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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于春日雨寺相逢,旧缘起

    春雨细如丝,毫不怜惜的打落在窗外的梨花上,显得几枝白色小花格外戚戚。而窗内的桌案上趴着个身着祥云锦袍,发丝披散,面容温和漂亮的青年,脸上还沾着点墨汁。

    也不知做的什么梦,唇角还挂着几分笑意。

    〔梦〕

    清晨的天不似往日那般明朗,反道有些阴沉。就在刚才,当朝丞相周向松给自家的二儿子下达了个任务——去寺庙那儿给自家祈祈福。

    这周二公子本是不愿去的,毕竟若是要从这丞相府到寺庙那去,来回得大半天了,更何况今个儿一瞧就要下雨啊!奈何父命难违,周二公子只得不太情愿得上了马车。

    庙内供着尊偌大的如来佛祖的金像,周二公子供上香火,默念祈祷词。

    在快结束时,庙外忽得下起了磅礴大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地面上。周二公子平静的念完了祈祷词,缓缓起身望了眼庙外,皱了皱眉头,便倚在了庙门旁的柱子上赏起了雨景。

    耳边响起了阵阵踩水声,周二公子垂眸沉思,不知哪户人家这个天还会来烧香拜佛。

    却只见眼前出现了个看着才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郎。

    少年身上穿的衣裳,以及扎成马尾的青丝都湿透了,看着格外狼狈。

    “嗒嗒嗒!呼哈!”少年终于跑入了檐下。抚着胸口喘着粗气。

    周二公子看了眼少年的脸。

    眉眼凌利,鼻子却长得很秀气,双颊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像个假正经。

    再看衣着,竹叶金丝绣边的锦袍,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白玉发簪。

    好一副富贵小公子的姿态,莫不是和家里人吵架,赌气跑出来了?!

    周二公子走上前,递了块手帕给那小公子道:“擦擦吧,公子哪个府里头的?”

    小公子接过,轻声道谢,又道:“在下是当朝安定大将军夜知远坐下嫡次子“夜阑亭”,敢问公子姓名?”

    周二公子淡笑垂眸:“在下周君渝,相府二公子,幸会。”

    夜阑亭微怔,带点惊讶朝周君渝问道:“你是君渝哥哥?”

    周君渝屈起手指轻敲夜阑亭额头:“还能有假不成?”

    二人插科打诨了一会雨便停了。

    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泥土腥气,格外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二人小心翼翼的从山上的石子小路走了下去,生怕脚一滑坐到一旁的泥里。

    因着安定将军府里寺庙得很,夜阑亭便没坐相府的马车回去,转进了条小巷子,抄近路回去了。

    在回程的路上,周君渝懒懒望着天空,看着太阳西落,天色渐渐暗沉,霞光也隐在了暗夜之中,浅浅睡去了。

    “二公子,回府了,您回房歇去吧,奴婢去为您备些饭菜。”是丫鬟流云?我这是回来了?周君渝皱着眉想。

    缓了会便慢慢下了马车,朝房间走去。

    “吱嘎”房门被推开,周君渝一下子就摊在了床上,脱了鞋袜,又沉沉睡了过去。

    正睡着觉的周君渝觉得头炸裂般的痛,耳边是流云的呼喊。“二公子!来人啊!医师,快叫医师!二公子他病了啊!”

    周君渝觉得现在头很疼,迷迷糊糊的,明明很想起来却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快,医师,快给我们二公子瞧瞧!”

    流云这丫头嗓子不疼吗?听着都沙哑的不成样了。

    周君渝很想开口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不管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连嘴都张不开。

    这让他很烦躁,头更疼了,他这是怎么了?刚刚听流云说自己染了伤寒。简直胡扯,自个儿今日没淋雨没受凉的,怎么可能会得病呢?

    更何况他身体多好啊?!几年没生病了吧?怎么可能就这么巧?

    唬鬼呢?

    周君渝感觉到手腕上被搭了三根带着皱的手指,“好凉,这人手这么凉,来前放冰块里了?”

    年老的医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支支吾吾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被流云这丫头盯的没辙了。

    只得道:“老夫医术不精,实在查不出是什么病症啊!”

    流云当即叉腰怒喊:“我们二公子不就是染了伤寒吗!怎么查不出了?!你怕不是个骗子?!那道也大胆,招摇撞骗,骗到我们丞相府来了!”

    那老医师连连摆手:“姑娘莫要冤枉人,老夫学医已有几十年,若是真的只是单纯染了伤害,老夫又如何会诊不出来脉?”

    就在流云还要开口的前一刻,丞相和丞相夫人到了。

    丞相喊道:“好了,别吵了。水珊,既然这个医师不行,那还不快去找几个新的过来?”

    一旁躲在角落处的小丫鬟行礼恭声道:“是,丞相。”

    三天过后。

    整整三天了,在这丞相府内,不知有多少名医被请进来,又被扫出去。零零碎碎算算也得有近百人了!只是这相府二少爷的病,确是没有半点儿进展。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我的渝儿怎么还不醒啊!”女人尖利的嗓音吵的周君渝更难受了。

    这三天来,一个个医师进出周君渝的房间,再来几次,怕不是连房坎都要被踏破了?

    他实在是受够了,他无数次的想要反抗,但就是动不了。

    这令他格外的烦躁,他快要疯了,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跑了进来,朝着丞相夫人说着什么,周君渝听不清。

    丞相夫人听完小厮后微微正愣,接着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忙令家仆去将什么人给请进来。

    原是个算命先生。

    这先生施法给周君渝瞧了瞧。

    “哎呦喂,夫人,你们家这少爷是惹上哪路神仙了?”

    丞相夫人不知。

    “那这公子近来,可有去些关于神神鬼鬼的地儿?”

    丞相夫人突然想了起来:“寺庙!对,就是寺庙!三天前,丞相要渝儿去寺庙为家族烧香祈福。然后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成了这样!”

    这先生大惊:“什么!寺庙?我的天呐,这公子怕不是让躲在庙里的小鬼给缠上了?”

    “那先生可有解法?”丞相夫人语气急切道。

    “这有是有,只是时候这公子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如初,那是个大问题了”

    先生故作高深道。

    “只要能救我的渝儿,只要渝儿能醒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先解决当下的事!”

    “出去出去出去。独家秘法,该不外传。”

    先生将所有人都给赶了出去,便开始布起法来。

    待那先生布完法后,周君渝便觉着自个儿的身子一点点好转,头不疼了,也能开口说话了。

    还没等周君渝有什么反应,那先生就一下子把他给拽起来了。

    “小子,我呢,不一定能将这东西给完全去了,我劝你啊,还是再去找个更厉害过来救你命吧。”那先生扶着周君渝肩头道。

    周君渝怔愣片刻,开了口。只是那声音实在是沙哑的不成样子。“多谢先生,只是不知那更厉害的,要去哪找?”

    先生转身倒了杯茶水给周君渝又道:“知道南边那个水亦山吗?那住着个厉害仙师。就祂。”

    周君渝刚想道谢,却见那先生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只好作罢。

    周君渝下床整理了下衣裳,套上了鞋袜。算算时间,母亲她们应当也来了。朝房门外喊到:“母亲,婉儿,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只见一个衣着黑色劲装,相貌锐利的少女急忙跑到周君渝面前,急切问道:“兄长,身子可还有不适?”

    周君渝抚了抚她的额头“无事,现在身子爽利的很。”

    周君渝抬头张望片刻,不见那身熟悉的衣裳,朝周君婉问道:“婉儿,母亲呢?”

    “母亲刚才去送夜公子回府了,应该还没过来。”

    周君渝点头表示知道了,却又诧异夜阑亭既来了为什么不来看看自己,不过他道也没想太多,毕竟当下还是去那水亦山找仙伂更重要。继而托周君婉向父亲转告了刚才那先生对自己说的话。

    周君婉听完后,没先去向周向松转告,而是先问了问周君渝那水亦山上的仙师是否真的能冶。

    那水亦山里丞相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来好来,去好去。

    只是不知那仙师脾性如何,是否愿意为周君渝诊冶。

    “既然那先生让我找那仙尊去冶,不就说明定能成功吗?那仙尊要么就是心思良善,要么就是那仙尊要的,我们给的起,不然那先生于我说这些又有何用?”

    周君婉一想,的确如此,刚才自己实在是太心急了,竟连这一点都没想到。

    “嗯,好,既然如此,那婉儿就先去秉告父亲了。”

    周君婉转身走出房门,向丞相书房走去。

    “咚咚”的叩门声响起,周君婉在经过父亲允许后,走进了书房,俯身行礼,别将周君渝说的讲给了周向松听。

    周向松听完后,挥挥手让身旁的婆子去为周君渝收拾行囊。继而又冲着周君/婉道:“求人办事,那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君婉,你去和你二哥说,半柱香后,你和他一起去水亦山,记得多带上些宝物。”

    “是,父亲。”周君婉应了一声,走出书房,也去收拾自己的行囊了。

    在周君婉与周向松对话的这一会里,丞相夫人终于姗姗来迟。

    一来便如周君婉一般先问了问周君渝怎么样,周君渝也照例敷衍了事。

    他和父母关系并不好,因为他知道,父母对他好,不过是因着需要自己做大哥的踏脚石而已,今后他若是没了用处,指不定怎么对自己呢。

    在这个家,不,这甚至不能称为家。

    在这个地方,处处是虚与委蛇,他平等厌恶所有人,包括他那个一事无成的大哥周君耀。就算周君耀什么也没干又如何?他如今的这副样子,不全都是周君耀害的?

    不过好在丞相夫人也没久留。坐了小会又问了几句便也走了。

    周君渝刚松一口气,周向松身边的仆从又来了。

    周君渝烦的不行了,就不能让自己休息会吗?

    “二公子,丞相说半柱香后,让您与小姐一同去水亦山。老奴来给公子收拾行囊。”门外传来阵卑微的声音。

    周君渝很快整理好情绪,朝门外唤了声,让那仆从进来。

    “麻烦了。”周君渝象征性的礼貌了一下。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老奴的荣幸。”那仆从也是个机灵的,知道周君渝不过是出于教养,也颇给面子。

    不过一会,周君渝的行囊便被收拾好,仆从将行囊拎在手中,朝周君渝行礼。“二公子,走吧,马车估计已经备好了。

    “嗯,给我吧,我自己拎就好了,你去忙吧。”周君渝边说边伸手取自己的行囊。

    “唉,好。”仆从将手中行囊递给周君渝,一溜烟的跑了,他总觉得今天的二公子有些不同,明明和往常一样笑着,却不是如沐春风的感觉,反道有些嘲讽的意味。不过主子的事哪是他这种卑贱的下人能/想的,也不怕掉脑袋。仆从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丢掉,继续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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