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外公去世得早,听闻是在30多岁的时候自杀的。具体什么原因那就不是很清楚了,因为妈妈对此讳莫如深,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只是知道外公是一个很花心的人,总是在外拈花惹草。我有幸在成长过程中一直对着外公的一张照着照片画的素描像长大,单从外形上论确实是有拈花惹草的本钱的,以至于后来我对于帅哥的定义直接提升了好几个档位。
外公一共三个小孩,二舅比母亲小4岁,三舅是遗腹子,比母亲小10岁。在外公自杀后,外婆才发现已经怀了三舅,外婆其实一直是不想要三舅的,也许是因为不忍心,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反正三舅是出生下来了的,我妈的说法是她一定要外婆生下三舅的。
三舅出生后还只有几个月的时候,有人给外婆介绍了新的对象,对方是镇上的铁匠,于是外婆在母亲和二舅外出干活的时候,把三舅抱出去扔了。母亲回来没有看到三舅,还和外婆大吵了一架;据我妈说在她的逼问下,外婆说出了三舅的位置,我妈就带着二舅去把三舅又给捡了回来。我妈说捡回来的时候,外婆直接骂了我妈,并且说出了谁要捡回来就谁养,反正我不会管的。从此以后外婆好像还真就没怎么管过三舅。新外公的照料下,反正饿不死就好。外婆改嫁后,和新外公的两个儿子也相继出生了,在大人们的教育下,我们从称呼上把两个舅舅给区分开了。我外公的两个儿子,我们是叫二舅、三舅;新外公的两个儿子,我们是叫大舅、小舅。
两个舅舅的婚事都是母亲张罗的,二舅准备结婚要结婚的时候就从新外公这边独立出去了,盖了自己的房子,二舅在独立的时候也把三舅带着一起独立了,所以盖得的房子也正好是两兄弟一人一半。小时候听到最多的也是外婆是怎么偏心自己的两个小儿子,怎么不待见前面三个小孩的。不过我妈也就一直很感激新外公,总觉得说在他们的成长中外公虽然没有多热络,但好歹出钱把他们都养大了,没有把他们都饿死在那个饥荒的年代。
因为我爸工作的原因,我在舅家出生后,也是放在外面寄样的。我二舅去外面做完生意回家的时候就会去养我的那家人那里看看我。然后发现我在那家人那里也是生病,过得不是很好,二舅直接就又把我从那家人那里接走了,带回了自己家里。带回来没有两天就遇上了我妈在操办三舅妈他们一家人到家里来相看的事情了。而且那天也好巧不巧,真好是有人带着这边计生的人过来追查我的存在了。
一群差不多十个人浩浩荡荡的从镇上出发开始往村里走的时候,有同村的人提前抄近路赶到我们家中给我妈他们报信了。正在想着要怎么把我送到哪里去的时候,三舅妈他们一家人站了出来,直接把我的东西简单的打包,将我直接抱着就从另外一个方向带回自己家了。这一家人善良的人,对我这个他们抱回来的小孩,释放了他们所有的善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照顾这个小孩。
因为我的原因,他们同村的人总是说三道四,一直传着说我是三舅妈跟三舅的私生子,不管合不合理,反正这样的流言如雨后的春笋似的,迅速的传播开了。八十年代在一个各方面都很落后的农村,这样的流言基本算是毁了一个女人了。可以这一家人没有迁怒到我这个小孩的身上,对三舅和三舅妈结婚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用八抬大轿把他们的女儿抬进沈家的大门,要以此来堵住周围不和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