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淋漓的夜晚,风肆意吹刮着。
“妈…不要走………别丢下我”小男孩紧抓着李雾的裙角“妈妈!我……会听话,别走”他抽噎着,李雾将伞向他倾斜,正准备开口,小男孩便被使劲拽走,他用已经哭哑的声音喊:“妈妈!”…………小男孩被带到身后的房子里,李雾心像是被人紧紧一捏,但还是狠下心的走了,只留下一句“对不起。” “小言”。
雾随着雨变大,渐渐的画面模糊,无论是什么声音都在消失。
顾言凌缓慢睁眼,突然一阵轰鸣响起,他转头望向窗外“又是这个梦”…“那晚的雨也是这样大吧”。接着起身倒了杯水喝,然后坐到了沙发上。他抓了抓头发,感觉心情有些烦躁,月光从落地窗外照进,少年英俊的五官清晰了不少,只不过还是看不清他眼里深藏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
第2天
顾言凌从沙发上起来,昨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现在脖子有些酸酸的。走进卫生间,随意洗漱了一下,换上校服便上学去。
车窗外是大雨清洗过的地面,花草上的水滴清晰可见,顾言凌随意的瞟向窗外,只觉得心情更加烦躁,为什么最近总下雨?
他不喜欢雨天,因为这感觉像是一直都在提醒他----被妈妈抛弃。
校门口的人熙熙攘攘,顾言凌从车上下来,空气中湿润的感觉,有些不爽。“少爷,顾总说你不吃早餐容易胃疼,要不你带点面包?”司机打开副驾的窗户对着外面的人说,顾言凌停下脚步,微微回头道:“有药。”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司机无奈,向顾总汇报了一下情况便离开校门。
“顾言凌,今天吃早餐了吗?”一个短发齐肩的女生走过来,歪着头问。
“用得着你管。”顾言凌绕过她来到座位
女生有些过意不去,直接过去将手中的袋子递出“给你带的。”顾言凌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女生又放在他桌上,顾言凌看到后微皱眉“拿走,不然我丢了。” “哦!”女生好像已经习惯他的这个态度,并没有很生气。
“于筱纯,你就别再尝试了,都不知道被拒绝多少回了,而且你想老牛吃嫩草呀。”一旁做题的男生抬头看了看,于筱纯瞪了他一眼“许质 ,做你的题去吧呆子!” “嘁。真不知道你咋上的重点班。” 为什么会说老牛吃嫩草呢,因为顾言凌是跳级上来的,他是中考的市状元,而且在高一的时候就表现出“非常优秀的成绩,就连高三的竞赛题也能稳稳拿捏。
“哒哒哒”胡佳湘踩着8厘米高跟鞋走进教室,敲了敲讲桌,示意同学们看这,接着开口:“等一下会有一个新同学来到我们班,你们不要特别冷漠哈,多点热情。”说完就走,好像是有重要的会议。原本在做题的同学听到这个消息有些好奇,能上他们这个班的人,竞选都是很苛刻的,一般的转学生都不收,这种一转过来就能待在他们班的,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不过大家又很快把重心放在做题上,这就是重点班的自觉。
没过一会儿,一个单肩背着书包,有些漫不经心的人走进,许多同学听到声响,纷纷抬头看去,是一个眉眼锋利,长得高,脸上似乎映照着“不好惹”这三个字的男生。
“大家好,我叫贺桤,多多指教。”声音冷淡沉稳。但反观,他打着耳钉,校服也穿的有些放荡,俨然没有一副所谓学霸的样子。
同学们在话落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鼓起掌,作为班长的段禹殴,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这个班的班长,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贺桤很快扫了一眼教室,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看向身旁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们班前面位置都坐满了,只剩下最后一排比较角落的位置,别介意”段禹殴仁为他在寻找座位,开口解释,贺桤“哦”了一声,然后迈步离开讲台。
此时,顾言凌还在发愣,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
“好久不见,顾言 凌。”贺桤走到顾言凌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了一句,顾言凌的思绪被拉回,转头呆呆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正当他准备问出那句怎么是你?的时候,课铃响了,贺桤轻笑一声回到座位,想着他刚才那副样子,然后心想-----以后好好玩。
直到中午,顾言凌才渐渐抚平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让自己尽量不去回忆那时的场景----当时15岁的他,不知从哪得到了他母亲李雾现在的住址,于是便翘课去寻找那个地方。到达以后,感到有些震撼,比他家的别墅要更大更豪华,他一直认为李雾一直都在过不好的生活,不想连累自己,没想到,现在却住在这样的地方,心里有些烦躁,但他还是想问清楚,于是便从后面的一个地方翻了进去,他悄悄潜入别墅,在上到2楼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贺桤,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他凑过去从门缝望进里面,是李雾和一个男生,那个男生脸上很不屑,似乎并不在乎说了什么,顾言凌下意识的想推门进去,但理智让他只待在了门外偷听。
“所以呢?你在我两岁的时候和别人出去生孩子?这是我妈?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贺桤开口。
“我知道这么多年来对不起你,但我现在回来了,我想弥补之前对你的那些,可你一直不给我机会,还排斥我。”李雾有些哽咽。
“呵,那你出轨的时候有想过我爸吗?”
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贺桤不想再跟她废话,直直走过来推门,门外的顾言凌,有些呆愣,当门推开时,他也只是直直的站在那。
“?你是?”贺桤皱着眉看他。
“小…言?你怎么在这?!”李雾随着贺桤的声音看过来。
“我,想来看看你”顾言凌说话间有些吞吞吐吐。
贺桤听到他的回答之后,嘲讽的笑了笑:“你就是那个他在外面生的野种?真是恶心。”顾言凌听到他说的话很生气,想开口反驳,但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只希望李雾能安慰他,给他说明白,可是李雾一直没开口,“谁让你来我家了,滚出去。”贺桤又继续说“我更希望你带着你的野种离开你俩都恶心。”顾言凌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是被贺桤很轻松地扣住手,他鄙夷的笑了笑,顾言凌用劲甩开,此时真的很希望他的母亲能开口保护他,像小时候那样,可是直到贺桤离开,李雾也没开口只是跟着他下去,只留顾言凌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很失望,不过现在只能离开,所以他又翻了出去,没想到这个天气好像也不想合他的意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这一路上他滑倒了很多次,但依然站起来奔跑,希望自己能赶紧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家之后,浑身湿透,而迎接他的并没有家里的温暖,只是不断的责骂。
“你说你去找那个女人干什么?”
“竟然为了她逃课!”
“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你妈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知道他当时怎么坑骗我的吗?”
…………
“别说了!”
顾言凌终于在一声声骂声中爆发,他愤怒的跑上楼,把自己关在房间,只记得他那两天都没怎么吃饭,而且因为淋雨而发起高烧……
这段回忆很痛苦,一直都在提醒他,他被他妈妈抛弃,并且他妈还不想认他。
“顾言凌,你还好吗?”于筱纯看见他脸色有些发白,便过来问“是胃疼又犯了吗?”
“嗯。”顾言凌没有过多的回答,“带药了吗?”于筱纯好像很担心他,亲切的看着,“没有,等一下帮我跟老师请个假,我去医务室。” “我扶你去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刚说完,另一道声音响起“让我来吧,我想好好认识认识我们这个班的同学。”是贺桤。顾言凌没什么表情,但还是开口:“要上课了,同学不应该耽误学习才对。” “没关系,我能跟上。”贺桤咧嘴笑了笑,显得那么单纯无邪,于筱纯看着顾言凌见白的脸,慌忙开口“行了,快去吧”。就这样,贺桤成功跟着顾言凌去了。
走出教室没多久,顾言凌甩开身上贺桤的手“用不着你。”贺桤只是笑笑没说话,也没再去搀扶顾言凌。走到医务室后,顾言凌熟悉的来到一个柜子前拿出止痛药,贺桤就在旁边看着。
“那天过后好像真没见过你,有点想念呢”贺桤笑着开口。
顾言凌并没有回答他这无聊的玩笑。
“怎么不说话?怎么,不想面对你是野种的事实吗?”他过去拿走顾言凌手中的药。
顾言凌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哑,好像是真的很痛“把药还给我。”
“这个吗?哦,你自己来拿呀。”贺桤说完后,将手举高。其实贺桤也就比顾言凌高了半个头,肯定是能拿到的,但是他现在被胃疼弄的有些无力,要想伸手去拿,是有点点困难。
“无聊,还给我。”
“拿不到啊…”他停顿了一下“求我啊。”贺桤依然是笑着,但笑意阴冷,没有一丝温暖,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让他感到恨意的人。
顾言凌不想跟他废话,准备转身再拿,却发现那是柜子里最后一瓶止痛药,于是他继续忍痛转身说话:“给我。”贺桤收住笑,用嘴型说“求我”,顾言凌感到被侮辱,但是胃的疼痛让他没有多余思考。
在沉默数秒之后
“求……你。”
“真廉价,和你那妈一样。”
贺桤靠在医务室的门上,对着你自己两米远的顾言凌说:“自己过来拿。”顾言凌真的很疼,头感到晕眩,视线有些模糊,只能慢慢走过去,当快拿到手中药瓶时,因为疼痛倒在了地上,耳边最后一句是贺桤的“切,真不经逗。”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