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每个人都在为现实生活而各奔东西;再次回忆往昔,似乎逝去的懵懂时光并不遥远,只是曾经那颗年轻的心飘荡至此回不去了。人到中年,很多记忆已模糊,不能忘却还有初三最后的学年时光。
80年代出生在农村的娃们,尽管到了90年代;依然没有手机,电脑,更没有游戏厅和网吧。小玉记忆中的游乐场在街上有一块不足30平米水泥地溜冰场算比较高端的了;还有村子里一年一到两场轮着放映的露天电影和村里某些富有人家十二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那个时候的农村孩子,唯有通过中考,高考来脱离农村户口,吃上国家粮;考试是唯一走出农村的方式。
说实话,在小玉记忆里,父母对她学习上的帮助也就是不让她在家干活,能交上学费而已。至于她读书努力到什么程度,完全靠自己,包括到初三成绩怎么样,是考高中还是报中专直升;简单点说是初中毕业后是直接出去打工,还是继续去哪个学校上学,学什么,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想法与行动。“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正因为自幼在贫困中成长,更能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小玉的学习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通过考试走出去,离开这个生、养自己的地方,最好是走出县城,走出衡阳……;
于是在初三的那段日子,她每天五点多天不亮便举着手电筒出门返校,六点多与同学们一起参加早锻(晨跑,投球,跳远),早自习;晚上9点多下自习回到家后还要自行复习做题到11点。这些都是在强大的自驱下进行的,没有师长的的叮咛与父母的监督。正因为有这份自律,小玉的综合成绩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唯有不足的是偏科表现严重;语、数成绩稳定;英,政,历常考满分;而物理、化学则在7、80分段徘徊。好在那时候的学习环境是非常纯粹的,家长不会鸡娃;父母根本都不会关心什么时候学校组织了考试,也不会关心娃考了多少分。小玉虽是老幺,但与父亲忠哥的疏离感一直都保持得刚刚好。父亲不问,她便也不会多说。对于母亲桂花,小玉是依赖且亲近的,她会躺在母亲的怀里,闻着妈妈独有“体香”诉说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及现在的学习困境。而母亲桂花除了心疼小玉的“早慧与懂事”,便是时不时私下给10块钱(自己好不容易攒下的)让小玉买点零食解解馋。
记得临近中考,学校难得组织一次家长会,时间是周五下午两点半开始;鉴于会议的重要性,通知提前下达了几天,班主任老师担心学生们信息传达不到位还特别交待:家长会如果家长没来,学生要留下来搞厕所卫生的。尽管这样,小玉虽然一直是好学生的范,却压根不想告知父亲家长会的消息,同时也做好了被臭晕的准备。可没想到的是,家长会开始前十分钟,在教室的走廊上便看到了父亲忠哥迎面走来的身影……;而此前与好友海姣都不叫家长来开会的约定,自己莫名失约了而有点心慌。好在家长会上,校领导在工作汇报时就各班优秀学生点评有宣读到小玉的名字,忠哥颇有面子是笑着离开的。
初中三年时光,小玉的任何一份努力,所幸没有被时光辜负,结果给了她有之相对应的结果。98年的9月,小玉15岁生日的当天她背上了远行的行李,一个蛇皮袋一个麻布袋,在父亲忠哥的陪伴下踏上了开往省会城市长沙的列车……;
离别虽然感时伤怀,又是另一段故事的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