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月影星疏薄雾起,风吹林叶哗哗响。

    任外间寒风四起,吹不散的是山洞内灼热的气息。

    断断续续嘶哑的轻吟中伴一道道女子暗哑的喘息,是外间呼啸的山风也遮掩不了的潋滟水声!

    夏京墨抬起汗津津的小脸,不知道现在说后悔还有没有用,迷离的眸中倒影着女子压抑着疯狂赤红的双眼,先前勾连着脖颈的手早已无力的垂落,长长的羽睫不知不觉又挂上了一层水雾,好似晨间染露的绒芽,柔嫩而脆弱。

    呜呜呜呜,他再也不缠着阿湛说冷了,再也不了,他真的好累啊!

    潮湿炙热的气息持续了许久,直到夏京墨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这一场由他引发的惨剧方才鸣金息鼓。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夏京墨在一阵扑鼻的香气中悠悠转醒,动了动酸软的身子疲惫的睁开了眼睛,身上盖着已经烘干的衣服,昨夜他昏睡时熄灭的火堆再次被点燃,宁湛正背对着他不知在烤些什么,察觉到他醒来回身挑起眉梢,朝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昨夜那些羞人的记忆瞬间流水似的涌入脑海,白皙的小脸顿时涨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无法想象那些狐媚子的事会是自己做出来的。

    难不成昨天的脑袋被水泡坏了不成,怎么做出那般不害臊的事,羞耻的将自己红的发烫的脸埋进盖着的衣服中,再不敢看向宁湛。

    看着昨夜还胆大包天的人,一醒来便装成了鹌鹑,宁湛忍不住轻笑一声,上前拽了拽蒙在他脸上的衣服。

    “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做了那么丢人的事,夏京墨现在哪敢面对她,死死抓着衣服不放手也不说话。

    宁湛见他又恢复成原先的薄皮小兔子,没了之前的张牙舞爪不免哼笑出声,“怎么,吃干抹净就不想对我负责了?”

    负责!让他负责吗?!

    夏京墨:“……”

    虽然这事是他勾引的,但不还是她占了便宜!

    阿湛脸皮又变厚了。

    夏京墨气不过,忍不住一把掀开蒙着的衣物,红着小脸羞恼道:“你不要脸……”

    宁湛立马装出一副无辜摸样,“你不认账了。”

    “谁不认账了。你……你,你……”夏京墨心思单纯,顿时被宁湛带进沟里,等回过神来气恼的脸红脖子粗,捞起衣服又想将自己埋起来,“我是男子,不需要对你负责。”

    宁湛眼疾手快的把他手里的衣服抢了过去,挑眉道:“霸占了我之后,墨儿难不成就不想和我成亲了?”

    一听这话夏京墨急了,急忙否认,“哪有……”再一瞧她唇边弯起的笑意,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又被她取笑了,扬起拳头就要去锤她。

    可还没等粉拳落下,剧烈的动作牵动昨夜使用过度的腰肢,疼的他小脸瞬间扭曲,又羞又恼,气的他眼眶发红,险些又落下泪来。

    “你坏,你禽兽……”昨天他都那么求她放过自己了,可还是使劲折腾他,她没有良心!

    宁湛一看小郎这副委屈的摸样,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控诉她,心知是自己又将人逗过头了,连忙把人抱进怀里安稳。

    虽说昨夜难得主动大胆一次,但内里还是一个薄馅爱羞的小兔子,都怪自己一时嘴巴欠,得意忘形又把人给逗哭了。

    “好啦!都是我的错,是我坏,我禽兽。”宁湛自责的轻声哄着,“墨儿原谅我这一次,不气了好不好。”

    夏京墨哪里肯轻易原谅他,只一味的默默流泪,这个坏家伙,不光害的他浑身散了架一样酸痛,还调笑他,他再也不会理她了。

    宁湛无奈,深深叹了口气。

    还真是水做的一般人儿,昨夜哭了半宿,这会又哭,真不知道怀里的人哪来的这么多的水!

    “不哭了好不好,在哭的话眼睛就要肿了,等会明姨找到我们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宁湛继续哄着,“若是实在委屈,咱们先吃点东西,等吃饱后有了力气,我任大任罚好不好。”

    听着宁湛低声下气的轻哄夏京墨撅着小嘴哼唧了声,本来就是她欺负了自己,他才不要被三两句好话就哄骗了,她的东西也不要吃,就要看着她着急!

    夏京墨很有骨气下定了决心,奈何还没为难一会,自己的肚子先不争气的响了起来,闻着火堆旁飘来的香气,顿时更饿了!

    宁湛听到这声细微的轻响不免失笑,但怀中人还在和自己闹别扭,可不能再在这时候笑话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贴心的去火堆旁取来烤好的野鸡,掰下一只鸡腿递给他。

    笑眯眯道:“早上你还没醒时打的,快尝尝好不好吃。”

    刚才还在心里信誓旦旦不打算给宁湛好脸色的夏京墨,再看见面前伸过来鸡腿时忍不住动摇了下。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确实饿的难受。

    默默咽了咽口水,在食物和骨气面前纠结了起来。

    宁湛看着夏京墨盯着鸡腿想吃又抹不开面子的小摸样,心中软的一塌糊涂,世上怎么会有墨儿这般可爱的小郎!

    让她有种想将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给他冲动,更何况是手里一只他想吃的鸡腿,自然是将它送到墨儿嘴边了!

    这般想也这般行动了,夏京墨看着塞进嘴里食物,有瞅了瞅蹲在一旁满脸笑意的宁湛,默默扭过头。

    这是硬塞给他的,可不是自己想吃的!

    一只鸡腿下肚,另一只又被送到了嘴边,浅浅垫了点肚子,手里的才吃完,又一根鸡翅递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宁湛这么殷勤的份上,夏京墨心里的气稍稍消了一些,终于肯搭理她了。

    “别光顾着我,你也吃呀!”

    宁湛见他终于愿意与自己说话,弯起眉眼笑道:“我已经吃过了,这个是特意留给你的。”

    夏京墨斜睨她一眼哼了一声,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你刚才说明姨会来找我们,是真的吗?她们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我之前养过一只雪鸮颇通人性,早上醒来后我便把它唤来替我传信。”宁湛一边照顾着夏京墨吃东西,一边解释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姨跟着雪鸮的踪迹很快就能找来。”

    宁湛从不成骗过他向来说到做到,刚把手中的鸡肉吃完,远处的洞外便传出了一些动静,宁湛耳力尚佳听出是寻找她们的人的呼喊声,她们藏身的这处山洞比较隐秘,担心她们找不到便和夏京墨交代了句出去看看。

    夏京墨则是想留在洞里先收拾下自己,昨夜自作孽故意撩拨,醒来面对满身的恶果也得受着。

    等宁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洞口,忍着身上是黏腻,软着腰龇牙咧嘴的给自己穿上外衣。好在事后宁湛还知道给自己套了件衣衫,不至于让自己无地自容的顶着满身痕迹光溜溜的睁开眼

    虽然松松垮垮的也没好哪里去,总比毫无遮掩的强!

    夏京墨幽幽的叹了口气将自己穿戴整齐,看着地上最后剩下的小裤,难堪的捂上脸。

    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不能再穿了!

    虽然现在四下无人,但——还是毁尸灭迹吧!

    看着那还没有熄灭的火堆,夏京墨捏起那小小的衣料就要扔进去,但眼角的余光不小心瞥到上面残留的点点暗红时,耳尖悄悄烫了起来。

    正当他犹豫时,洞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吓的他连忙收回手,也不纠结烧不烧了,一股脑塞进怀里!

    转身便看见宁湛和明姨带着一帮子人过来。

    看见夏京墨也好好的,贺明庭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几步上前查看一番,有没有受伤什么。

    见都没事紧绷着的神色也松了下来,“还好没事,你们可把我和你爹爹吓坏了!”

    经次一遭夏京墨也受了不少惊吓,心情大起大落后再次看见亲人也不免掉下眼泪,“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好孩子,说什么傻话,这又不怪你。”贺明庭怜爱的摸了摸夏京墨的脑袋,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你这次吃了亏是阿湛没把你保护好,明姨已经都替你们解决了,以后再不会有这种事了。不哭了,先回家,你爹爹还在家等着咱们呢。“

    “嗯……”夏京墨抹了抹眼泪点了点脑袋。出了这样的事,爹爹肯定担心坏了。

    说着就准备和大家一起走,宁湛却在他身前蹲下身,冲他眨眨眼,“墨儿,过来我背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夏京墨小脸一红,踌躇着不愿上前,他身体却是不舒服的,但众目睽睽的被人背着挺难为情的。

    贺明庭看着两个孩子眉来眼去的心中起了疑,短短一夜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追问后辈的私事,便先按下了好奇,帮着两个孩子找补,“墨儿若是不舒服就让阿湛背着,她有的是力气,不用心疼这兔崽子。”

    有了贺明庭从旁帮腔,夏京墨还是动了心,轻咬着唇瓣扭捏的趴在了宁湛的背上。

    贺明庭看着夏京墨不太自然的姿势猜测有可能是伤到了哪里不好意是说,毕竟被水一路冲到这只是受些磕碰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回头到家让清若给孩子好好看看上些药。

    她们这些人沿着河道搜寻了一夜,今早贺明庭认出报信的雪鸮便召集了寻人的船只顺流找了过来,现在将人找回来也不用回南山了,这边水道四通八达,她们直接顺着水路停靠在清河江,从清河江做马车回家更快,也不用在山里乱转。

    而在贺明庭得到消息找过来时,以免夏清若过度担心,也早早的将消息提前告知,并且托了宋馆主将人先送回了家。

    没想到等她们到了清河江下了船,实在放心不下的夏清若以先一步的在这守着了。

    夏京墨远远看见马车旁站着的爹爹连忙拍了拍宁湛,示意将自己放下来,忍着不适快走几步,迎上爹爹担忧的眼神委屈的哽咽一声,扑进他的怀中,“爹爹……”

    抱紧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夏清若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没事了,没事了,墨儿不怕了……”

    宁湛看着过来接她们的夏叔叔,难免有些心虚,落后墨儿一步唤了声,“夏叔叔。。”

    夏清若欣慰的看着走过来的宁湛,擦了擦眼泪,眼神慈爱,“好孩子,回来就好,受苦了。”

    宁湛正想说不苦,救自己未来的夫郎,如何谈的上是苦,一旁的贺明庭看不得自己郎君一再落泪,大手一挥催促起来。

    “有什么回去再说,先让两个孩子回去休息,折腾这一番大家也都累了。”说着伸手将郎君揽到自己这边。

    “是了,先回家,回家再说。”夏清若一边用一些压着眼角的泪意,一边催促着两个孩子上车。

    宁湛上前贴心的扶着夏京墨来到马车旁将人抱了上去,夏清若擦着眼泪落后了一步,但他毕竟也是个心思细腻的男子,又是过来人,先前只顾高兴孩子回来,如今仔细观察便看出了不对劲。

    莫不说墨儿如今看向宁湛时含羞带怯的妩媚,就这别扭的走路姿势也让夏清若心中起疑。

    料想到自己的猜测,夏清若的眼神顿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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