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仪已开启,器具核验完成,现在请进行身份自述完成核验。”
“身份牌号002,,狼型兽系,Alpha。”想不出更多的自述内容,闭上眼,冰冷的药剂缓缓流入身体中。
连姓名都没有,他不过是因为战争而被繁衍出来的杀戮工具。
战争进行时,他被赞为荣耀,是英雄的代名词。
战争结束,他便成了一个时代的羞耻符号。
现在仔细想想,死亡或是活着,没有什么区别。
除了训练,执行。
人生轨迹里,找不出更多的词汇。
死亡,好像并不可怕,反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仪器倒计时进入尾声。
一切,都要结束了。
「好热……」
“再放松点,你这样我们都不舒服。”
「有点疼……这就是死亡带来的感觉吗?」
「不,不对。」
浑身像是在被烧烤一样炽热滚烫,连连喘息,睁开眼天旋地转,视线模糊,耳朵嗡嗡的。
这种感觉很生活,不是死亡,更像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易感期。
「我还活着……」
「抑制剂,要去找,找……」
他这样想着,张嘴的一瞬间,舌尖麻痛,喉咙被满满的血腥味堵住,断断续续的话语溢出,最终变成痛苦的音节。
他的理智这一刻,被空气中香甜的气息掩盖。
嘴唇被人赌上,撕咬,掠夺,再是安抚般轻抿。
野性激活,他本能的翻身而上改变姿势,一口咬住身下之人的后脖颈。
“疼,疼!”
他被身下的人反手钳制住,肌肤触碰传来片刻冰凉,延缓住躁动不安。
“我,我也是头一回,我知道弄疼了你,但你别咬我,这样没用的。”
「为什么,身上还是好难受,这个人是Omega吗,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味道好好闻。」
迷糊中,他攀上对面人儿的腰杆,鼻尖贴上去一路漫无目的的嗅着。
“你放松,交给我来解决好吗?”
「好。」
浑身失了劲,他瘫软下去。
「还是好痛,从未有过的这样的疼痛。」
「明明切除了痛神经,为什么还会觉得痛……」
「这就是死亡前的幻觉吗?好真实。」
……
“忒,真是荒唐。”
“送你过来前还寻死腻活的,现在倒好,勾着人被折腾的下不来床,你们雪族真是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的浪劲。”
“还咬舌自尽,怕只是做给谁看的吧?”
“我们白家,怎就和你沾上亲带上故。”
「吵!」
他猛的睁开眼,领地出现臭烘烘陌生气息,想都没想飞身扑过去,一把扼住对方的咽喉。
“呀,袁二你发什么疯,救命,救命,快来人救救我,袁二你干什么呀!”
「她,叫我袁二?」
「不对,我不是已经死亡了吗?」
回过神,后知后觉感受到浑身酸痛,扼住对面咽喉的手也是乏力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她喊出求救声。
情况未名,警惕着快速扫视环境,不错很陌生。
尝试开口拷问信息,真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咦~这个人的信息素好难闻,怪不得要用这么浓的香气盖住。」
「不过危险系数看着好低,要不还是先松手?」
踌躇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他准备松开的手,遭到反拉,被迫按回去。
“父亲,救我,表哥他要掐死我,快救救我!”
“月儿!袁二郎,你自己看看你在干什么?”
他被来者一把掀开,虽然有所防备,但还是虚弱到,没能控制住身体躲开。
在地上滚了几个圈,直到后背撞上床边坚硬的脚踏才停下。
“父亲!”白月儿哭的梨花带雨,钻进白父怀里。
“月儿别怕,有为父在。”
说罢,白父抄起手边的东西砸向002,质问着:“袁二郎,我知道你有怨气,可你扪心自问,我们白家对你是否不薄。”
“再怎样,月儿一介弱质女流,你都不应该这样对待她。”
“更何况,她还是你的表妹。”
「白家,表妹,这个人……他父亲?」
「没听过,不认识。」
「这个人也好臭。」厌恶感腾腾升起,他凶神恶煞的龇牙,喉咙里发出呜鸣示意警告。
父女两人面面相觑。
“父亲,表哥不会受刺激疯傻了吧。”
“别怕,别怕。”
白父安抚女儿的话里是无尽温柔,对着002只有不屑:“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委屈,再你也是个男子,这点小事有什么要紧的。”
“你还干出这样寻死腻活的事来,你不要脸面,我们白家还要,也不觉的难看?”
“你父亲是雪族一脉,你既继承了你父亲的血脉,该明白自己体质特殊,是上好的药炉。”
“你有这样的体质,发生这样的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何必放在心上。”
「父亲?雪族?词汇好陌生,这里超出认知范围。」
「是新任务?」
「但是,这两个人好臭,都得滚出我的地方!」
无声的咆哮,002眼神里添上杀意。
他站起身,孤傲的审视面前的父女两,一步又一步逼近。
强大的气场下,父女二人不自觉后退。
“父亲,他的眼神好吓人,月儿好怕。”慌乱中,她拉扯上自家父亲的衣袖。
倒退的脚步踢上门槛,身形一个不稳,她带着父亲一道滚去屋外。
这一摔,动静不小。
守在门口的仆从,探出脑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白父自觉颜面有失,扶起白月儿后指着002鼻子骂:“腌臜破落户,要不是我看你可怜收留你,你能活到今日?”
“你父亲,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来同我族妹结亲,要不是看着我那可怜的族妹份上,我真不想让月儿委屈自己,唤你声表哥。”
“现如今,你父亲同着我族妹去世多年,我这个做族舅的已经是仁至义尽。”
“今日你做的难看,就别怪我以牙还牙。”
“我非得让你这个野杂种知道,什么是规矩。”白父撸起袖子,脸上横肉跟着在用劲。
002垂眼,掐着时间迅速拉拢房门关上。
欲往里头冲的白父撞个正着,连翻几个跟头滚去院里。
“父亲!袁二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白月儿声音拔高,“开门,有本事你出来,别躲在里头不出来。”
门被拍的作响,吵的人头疼,002将门拉开一条缝,露出眼睛的那一刻,浓烈的杀意,是孤狼在审视他的猎物。
白月儿顿感四肢冰凉,险些跪坐在地。
“你,你……”一个字卡在嘴里说不出后话,可现在一众仆从都在看着,又不能落下面子。
她拽着衣摆鼓足勇气脚一跺,才从惊恐中脱身,哭哭啼啼着去扶自家父亲。
“父亲,我们走,不必与这发疯的白眼狼做争论。”
她轻轻拭去被002吓出的眼泪,摆足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表兄他不领情,可惜了,真是浪费父亲您的一片苦心。”
屋里的002带拢房门,转身间瞥到铜镜里的人影。
拍拍酸痛的胳膊,捏捏不算成熟的脸。
「好弱的样子,看起来能一巴掌呼死。」
「这是我?」
围着镜子转一圈,事实摆在眼前不容置疑。
「是我……能被一屁股坐死的我。」
无力的接受事实,缓缓坐下。
才这么一会,已经是头晕眼花,在力竭前爬回床榻上,瞌上眼整理收获的信息。
「已知,我死了,又活了,可是很弱,还一副活不太久的样子。」
「求解……」
「隐蔽任务?」
不是没接受过潜伏训练,所以他是假死?
「任务又是什么?」
努力回想发生的一切……
「Omega!对了,那个很好闻的Omega。」
回想起那场疑似幻觉的易感期,绯红从脖子爬上耳根。
002止不住翻个身,四肢曲着趴在被窝里。
「是要配型吗?」
「那天好像咬疼他了,不知道有没有标记成功……」
愉悦中带着兴奋。
「他的信息素,我很喜欢。」
「难道是因为……这具身体跟他的契合度很高?」
这样想着,接受自己变弱的,也不是不可以。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下一个易感期吗?可不能再咬疼他了。」
浮想联翩着,门外不合适的响起嘈杂的交谈声。
白月儿的温声细语,让002差点没辨认出来。
“澜公子,您今天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他。”这话说的犹犹豫豫,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表兄他不妨事,能近澜公子的身,是表兄的福气。”
“白小姐,我家公子要进去,还请让开。”
虽然看不见,但是隔着门都能感受到白月儿的窘态。
门缓慢被推开。
002侧躺下去,背对门外表示不想被打扰。
「这个人,不臭也不香。」
“你,怎样,还疼吗?”
舌头受了伤还说不了话,002的腹诽倒是没断过。
「告诉你干嘛,和你很熟?」
“我,家里来了信催我回去,再有半个时辰我就得启程。”
「所以呢?」
“你,跟我走,可好?”他这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002动动脑袋上不存在的耳朵,微微回头回应了个轻蔑的眼神。
「我有Omega了,就算是组织要我配型,我也只要我的Omega,这是原则问题。」
002这一眼,正好瞧见对方握拳的手瘫软松开。
不屑一笑,「我有Omega,勿撩谢谢。」
无声的言语,冷漠的神态,002把拒绝表露的淋漓尽致。
“我明白了,萍缘露水消,就此别过,祝君,他日遇佳缘。”
字字决绝。
就在002不知道自己拒绝的人,正是自己所以为的Omega的时候,直播间里炸了锅。
--这什么鬼设定的文,古早的有点陌生啊?
--不是,sjb啊,这文随机的也太随机了吧,谁看过原文的,出来说说怎么个事???
--我我我,这题我会,这文我读幼儿园的时候偷偷看……呸,偷偷看我老师看过,嗯,没错。
如大家所见,002穿的这位,是个炮的不能再配的灰,前面巨型马赛克遮住的,对,就是在干,动词原形那种。
原著中,002的载体应该是在干嘛那会,就已经死透了,后面全文无他戏份。
--牛蛙,牛蛙!这炮灰是骨灰的灰吧。
--别插嘴,你让上面那位继续说。
--咳,那我继续说。
就有个设定嘛,前面说到的雪族,翻译一下就是……会生孩子的A,还是一碰就怀那种。
--!!!(以下省略一万字。)
--疯了吧!你让一个杀戮机器,一个A去生孩子?!我是A的说,我做不到。
--楼上,咱不引战,让那谁继续说完。
--谢谢大家,那我继续说了。
002刚刚拒绝的那位,就是澜竹珏。
重点是,002如果不出意外,已经,嗯……
--打住,够了,说设定不剧透谢谢。
--唉,那澜竹珏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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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竹珏出了屋子,摊开双手,手心里血红一片,几度想扯出一个笑容安慰自己。
“不过是第一次有带不走的东西,没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露水情缘而已。”
“不过是个稀有的药炉罢了,没有他,身上的毒也有的是办法压制住。”
几声呢喃过后,他便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另一头的002挑开一点窗缝,不是他不想再继续躺尸,是他咕咕叫的肚子不允许。
见人走远,悄摸着出了屋。
走了没几步,险些和躲在回避后头的白月儿打个照面。
控制着不太能熟练操作的身子,勉强藏好。
这时的白月儿,正手里攥着帕子,脚朝着澜竹珏离开的方向欲跟又止。
她脸臊的通红,又放不下脸面跟上去,急的直跺脚。
“真是该死,千算万算的,算错了那东西不跟着澜公子走。”
“父亲也是的,哄着我说澜家那种世家最要面子,澜公子又是个有担当的人。”
“说什么澜公子是不会放下袁二不管,什么蓝家也绝不会让袁二明目张胆的进门。还说什么依着这一茬,我就能名正言顺带着袁二陪嫁,风风光光的嫁进澜家。”
“眼下这澜公子都走了,以后哪还见的着。”
好好的帕子,在白月儿手里被拧成麻花。
这一笔笔的账,都算在002的头上,她死死咬住下嘴唇,目光恶狠的盯住屋子方向。
“该死的袁二,既然你不能让我如愿,你今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为了这事白家好吃好喝待你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要些本钱回来了。”
不多时,白月儿也离开这方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