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人的感情也是一样的。也许刚开始的心疼也好,歉疚也罢,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的都被慢慢的消磨殆尽了。
慢慢的我上学前班了,母亲早上4点多钟起床去进货,把货进回来后放到市场以后再回家来叫我和沈若晖起床。我们洗漱,妈妈做早饭;然后沈若晖自己走路去学校,母亲把我送到学前班以后再去市场做生意。晚上4点半左右再到学校把我接到市场跟着她一起卖菜,等卖完再一起回家。
从小在山间野惯了,刚到学校的我有着各种不适用,还是和在乡下一样,和男孩子们打成一片,地上打滚玩泥巴。在老师的眼里我就是让人头痛的学生。中午睡觉的时候也不好好的睡觉,虽然不打扰别的小朋友,但我自己也没有闲着。
当我发现垫着睡觉的褥子里的棉花可以抽一点出来,再对着天空吹,飘飘荡荡的好漂亮的时候,每天这就成了我中午不睡觉时候的玩乐。开始的时候就我一个人玩,老师没有发现。可是不睡觉的又何止我一个啊,一个传一个,就这样从一个变成了两个,然后三个、四个……,越来越多,满空飞舞的棉絮,想老师不发现都难。母亲来接我的时候,老师告诉母亲我的所作所为,我已经不记得母亲是怎么教育我的了。反正当时应该是没有打我,也没有说我的。这也造成了我后面继续这样。因为中午两个小时的睡觉真的太长了。
中午不睡觉扯学校的褥子里的棉絮,起床后不会穿鞋,总是鞋子左右脚穿反。晚上睡觉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的时候的尿床等等……让母亲慢慢开始对我不在像刚回家的时候那么宽容了。
周六周天学校不上学,沈若晖就要担负起照顾我的责任了,中午母亲再回来做饭跟我们吃。我就像散养一样,就在公共厕所旁边的篮球场跟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小孩疯狂的奔跑,差不多看到母亲回来的时候就跟着母亲一起回家,帮忙打打下手,或者就在旁边看着。
这天我远远的看着母亲,等母亲走过来的时候,去牵着母亲的手,她只看了我一眼甩开我的手骂道:“脏的跟个鬼一样。”就往家走,我也悄悄的跟在后面。进门后悄悄的自己去洗脸洗手。这时候母亲拿着擦桌子的抹布出来生气的说:“谁拿这抹布来干什么了?弄这么脏?”
沈若晖这时候说到:“沈芥拿来擦鞋了,我看到了,都说了不要用这个了,她还不听。”
我抬头不敢相信的望着沈若晖辩解道:“我没有,你冤枉我。我没有用抹布擦鞋,不是我。”
“我干嘛要冤枉你啊,你说谎是不对的。”沈若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对着母亲说道。
我跳起来跑到沈若晖面前,推了她一下,说到:“我没有,你就是冤枉我。”
母亲这个时候过来抬手就给了我一耳光,骂道:“做了就做了,你姐姐还会冤枉你吗?做错了还不认,还跟你姐动手,都被你舅他们教坏了。”说完又给了我一个耳光。
那是我是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打我,我没有做过啊,为什么沈若晖说的母亲就相信了,而我说的就不信了呢。
“一天到晚只知道闯祸,说了又不听,难道你姐姐能冤枉了吗?你也不知道跟你学一学,你姐姐多么听话的,真的是被教坏了。”边说目前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面量毛衣的尺子往我身上打下来。
“平时只知道在外面玩,那天让你在外面玩不要回来你怎么不听了,还跑回来差点就被识破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母亲好像积攒了对我好多的怨气,在我身上打了十数下。然后再把尺子一扔再做饭去了。
我痛的缩着角落里嚎啕大哭,我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样了,那天我是在外面玩的啊,可是是姐姐跑来叫我回家的啊。那天回到家后家里有两三个人在,我进门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望着我,母亲赶紧拉着我说,“这是我弟弟家小孩,放我这里来读书的,快去洗手去,姑姑一会儿给你做饭去。”我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我跟着沈若晖进了里面的房间里面,后来也没有说什么啊,这么我回家就错了呢。
这是沈若晖走到我面前,我边哭边抬头望着她。
“记住,这个家是我说了算的,重点不在你有没有用抹布擦鞋,重点在我说你有你就有,哪怕事实是我弄的。”沈若晖附在我耳边悄悄的说着:“你以为你得到了妈妈所有的宠爱吗?你以为你可以凌驾在我之上?你搞清楚,你是个什么也不是的可怜虫,我才是这个家里能做主的。”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沈若晖,对她说的话似懂非懂,但我听懂了一件事,就是今天的抹布是她栽赃我的。我不服,我挑起了指着沈若晖吼道:“就是你冤枉我的,就是你冤枉我的,明明是你弄的,为什么要冤枉我?”
母亲走了出来,沈若晖又望着我说道:“你真的是没救了,怎么说都不听,做错了就要认错,让你给妈妈认个错你还是不知悔改。”
母亲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对着我说道:“你差不多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是啊,到此为止。因为母亲的一句到此为止,造就了沈若晖的更加变本加厉,也造就了我和母亲越来越远。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来的人是父亲公司的人。听说家里来个小孩,又加上之前有传言母亲有二胎,所以他们是专门来确认的,如果那天稍微有一点闪失父亲的工作可能就没有了。也是从那天开始,我在母亲的心里已经落下了不懂事,不会看眼色的印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母亲在心里已经将我和沈若晖开始不一样的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