画?”

    “窗边那一幅油画,很漂亮的落日。”盛时铭低声说着,拂开他额间的碎发。

    辜越安闻言,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那幅画叫马赛马拉的黄昏,是你来的那一天画的。”

    房间内温度好像突然升高,风穿过开着的半扇窗户吹起窗帘的一角。

    离着营地有很一段距离,热情洋溢的马赛人在大草原上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他们的音乐自由奔放,充满原始与野性。

    房间里安静地能听见两人的呼吸。

    辜越安依旧拽着盛时铭的手腕,他抬头,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盛先生,怎么没走?”

    8.甘愿沉沦

    盛时铭吻上来的时候,辜越安的大脑其实是懵的。

    在这趟旅行当中,辜越安暂时埋葬了理性,他告诉自己不去考量未来只是享受当下。

    非洲大草原是浪漫疯狂的,所以,从上了飞机的那一刻,他就决定了将自己所有的行为交给情感。

    一旦感性因子开始支配身体和大脑,他不可控制的对盛时铭产生兴趣。

    所以他问盛时铭,为什么没走?

    就是问他为什么还留在非洲,为什么来到了肯尼亚,为什么来到马赛马拉,为什么这么巧?

    只是一个信号,盛时铭聪明地听懂了。

    盛时铭的吻不同于白天在金合欢树下那般温柔绵长,出乎意料地长驱直入,侵略性十足,辜越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差点忘记换气。

    “越安,帮我摘下眼镜,好吗?”

    “……”

    难舍难分之时,辜越安掰开伏在自己颈窝的脸庞,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着盛时铭温润含笑的双眸。

    就这么静静对视了十几秒,盛时铭的吻轻轻落在他的睫毛上。

    辜越安同时闭上双眼,他明白,这是盛时铭在告诉自己。

    ……甘愿沉沦。

    篝火中心,火焰越攀越高,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明明没有喝酒,辜越安却觉得自己醉的厉害,视线朦胧,眼前氤氲着水汽,微微抬头,看见男人的发旋。

    他不想思考也懒得思考。

    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被他的吻悉数吞没,辜越安恍然生出不真实感,不过这样的虚妄感并没有存在太久,疼痛骗不了人。

    他紧紧勾着盛时铭的脖子,深深埋在他颈间,男人难以言喻的喘息声性感诱人,辜越安一边死死扣住他的肩膀,发不出一道实声。

    “盛……”

    “越安,你叫我什么?”盛时铭打断他,声音低沉暗哑,像在织的一张密密的网,引诱然后牢牢罩住猎物。

    灯光幽微,感官变得尤其敏锐,辜越安终于掀起眼皮看他,轻声说:“盛…盛先生…,我,我要死了…”

    他的话里染上求饶的意味,盛时铭依旧笑意温柔,吻掉他的泪水,贴在辜越安耳边,轻柔地哄着:“不会的,不会的…越安,在坚持一下,好么?”

    “……”

    心的悸动在瞬间迸发,但爱意的滋生需要时间。

    辜越安和盛时铭都很清楚自己的内心,他们很默契,很默契的不去谈喜欢和爱,却也甘愿为刹那间的心动买单。

    篝火还未熄灭,任它燃烧下去,马赛马拉的夜晚注定不会平凡,动物们会在夜间捕食,野兽的嘶吼声划破天边那一条清晰可见的银河连接到地平线。

    归期……归期或许就是明天。

    “越安。”

    从盛时铭口中喊出的他的名字那样温柔缱绻。

    “辜越安,我是谁?”他问。

    意识模糊间,辜越安靠在盛时铭的胸膛,答道:“你,你是盛先生。”

    “越安,谁是盛先生?”

    “盛…盛时铭……”

    耳畔渐渐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盛时铭搂着他,一下一下描摹辜越安的轮廓,心满意足地笑了,而后闭上了眼睛。

    他低声呢喃,好像要这些话刻进辜越安的记忆深处。

    “越安,记住了我,盛时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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