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再大一点了,我也发现了,我自己就不是一个消停的主。倒不是说惹祸,就是什么都喜欢凑个热闹。别人欺负了也只会哭,懦弱,下次一叫又屁颠屁颠的跟着去了。被捉弄了又开始哭,就这么周而复始的反复着。其中被二舅家的哥哥作弄的是最多的。

    自家山里的树砍回来放在坝子里分好晒干的时候,许健就回抓着从树里爬出来的虫追这吓唬我。我被吓的娃娃哭的时候,许健在旁边笑的前俯后仰。三舅妈说了许健的时候他就会停下来,等三舅妈一不注意,又开始循环了。满院子就听到许健吓唬我的笑声和我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哭声,还有弟弟许杰追着许健叫着不要欺负我姐姐的稚嫩说话声。

    这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雪。一大早就听见舅妈叫我:

    “快,起床了。去看看外面下雪了。”

    我穿着秋衣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就往门口跑,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雪。看着门外白茫茫的一片,那一瞬间感觉时间都已经静止了,放眼望去,无论是山还是树,都是从头到尾的白。这一片白太纯粹了,好像天地间都净化了一样。也就是这一抹白让我对雪的感觉在这一刻固定下了印象。它是纯洁的,在它的拥抱下,可以在一瞬间仿佛置身在一个白色的城堡里,远离了所有的纷纷扰扰,只剩下自己。这一刻你感觉不到任何人是事,这一刻你是这世间的唯一,这一刻的美是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三舅妈拉着我回到屋里:“赶紧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许杰,你也穿衣服。”

    “快来,堆雪人了哦”。许健在外面嚷嚷着。

    我和许杰两个一听又坐不住了,忍不住就又要往外冲。三舅妈拦下了我们大声说:“衣服穿好!”

    我俩又消停了一会儿,等着她将我们严严实实的裹好后,我就牵着许杰朝门外跑去了。

    许健带着我们在坝子里堆起了雪人。许健拿着铲子将雪铲起来就堆了个大概形状后,然后就开始在旁边指挥着我和许杰动手,

    “快弄,快弄。”

    我和许杰的手冻得疼就跟许健说着手疼。

    “痛什么痛,不痛,你看我都没有感觉到痛,快动手了”。

    三舅妈正好出来看到许健叉着腰在旁边站着指挥,我和许杰两个甩着手干活,干一下,手放在嘴边哈一下汽。心疼坏了。

    “你怎么这么欺负他们俩呢?你怎么不上手弄呢?你俩过来,是不是傻啊,这么冷,手长冻疮了有你们哭的。”三舅妈边变过来拉起我们,边在说许健。“你都12岁了,弟弟妹妹才多大啊,沈芥才5岁,许杰才3岁,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说完许健又转头对着我和许杰:“你俩也是没长脑子,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边说边把我和许杰牵回屋里。

    三舅妈林明清一直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身上有中国旧社会最典型的三从四德教育下的温婉贤淑。老公孩子就是她的所有,操持好家务,带好小孩就是她人生所有的信条。在我记忆了她所有的发脾气的时候都是因为我和许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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