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遍,滚。”
那个女生站在原地不动。
“你不想让全校都知道这事吧?”江皖芜淡淡地说道,语气里却带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女生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咬紧下唇,不甘心地对自己的同伴说了一句:“我们走。”
江皖芜轻笑。
这次的笑总归是自然多了,不过她也只是会在不情愿的时候才会露出那个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笑容。
钟疏璃道:“所以就这么放过她们了?”
“总归是有些收获的。现在我们知道,她害怕别人知道这件事,也就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名誉,这也可以当她之后的把柄。”江皖芜轻声道。
“同学,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江皖芜搀扶起陈书情,擦了擦她身上的灰尘,轻声询问道。陈书情看起来还是有些胆怯,小声地说了一句:“黄依梦。”
“知道了,”江皖芜道,“谢了。”
“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陈书情眼里是满满的感激。
“举手之劳罢了。”江皖芜道,“走吧,还要上课呢。”
待陈书情走后,钟疏璃才道:“这个副本……应该是以校园欺凌为主题的吧,就算不是主题,怎么说多少也应该有点关系。”
“对,”江皖芜道,“回教室。”她一直盯着表。
“好。”钟疏璃回答。
她们回到教室,铃声正好响起。
平安的一节课,总归是没有莽撞的新人死亡了。
-
到了中午,江皖芜和钟疏璃来到了食堂。食堂里没有人,但真的只是没有人而已。
有一具玩家的尸体。
那尸体还有余温,看起来刚死不久。
江皖芜看过一些关于法医的书籍,也看过尸体的图片,她妈妈就是干法医这行的,她自己也顺便学了点儿,所以她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但钟疏璃就不一样了,她看见那具尸体,没忍住,骂了句:“艹。”
江皖芜:“……”你文明点会逝吗?
江皖芜开始翻动尸体。
这具尸体的死因应该是窒息,那脖子上还有血红色的用卷发棒烫出的印子,不光是脖子上有,手臂上和腿上、身上也带了点儿。
那印子现在还有滚烫的高温,摸一下都会条件反射地缩回去,可见她死的时候有多惨了。
但有一件事很奇怪,她们过来的时候没有听到任何类似于剧烈挣扎或者惨叫的声音。
江皖芜把尸体挪开,发现后面有一团沾了水的抹布。江皖芜有重度精神洁癖,没去碰那个抹布,只是对着钟疏璃指了指那团抹布:“看。”
“江江,你说……那个杀死她的人会不会曾经也被这样霸凌过,只是没有死而已呢?”钟疏璃问道。
“有可能。”江皖芜回答。
“那……我们还吃午饭吗?”钟疏璃道。
“当然是吃了,”江皖芜随意地挑了个位置,把包放下,然后自然地拿起餐盘,转过头来,用不带情感的语气说,“现在不吃,晚一点来吃更危险。”
“好吧,”钟疏璃忍住生理不适,打完了菜,盯着菜看了好久,还是觉得难以下咽,“额……看见那个尸体我就恶心。”
那具尸体还是靠在墙角,但烫印已经有些发青发紫了。
“打包吧。”江皖芜拿起塑料盒,开始打包。
她拿了个塑料袋装上,拎起来就往外走。
钟疏璃赶忙跟上。
再之后,又有玩家进了食堂。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传入了她们的耳朵,还是不止一个人的。
钟疏璃感觉自己的耳膜要撑不住了:“烦死了!!!发什么颠啊——要死就死呗,叫什么叫啊!!!”
江皖芜淡定地堵住耳朵:“大惊小怪。”
钟疏璃:“……”妈的,你法医你了不起。
“不逗你了,吃饭。”江皖芜收起笑容。
“一个人去食堂风险很大诶……要不要和他们分享一下?”钟疏璃问道。
“如果他们有脑子的话,自然是会得出结论的。如果没有脑子,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和他们合作。”江皖芜道。
“好像也是哈,”钟疏璃找了个长椅坐下,拿出餐盒,“先吃午饭吧,我人都要饿没了。”
“行,先吃饭。”江皖芜也拿出餐盒。
午休过后,又到了上课时间。
江皖芜和钟疏璃提前来到教室,发现人都来齐了。
她们本来想回到上次坐的位置坐下,结果到了位置前面才发现,江皖芜的椅子上被倒上了一片红墨水。
“……”江皖芜沉默片刻,机械地扭头,用那没有感情却莫名渗人的眼神看向坐在后排装作若无其事的黄依梦,死死盯着她桌子上的那瓶红墨水,随后坐在了另一个唯一空着的座位——黄依梦的前面。
响铃后,另一个老师——王老师走上了讲台。
上课还没多久,后排的黄依梦就轻轻地拍了拍江皖芜,小声道:“同学,我有一道题不会,你可以教教我吗?”
江皖芜不为所动,依旧全神贯注地听老师讲课,无论黄依梦怎么拍她,她都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真的就是字面意思,她只要是有点生气了体温就会下降。
黄依梦有点被吓到了,不敢再去打扰她。
下一刻,王老师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似的,飞快地转过头,见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皱了皱眉,眼神中竟有一种遗憾的感觉,好似对没有人触犯禁忌感到失望一样,随后道:“好的,我们来讲下一题……”
可想而知,如果江皖芜转了头,那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
江皖芜的体温随着情绪的平静很快就回到了正常的温度。
等老师下了课,江皖芜起身,转过头就给了黄依梦一巴掌,然后冷静地看着她。黄依梦被打得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后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皖芜甩了甩手腕,并不想废话。此时此刻,“江皖芜专属嘴替”钟疏璃出现了,她也给了黄依梦一巴掌,随后一手揽住江皖芜的肩膀:“那怎么了?我管你是谁啊?”
黄依梦抬起手正欲还击,却被江皖芜死死抓住了手腕,虽然只用了三分的力气,但足矣把她抓得生疼。
她挣扎着抽开手,愤怒地瞪视着她们。江皖芜抓起放在黄依梦桌子上的红墨水,拧开盖子就泼到了她的衣服上,随后轻飘飘道:“没甩你脸上,算轻的。”
黄依梦气急败坏,冲出教室,回寝室换衣服了。
“呵,”江皖芜冷笑,“心理素质真差。”
“对嘛。”钟疏璃应道。
-
一天的课上完后,江皖芜和钟疏璃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床已经铺好了。衣服也都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
这个学校的学生异常的少,所以寝室只有她们两个人。
其实也不异常,死了那么多人,还有很多学生就怪了。
江皖芜理了理书桌:“明天去找找学校里的npc问一下学校里的人为什么那么少。”
“那好,你设个闹钟吧,我们明天早点起。”钟疏璃点头。
“早点洗漱吧,我们去卫生间。”江皖芜道。
“好。”钟疏璃拿起浴盆和浴巾,起身出门。
这里的宿舍环境不算好,每个寝室没有独立的卫浴,只能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洗漱和洗澡,那里的卫生管理还不错,至少江皖芜能接受。
她们还没走到卫生间,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
不算绝望,但十分恐惧。
“有人发现尸体了?”江皖芜握着钟疏璃的手又紧了紧。
她们快步走到卫生间,发现一个女孩一脸惊恐地看着一具尸体。
尸体的头被泡在了脸盆里,还有余温,但脸已经被泡的有些发白发肿了。脖子上有一个被手死死抵住留下的红印,死者应该是被人按在装满水的脸盆里活活淹死的。
“怎么会呢……”那个女孩她们之前见过,名字叫殷梦,也是个新手。她此时正低声喃。喃着,“怎么会呢……她不是说她只是去一下卫生间吗?怎么会呢……”
钟疏璃拍了拍那女孩的肩膀:“一个人不安全,一起吗?”
“好……好……”殷梦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恍惚,她似乎还在为队友的死亡而感到悲伤。
钟疏璃说:“你暂时就住在我们寝室吧,床位还是够的。这里一个人行动的死亡概率很大。”
“嗯,谢谢你们。”殷梦说完后,就跟在她们后面不说话了。
“所以到底要怎么通关啊?”钟疏璃轻声问道。
江皖芜似乎十分戒备殷梦,她压低了嗓音,用只有她们能听到的声调说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一定和霸凌事件有关。无论是被卷发棒烫还是被摁在水里呛到,都是一些常见的霸凌手段,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很有可能是霸凌者或被霸凌者。他们说了这是新手局,那就不会太难,明天问了npc之后真相应该就出来了。”
“好,那明天尽量多问一点关键信息。”钟疏璃小声道。
此时,她们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江皖芜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江皖芜定了闹钟就爬上上铺的床,准备睡觉。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钟疏璃理好床就钻进了被窝,“晚安。”
“晚安。”江皖芜轻声道。
“叮……”还没等第二声闹钟响起,江皖芜就飞快地按掉了闹钟。此时才早上六点,钟疏璃还趴在床上睡觉。
“念念,起床了,小声点。”江皖芜轻轻地拍了拍钟疏璃。
“嗯……”钟疏璃伸了伸懒腰,看了看正在熟睡的殷梦,淡淡道:“走吧,去教学楼。”
她们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室。江皖芜想了想,写了一张“等我们回来”的字条,放在了殷梦的书桌上。
到了楼梯间,一个女学生npc正好路过。江皖芜叫住了她:“同学,等一下。”
那个女生回以一个僵硬的笑容:“怎么了?”
“钟溪念,你说。”江皖芜漫不经心地靠在墙上,示意钟疏璃问话。
钟疏璃清了清嗓子,随后道:“同学,为什么这所学校的学生这么少呢?”
那位同学说:“这里死人了……这里死人了……”
“什么意思?”钟疏璃皱了皱眉,“谁死了?”
“死了很多……死了很多……第一个是被几年前的校花杀死的……他们都说这只是巧合……”那个女生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她绕过挡在眼前的钟疏璃,在走廊上又开始自言自语,“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有病吧……啊不对,我是想说她的精神好像有点问题哈,话说整个学校的学生精神会不会都有点问题啊?”钟疏璃道。
“有可能……快点去教学楼吧。”江皖芜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过一会儿我们还要回来陪殷梦呢。”
“好。”钟疏璃点头应下。
她们到了教学楼的一楼,看见了几个刚来学校的老师。
“老师您好,我想问您一些问题可以吗?”江皖芜随便拦下了一位男老师。她的语气很温柔,丝毫看不出她是一个性格冷淡的人。
“嗯,”老师同意了,“你问吧。”
“听说这个学校经常死人?”江皖芜的语气依旧柔和,“是有过什么集体性死亡事件吗?我是新来的学生,希望老师可以解答我的问题,让我2能安心在这里上课。”
老师看起来有些慌张:“是……是有一些意外事件,不过都已经解决了。”
江皖芜听着他的说辞,继续用温和的话气说着带着威胁的话:“如果我们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这个本来就没什么学生的学校人会更少的,老、师。”她的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或者说,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希望我们能死在这里,给你们当替罪羊?”
“当然……当然不是了,其实这里的学生都死了一大半了,都是偶然……其实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吧,”他自嘲地笑了笑,但还是有些心虚,“但是只要一天天死3个人,就不会有老师死了,死了四个那一天就不会继续死人了。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死掉,好让我们保护你们的安全吗?这可不是你们老师该有的思想啊,”她已然没了一开始的温和,变得和以往一样冰冷,“你,哦不,您这是把我们这些不知道真相的学生当成垫脚石了,对吗?”
“咳咳,”老师有被呛到,虽然没那么心虚,但还是有些慌张的神情,“如果我真的是想要你们去死,何必告诉你们这些事呢?我要去整理课件了,”随后,他绕开江皖芜和钟疏璃,自顾自地离开了。
“呵,”钟疏璃气笑了,“原来这些人的心肠都这么歹毒吗?”
“还可以吧,”江皖芜道,“如果他们每个人都这么想让我们去死,那我们也不用和他们客气了。”
“嗯,”钟疏璃道,“回寝室吧,时间不早了。”
她本以为江皖芜没有生气,谁知道突然她说了一句:“杀了副本里的npc,应该没事吧,”她的语气冰冷,像是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嘶……姐你别冲动啊,万一有事怎么办呢,咱别冒这个险,对吧?”钟疏璃努力劝说道。
“好吧,”江皖芜微微勾起唇角,“那就不动手了,回寝室吧。”
钟疏璃松了口气。她知道,江皖芜是真的下得了手。
到了寝室,殷梦正坐在书桌旁焦急地等待着,见她们回来了,才松了一口气:“你们终于回来了……去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钟疏璃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的打算,“去了一下卫生间,顺便找了一下线索,但没什么结果。”
“那好吧,”殷梦有些失落,“去上课吧,万一迟到了可就完了。”
江皖芜和钟疏璃点头应下,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寝室了。
“昨天已经死了四个人了,还剩下六个玩家,也就是我们三个新手和那三个老玩家了,第二、第三名我们都见过了,估计也没什么实力,”钟疏璃又吐槽了一下那两个玩家,“第一名见过,但不了解。”
“已知信息就那么多了自己捋捋吧。”钟疏璃道,“还有,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太危险了。”
“好的,谢谢。”殷梦道。
她们上了四楼,进入了教室。
她们又是第一个进来的人,因为上一个进来的已经死了。
“……”钟疏璃陷入沉默,又有些想吐了。
死的是个npc,被活活勒死的,脖子上还有勒痕。
钟疏璃能忍住,江皖芜本来就不想吐,但殷梦就不一样了。她没忍住,对着垃圾桶就开始吐起来:“呕——”
她这一吐,好家伙,钟疏璃更想吐了。不过好在江皖芜帮她手动屏蔽,捂住了她的眼睛。
江皖芜无视了那具尸体,绕过去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晨读。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赶到,可那尸体却消失了。江皖芜一眨眼的功夫,尸体就没了。她得出一个结论——这个地方,尸体是会以任何一种方式消失的,有些是凭空消失,其他的……她也不清楚,反正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
平安的一个上午过后,又到了午饭时间。江皖芜和钟疏璃带着殷梦去了食堂领了饭,准备带回寝室去吃。
在寝室吃完饭,江皖芜和钟疏璃又准备去找点儿线索了。
钟疏璃对殷梦说:“我们去踩一下地图,你在寝室等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就尽量不要出寝室,等我们回来。”
殷梦答应下来,江皖芜和钟疏璃才放心地走出了寝室。
“去档案室找找资料吗?”钟疏璃问道。
“不,先去问问这里起码工作了几年的老师或者员工,再去档案室找某个指定的人的资料。”江皖芜回答道。
说着,她们就走到了校门口附近的安保室。
“我嘞个活地图啊,你把学校的地图都背下来了?”钟疏璃表示非常震惊。
“还好,这个学校的地形并不复杂,看一眼基本就背会了,教学楼一楼那边的墙上贴着的。”江皖芜淡定地说。
“这还不复杂?我估计要背十来分钟吧,你多看两眼就背会了,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钟疏璃对天咆哮。
江皖芜无奈摇头:“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先去找问点儿线索吧。你长得没有攻击性一点,你去套点情报。”
“哒姐,你长得更没有攻击性好吗,眼神要是温柔一点儿的话就温婉多了,不过你现在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也挺好看。”钟疏璃仔细端详着江皖芜的脸。
江皖芜依旧面无表情:“差不多得了,你散发出来的气质比我温和多了。不要废话了,快点进去吧。”
“好好好,我敲个门哈。”钟疏璃走上前敲了敲安保室的门。“吱呀——”一声,门应声打开。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发现敲门的是两个女学生,显然有些错愕:“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钟疏面带微笑,用可爱俏皮的语气说道:“叔叔您好,我们是新来的学生,想来找您问一下学校之前发生的事。”
保安道:“可以,尽管问吧。这位是你的朋友吧?进来坐坐,喝杯水。”
钟疏璃甜甜一笑:“那就谢谢您啦。”
她们走进安保室,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叔叔,我之前听说过这所学校里发生过灵异事件,请问是真的吗?您放心,我是唯心主义者,您无论说出什么荒谬的事我都会相信你的。”钟疏璃问道。
听到“唯心主义者”这几个字,江皖芜那张缺乏表情的脸少有地僵了僵。唉,想当年她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但现在...…好像也只能当唯心主义者了。
保安的脸色沉了沉:“其实我也不知着这到底是不是灵异事件,但这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死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从来没有出现过多人在一起时死的现象,所以现在学生们都是形影不离地在另一个同学的身旁。至今,都没有一点关于这些死亡事件的线索,准确地说是没有一点科学性的线索。”
“所以您认为是有怨魂守在这所学校里,一直都在这里索命是吗?”钟疏璃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认为是这样,”保安回答道。
钟疏璃再次发问:“那您认为,这个怨魂是为何要来这里索这些学生的命呢?”
“可能是因为憎恶这里吧,”保安的眼神有些落寞,“可能是憎恶这里的环境,憎恶这里的学生,憎恶这里那些懦弱的人们。憎恶这里对无辜负困生的唾弃……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嗯?”钟疏璃皱了皱眉,“什么意思?您可以讲得清楚一点吗?我们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事以至此,我就都告诉你们吧。”保安的声音很沙哑,情绕十分低落,“这些死亡事件,都和三年前的一起恶性杀人事件有关。”
“什么事件?”钟疏璃和江皖芜异口同声道。
“校园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