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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越之河蓦相遇

    世界运行不止,想要挣脱的不止方圆玲珑,还有命宿迷雾。

    招摇山的夏季大概是招摇最热闹的时节。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满山的山川草木皆会复苏,化为人形行走于大地。招摇最纯净的水于山顶顺延而下,形成了一条通往规闲城的九越河。

    “这九越河生养了多少人,怎么偏偏这会儿倒是禁严起来了。”规闲城外,在通往城内官道旁的歇茶处,张贴的告示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在人群外,一位穿着素衣长衫,背着竹篓的书生小声说着。“规闲城怎么还有宵禁呢。”

    “诶,你们懂什么。”浑厚的声音打断人们的交谈。树荫下站着的人不少,都纷纷侧头望向声音来处。书生随着人们的目光望去,一位大汉走近随即将肩上竹担卸下,从腰间抽出一把破蒲扇,边摇边说。“招摇山这会儿是夏季,多少精怪在夏季行进于世。规闲城依据九越河而生不假,但是也不能不要命了吧。你们当还是冬季呢,无所规忌。”

    有人听完笑着问道,“老张这是去哪了?这两大筐,搞什么好东西去了。”

    那名叫老张的大汉还未开口,一个角落里便传来声音,“你这是刚从招摇山里采东西回来了吧。”

    那声音冷的吓人。

    书生寻那声音源头,才发现离人群较远的角落里的桌子那坐着个低头整理衣衫的人,只不过帽帷垂下刚好遮住了这人的脸。他手中拿着杯茶水,分明是朴质无比的茶杯和简陋的环境却被他衬出了无端的雅致趣味。

    “哟,你这陈瞎子,信口胡说,你凭什么说老子去招摇山了?”

    陈瞎子闻言抬头,阳光被帽帷挡了大半,柔和地照在他的脸上,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陈瞎子脸上最为瞩目的便是他那下半张脸戴着的镂空面具,而他上半张脸因那眉眼勉强能看出是个俊秀的年轻人,光斑透过面纱洒进眼眸里才会让人发觉他那似山如水的眉眼间有双无神的眼眸。

    “因为你竹篓里有灵气。”

    周围许多人因得这句话看向老张的竹篓。而老张则是一愣,立马起身挑担走向城楼处,似是被戳中一般骂道“呸,谁稀罕跟你多说。”

    陈瞎子听得轻轻摇了摇头,将手中钱币放在桌子上后便起身离去,前往那规闲城。那书生一时间无法理解当下的事情,正愣着,看陈瞎子要走,立马跟上。他走在陈瞎子身边,打量着陈瞎子。

    他脸上戴着玄黑色镂空面具,花纹诡谲,似是形成了向上延展的藤蔓,与他无神的眼眸和白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脖子上似乎戴了什么石头,身上穿的破破烂烂,腰间别着几串法钱。脚上踩着双似乎穿了很久的同样的玄黑靴子。手持一把木杖,自然枝条绕转倒缠在手杖顶部。陈瞎子行走时不经意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个手绳,串着个石头。似乎与脖子和手腕上的石头一样。

    他正要仔细看,陈瞎子突然停下。

    书生一愣,陈瞎子面对着前方道:“与其看我,不如看看眼前的路。”说完便继续赶路。书生一楞,脸涨红,随即又赶着继续跟了上去。“在下越不卓,是要往首城赶去见一位叔父以谋求出路。刚刚听那位大哥讲阁下您姓陈,我叫您陈先生吧。”

    陈瞎子微微侧头,“陈一落。”

    越不卓转瞬间理解到这是陈瞎子在报自己的名字。心下便轻松了很多,这人没有表面上看着难相与。刚思付着,陈一落突然停下,越不卓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上他。陈一落也不在意这过近的距离,回头对身后的越不卓说“到了。”

    越不卓蓦得脸红,随即疑惑着朝他身后看去,便看到规闲城城楼矗立在那里,青砖墙上,守城将士一个个站在风中肃立。城楼经历了百年四时流转的洗礼,似有气魄环绕,直摄人心。匾额上规闲城三个字起势磅礴大气,仿若气吞山河。其外被九越河环绕,河上有架桥。门口排队进城的人已然要排到桥上。

    后来许久,越不卓一直都记得自己刚到规闲城时被震撼到的那种感觉,也才得知那时候的陈一落跟他人讲起自己,总要说一句是个读书的体面人,面皮子薄。

    “这么多人啊。”越不卓说着,跟陈一落走到桥上。他看这桥看着普通,但似乎双边分别有机关。

    “这桥,看着好像不太一样。”他刚想上手去试探一下这桥怎么有断接处。陈一落回头道“最好不要动。”越不卓立马收手。

    “这桥是可以收起的,到城楼那一头。为了防止夜行的精怪过河。”陈一落的声音里似乎有笑意“很精妙,对吗?”越不卓刚想回答,陈一落抬脚就走。越不卓刚发出一个音节,戛然而止。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心想:不指望我回答,你以问句结尾干嘛。

    城门口人来人往。越不卓看着门口的城门郎和陈一落打招呼。“怎的,陈先生又去外面了。”陈一落点了点头。“陈先生进去吧,陈先生这坦坦荡荡,两袖清风的。”陈一落心安理得地进了规闲城,越不卓随后被检查后,追上了陈一落。“他们刚刚意思是你一穷二白。”陈一落说“是啊。我是。”他这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越不卓愣在原地。他被人一撞,才猛然回神。看着这热闹繁华的街道,无数小贩的叫卖声,人们的喧闹声,街道店铺的迎客声,雅座的交谈声,形成了一副锦绣画卷。

    “好繁华啊。”越不卓跟陈一落说,“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华的城镇。”“你要去的首城更繁华。”陈一落一路上畅通无阻。反倒是越不卓被绊了好几下,越不卓看着陈一落走的轻快,心下疑惑,这陈一落到底有没有失明。

    “你总是跟着我做什么?”陈一落侧头问着。“我这不是之认识你一个人,不知道去哪。”越不卓挠挠头。陈一落没再说话,越不卓摸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意思,踌躇着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无言,越不卓心下正思付要如何安排后路。

    “到了。”陈一落停下来,越不卓愣住了。眼前这豪华气派的府邸跟陈一落格格不入。难不成……这陈一落是人家下人……

    陈一落上去就去毫不客气叩门。越不卓又愣住了,这做派不是下人啊……难不成……这陈一落是来坑蒙拐骗……

    越不卓立马上去就拦。“咱们还是不要这样做了,你可能看不到,这人家看着不太好惹。”正说着,门便开了。越不卓满脑子只有完了,赶忙想要赔礼道歉。谁知那小厮上来就开口:“陈先生回来了。”说着赶忙请陈一落进府,陈一落抬脚便进,越不卓看着一副景象一头雾水。另一个小厮看着越不卓笑着“陈先生又捡人回来了,公子快请进吧。”越不卓踌躇着进了门,小厮随即将门关上了。

    越不卓抬眼看去这庭院花园。

    满院奇珍异树。一阵风簌簌,满园落仙英。两端回廊,处处描金画凤。正中会客厅,修的雕龙画凤,曲纹回顾。承柱皆朱木,门窗纹似动。

    陈一落正站在院中,正对着一个少年,那少年站立似松,浑身气质灵动。小冠戴在头上,高束起头发。身上穿着利落,腕带纹绣,脚蹬锦靴,腰间卡着把纹饰华美的匕首。似乎在挑拣着什么。旁边还站着一位颇为熟悉的人,是那歇茶处的大汉。

    陈一落挑拣出一样东西,随即将少年手中其他东西连并一袋银钱皆扔回那大汉的框中。

    “诶,我真是倒了霉了。陈瞎子你就不会晚点回来,晦气。”那大汉挑起自己竹担起身离开。气势汹汹的样子使越不卓害怕的侧身躲开让路。那小厮笑道:“公子不必怕,那张全是个草药贩子。这会儿生气也是因为陈先生回来把灵辛挑拣好的草药又挑拣了一遍,让他少挣钱了,也本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

    那少年抬头看向越不卓,眼神凌厉,面庞俊秀。“你又瞎带什么人回来了?”越不卓一时不知做何反应。陈一落回头准确看向他,“是个好人。”

    越不卓愣怔着看向他,随即立马向前。“在下越不卓,不知小公子名讳,如何称呼。”那少年轻哼一声“我可不是什么小公子,只是一个随从罢了。再者,刚刚那看门的不是已经将我的名字告知你了吗。”越不卓脑门直冒汗,心下想这人真不是个好相与的。

    陈一落将手中的草药塞给少年。“灵辛,你先去把这药给煎了,还跟以往一样。”灵辛看了一眼陈一落,又斜眼看了一下越不卓,轻笑了一声。随即抬脚离开。

    越不卓顿感压力消散。陈一落笑道:“跟着我来吧。”他们走进内府,越不卓只觉这场景是自己之前从未想过的。九越河的河水被引渡至此,水中凌凌,许多不知名的水生植物在池中生长。随处可见的稀有灵植,时有侍女经过,皆是有序而过。内院建筑颇多,琉璃瓦覆顶,皆有雅称。

    经过几处回廊流转。陈一落停在一处颇为偏僻的院落,走进去才发现府中的灵植比起这里算不得什么。

    这院落又有一颗巨大的灵树,蜿蜒曲折,遮盖一片树荫,树荫底下有个穿着轻衣薄纱的少年躺在竹制躺椅上。脸上放着一把蒲扇,身上绣着暗纹,隐隐流动,似真似幻。手腕上戴着几串手绳,皆为长命寓意。手淡然搭在竹椅扶手,一片安然。腰间别着一条禁步,玉雕鲤鱼长命之兆,再缀着几个银铃铛,风吹过叮铃作响。脚上穿着靴子,玉净白素。

    “应婴。”陈一落像是怕惊醒了少年一样,轻声道,“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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