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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来爬去 32

    迷迷糊糊中,她哭晕了过去。

    ……

    “钟心柔!”

    在一声惊恐的呼叫中惊醒时,钟心柔浑身都是汗湿的,尤其是脸,发丝被泪水粘在脸上,看上去像大病初愈。

    看见她睁开眼,张思俭极其后怕地松了口气。“你这什么姿势啊。”还不忘对她的睡姿评头论足一句。

    “干嘛,你怕我被闷死啊。”自己想象一下,一进门看见一个人脸朝下趴在床上,头陷在枕头里,估计真以为她发生了什么。

    “我怕你想不开。”他表情为难,犹豫万分,还是开了口:“刚刚她告诉我了。”

    钟心柔没说话,他们都知道那指的是什么。

    “我是不可能答应的。”张思俭最大的反应是无语:“这种事太有违伦理道德了,她疯了,真的。”

    她沉默,跪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脸出神。

    他瞳孔晃动,不忍地撩开她脸上的发丝。“明天我们就走,去我们自己的家。”

    人类每分钟需要眨眼十五次,否则会导致泪膜干涩破裂,可是钟心柔讨厌眨眼,每次眨眼都会让眼中的世界模糊一分。

    “能有用吗,我都离开安水那么远了,还是没有被放过。”她带着哭腔说:“你根本不知道那东西有多恐怖,它俯身在邻居奶奶身上,大半夜从窗户里爬进我的房间,如果不是我反应迅速和王渝战力强大,我就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讲到高潮处,她崩溃地捶着张思俭的胸口:“这下你信了吧,我可什么都告诉你了!”

    他来不及思考那个离奇诡异的故事的真实性,只是不想看到她伤心难过。

    “我信,我信。”张思俭俯下身,捧着她的脸,指腹努力拂去无休无止的眼泪。“现在我真信了。”

    张思俭到底相不相信钟心柔已经不在乎了,不管怎样,现在除了他她还能告诉谁?

    他表情复杂:“按照你说的,精怪已经被困住了,怎么还会出事呢。”

    她停止了哭声,控制不住地抽泣:“也许我一直以来都想错了。”

    钟心柔眉头紧锁,虽然很不想说出那个想法,但现在看来貌似是最有可能的。

    “你说会不会……那个无字牌位上的精怪是保护大家的,地下室的东西才是恶魔?”

    她低声说得小心翼翼,张思俭同样满脸凝重。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地下室那个所谓的“婆婆”是真实存在的。

    “张思凡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自杀,他最后和你说了什么?真的是你跟你妈说的那些吗?”

    他赶紧拿出手机。“我那只是为了气她,哥他给我留的只有三个字。”

    屏幕亮起,他迅速打开微信界面。

    “对不起。”

    “哪怕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的。”他自嘲似的勾起嘴角:“我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又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沉默地把手机还给他,钟心柔的眉头舒解了些。

    “也许和这些没关系。”她说:“万一就是他自己想的呢?或许他有我们都不了解的痛苦。”

    “凭什么?”张思俭对此反应激烈:“他还痛苦上了,他有什么资格?”

    她握住他的手,尝试让他冷静。

    “对于活人来说,这是最好的可能了,就当他真的是自尽,就当所谓的玄学因素不存在吧。”她语气迫切,希望自己的话能成真。

    就当那诅咒是骗人的迷信说法吧。

    “如果我真的会死,那我变成鬼都要缠着你们张家。”她扬起唇角开玩笑,表情却僵硬得不得了。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张思俭也笑了,然而事实如何,两人心照不宣。

    这晚,钟心柔没法轻松入睡,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张思凡可怖的尸体,干脆睁着眼一直到天蒙蒙亮。

    上次整宿睡不着还是高考前一晚,和妈妈两个人住在考点旁边的情趣酒店里,浓重的廉价香水味熏得她眼都合不了,那时她发誓一定要靠自己平步青云。

    第二天高考正常发挥,钟心柔上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双非一本,学校却和她憧憬的大学全然不同。老师大部分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学生基本上毫无进取之心,大一她就知道在这里念下去没有什么出路,她也不是天才,没有努力的天赋,幸好还有一点做生意的头脑,大学时期赚了点小钱。

    如果不是李晟宁的那条信息,她的人生还会按部就班地行进下去,然而钟心柔天生就是不能错过一点机会的人,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会紧紧向上攀附。

    本性如此,哪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步,钟心柔也没有后悔过。

    “咳!咳咳……”

    夜色中,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打破平静,她不得不起身在床边缓和身体,两张纸巾从背后伸过来。

    “被口水呛到了?”看到张思俭的眼神就知道她也没睡。

    “咳咳咳——”不是被口水呛到了,而是食道里有什么东西在上涌。

    蒙蒙亮的光线很暗,但足以看清纸巾上的东西。

    黑血。

    钟心柔托着纸巾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下一秒,被张思俭紧紧攥住。

    怎么可能呢?

    “去医院。”他下床穿衣服一气呵成,更显得钟心柔呆坐的身姿可怜。

    她笑了:“昨天说最好不要是诅咒,现在就应验了。”

    “你还……”笑得出来。

    张思俭不忍说了。

    “去不去医院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还没到最后一步,怎么能放弃希望。”

    钟心柔一动不动,身体软得没有骨头一样,张思俭举起,她的手臂就没有重力似的掉下。然而他还是给她套上了外套。

    “必须得去。”冲锋衣和毛呢摩擦在一起的声音涩涩的在安静的世界里有些刺耳。“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也得亲自证明。”

    某些时候他很执着,执着的结果就是检查出一切都没问题。

    手里捏着报告单,钟心柔呼出一团白气。

    “医院都检查不出问题,你不要相信她的话了,本来健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这话在钟心柔耳朵里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生就生。”

    张思俭瞬间愣在原地,转身望向她,眼中是情绪复杂,震惊夹杂着心疼。

    “不行。”他抓起钟心柔的手腕向外走。“你找的那个大师什么时候来?她应该会有办法吧,再不行就找别人,世界上这么多人还没有一个能解决的吗。”

    为了跟上他的步伐,钟心柔的睡裙踢得像一朵朵白花。

    “哪有那么多时间,我不想死。”她语气决绝,张思俭不得不停在原地。“你不会死的。”他皱眉说到。

    “我当然不会让自己死。”她同样严肃地看着他:“她只说生出来,没说必须让它活下来。”

    张思俭没理解她的意思:“你是说……”

    “你可能不知道,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拽着张思俭的手,她大步走出了医院。

    “我不想回去。”靠在座椅上,钟心柔迷茫地说。

    “那就不回。”

    两人都心事重重,刚刚踩下油门,张思俭的微信提示音就响彻了车身。“帮我看一下是谁吧。”

    拿起他的手机,任怡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杨驰要害丫丫。

    紧接着,无数个提示音响动,她的话也挤满了手机。

    快来

    快来

    快来

    钟心柔紧忙解释道:“任怡说杨驰要害丫丫,让我们过去。”

    “什么?”

    她的指甲在屏幕上敲击的声音比心跳还急促:“你在哪?是你家吗?”

    任怡:“杨驰家”

    “去杨驰家。”迅速对张思俭说完后,她又紧忙低下头:“需不需要帮你报警?”然而问完这一句对面就再也没有回答了,越想越不对,她在最后关头点了撤回。

    张思俭脚下的油门踩到底,伴随着钟心柔和警察沟通的声音,车子几乎在路上起飞。

    钟心柔想了无数种可能,任怡为什么会在杨驰家,杨驰要害丫丫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谋杀?可他的动机是什么?

    脑子里无数蚂蚁在爬,所有事情都揉在了一起,杨驰家供台上那个蒙着头的塑像、乐乐、丫丫、她在张家偶尔会看到房间墙里出现的幻觉,这些东西中间貌似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不知该怎么结合在一起。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杨驰家单元门口飞奔上楼。

    “咚咚咚!”“”杨驰!”张思俭猛烈拍门,当然无人应答。

    “等等,”钟心柔又下了半层,从楼梯间堆满杂物的台子上捡了一根小木棍。“从这里伸进去。”她指他把木棍伸进去动门把手,然而这工作想象里容易做起来难,一直到头上冒汗,张思俭才把门打开。

    钟心柔一个箭步冲进去,却发现这里和那天来时一模一样,除了三个人生活的温馨痕迹以外什么都没有,仅有的两间卧室的门被甩开,也空空如也。

    两人站在原地没了头绪。

    张思俭不停给任怡发消息,可是没有一个回应。

    “假消息?”他自问,接着迅速奔向大门,然而门却被从外面锁上,怎么也打不开。

    “被做局了。”钟心柔说到。

    “吱呀——”她话音刚落,洗手间的玻璃门就缓缓张开,她被响动吸引着走过去,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景象。

    狭小的门框中挤着一个女人,长而软的黑发像水一样流淌在地上,而她四脚着地,四肢比正常人修长,蛛腿似的高高支起,关节几乎冲破皮肤,至于那张脸她则再熟悉不过了,烧伤痕迹遍布在上面,眼眶的位置耸拉着褶皱的皮肤。

    她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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