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青

    泯江市这几天大雨接连不断,明明是早上,却透不出一丝光亮,显得整个泯江异常压抑。大雨蔓延着整个泯江,不但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越下越大。

    商业街旁有一处老城区,老城区的路还是水泥路,坑坑洼洼,十步内凑不出一段完整的路。

    一道身影穿梭在这大雨之中,只见他身穿黑色雨衣,手上提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的东西晃了一下,反出了一道光。一位正坐在窗户旁看报纸戴着眼镜的老太被这道光晃了一下眼睛。

    老太扶了扶眼镜,转头朝窗外看去。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雨衣、雨靴的人正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到垃圾桶旁,将袋子放在地上。

    老太不由愣了一下,急忙把坐在一旁看书的老伴喊了过来:“老头,老头!”老爷抬头,看见老太正朝自己招手。

    老爷也带着副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你快来看看,隔壁楼的那小伙子又来仍东西了。”闻言,老爷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老太边上,朝楼下看去。

    只见楼下那人放下手中的袋子后似乎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朝窗口看去。二老不由一愣,那雨衣下有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又透出几分狠厉之色。

    似乎是雨太大的缘故,模糊了视线,看不清窗户内的情况。没看多久便又低下头,朝原来的路返回。

    见他走了二老顿时松了口气。

    老太转过头看着老爷:“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为什么隔几天就要扔几把菜刀啊?”说完又把头转向窗外。

    就在这时,袋子里忽然流出了红色液体,二人顿时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血!那…是不是血?”老太声音有些颤抖,恐慌万分,伸手指着窗外,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老爷见此握住老太的手,拍了拍,说道:“…不要慌,我去看看。”说罢便朝门口走去。

    见老爷往门口走去,急忙叫住了他:“老头…!一定要小心啊。”老爷回过头看了看老太,点了点头,随后便拿了把雨伞出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太坐在窗前不停的往窗外看,生怕看不见老爷从楼道里出来。

    老太一颗心提着久久不能放下,总感觉老爷下一刻就会出事。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迟迟不见老爷从楼道出来。老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下一刻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朝门口走去。

    刚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就听见楼下的楼道里传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老太的手有些许颤抖,本就上了年纪面色有些许苍白,如今更是白如纸。她大口喘着粗气,似乎已经猜到楼下的老爷发生了什么。

    她颤抖的拧开门把手。因为是老城区,楼道内一片漆黑。一步,两步,走到扶手旁扶着扶手,颤抖的朝楼下看去。

    只见老爷头破血流的躺在血泊之中,紧闭双目,面色惨白,毫无生气,身旁还有双黑色雨靴旁。雨靴的主人便是那名雨衣男子,此刻正站在老爷旁静静盯着他,手里还拿着根带着血的铁棒子,他似乎感受到了楼上的目光,抬头朝楼上看去。

    老太这是今天第二次看见他的眼睛这双眼睛,似乎有种能吞噬人的能力,脸上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眼睛犀利的让人恐惧。

    被他这么一看老太顿时腿脚发软,捂着嘴朝后退了两步。她眼里已然泛起泪花,却仍然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随后转身朝屋内跑去,锁上门。她蹲在门后低声呜咽着,生怕声音大了被楼下那人听见。

    窗外的雨仍然未停下,天似乎比刚才更加压抑了,雷声阵阵,仿佛要将天轰破。

    路上没有行人,唯有个忽闪忽闪的路灯,其它的甚至闪都不闪一下,也不知坏了多久。

    雨水打在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溅起一个个水坑。四周除了雨声击打的声音,便听不见任何声音。

    一阵警笛声过后,楼道里站满了警察。楼道里的雨衣男子和老爷的尸体早已不知了去向,唯有地上未处理的一滩血液。

    **

    ***

    岷江公安局内。

    “彦队早。”

    “彦队好。”

    “早啊,彦队。”

    一男子身披警服,双手插兜,从大厅大步往里走,留给后人的只有那稍带风的背影。

    一个女子抱着堆文件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经过他的身旁,不自觉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一道声音把她拉回了思绪:“诶?那个谁,你是新来的法医吧?”

    沐雨童回过神转头看向那声音的来源:“啊…是!我昨天刚转来。”说话的是一个男子,看起来不超过25岁。

    “那就不奇怪了。”倒是沐雨童一脸疑惑,那人又继续说道:“岷江的两无常你听说过吧?刚才那人就是那鼎鼎大名的黑无常,彦青。今年24岁,刚从警校毕业一年就已经当上了刑警队队长,大大小小的案子都处理过,一张嘴更是能把活人说成死.人…”

    **

    ***

    询问室内。

    老太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许呆滞,似乎还没从老伴出事儿的情况中走出来。对面坐着个小警员,手上拿着纸笔记录着老太所记得说出的事。

    小警员刚准备开口继续询问,身后的门被敲响了。他回过头往门口看,下一瞬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彦队,你来啦。”

    彦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整个人倚靠在门上,警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双眼睛半掩着,整个人体现出刚睡醒的样子。若不是整整一年都因为这个人而轰动,许多妙龄女子都因这张脸沉迷,很难把这人和刑警队联系在一起。

    彦青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脸憔悴的老太,又看了看刚才见到自己就立马站起来向自己问好的小警员。他抬脚走进去,坐在了小警员刚坐的椅子上,靠着椅背,坐姿潇洒:“问的怎么样了?”

    小警员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讲话,立马把自己手里记录的本子递了出去:“按照老太所说,楼道里的那血是他老伴儿的。”

    彦青看着手里记录的东西,听着小警员的讲述,画面在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起因是看见隔壁楼一个身穿黑色雨衣的男子冒着雨扔了个黑色塑料袋,那塑料袋被雨淋了后流出了血,老爷是怕那袋子里有什么‘东西’,所以下楼看看,老太独自在房内等待,迟迟不见老爷的身影,刚打算下楼看看老爷,就听见了一声巨响,打开门查看后就看到楼下的楼道中老爷躺在血泊里,身旁就站着那名雨衣男子。”

    彦青转过头看向他,小警员不由得卡了一下,背后有点冒冷汗。谁不知道这彦大队长最讨厌别人吵他睡觉了,平常比谁都好说话,若是睡觉被吵醒简直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脾气暴躁的让人无法用言语形容,但他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所以现在猜测那名雨衣男子就是凶手,匆忙中只带走了尸.体。”

    听完小警员的讲述,彦青回过头,放下手中的本子,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老太:“你们经常见到那名雨衣男子吗?”

    老太回过神看向他,尽管历经沧桑,但骨子里刻出来的文雅是抹不掉的。老太点了点头,说道:“他隔三差五就出来扔东西,几乎都是在雨天出来的,每次都穿着那黑色雨衣,我们二人起初没在意,就想着年轻人可能更喜欢下雨天,直到又一次我们下楼扔垃圾意外碰见了他,袋子里忽然掉出了一把刀,他说‘刀不锋利了,就换了’。我们也就没多想,但他似乎每一次扔的东西都一样,我们二人毕竟教了这么多年书,这点直觉还是有的,就一直留意着他,直到今天…”

    老太说着不自觉的湿了眼眶,一旁的小警员见此急忙扯了两张给老太擦眼泪:“别伤心了,您上了年纪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彦青皱了皱眉,转过头又看向小警员:“现在那黑色塑料袋在哪儿?”

    “在解剖室,法医还在鉴定。”彦青点了点头,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只见他回过头对小警员说道:“让路阜阳到解剖室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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