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文,不骗你,真的,女主杀伐果断。
我穿越了,穿成了一名在花样年华被拐进大山的大学生。
从被拐以来,她想尽了各种办法,试图逃离大山,可每次都在山沟沟里头被追上来的村民带回去,毒打一顿关起来,像养猪一样偶尔喂一顿猪饲料。
她的意志和灵魂都在这永无止境的绝望中消磨而去了。
现在是她被拐入山的第四年,第三次出逃被抓回来。
我的头很疼,很晕,看不清,耳朵里恍若有什么在常鸣,下身阵阵发痛,胸前背后没有一片好肉,地很潮,我躺在草埔团上,感觉我也离死不远了。
就在这时,有人打开了门,透过红色而模糊的视线,我隐约看见了一个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人影。
那粗糙的手掐着我的下巴,将一碗泡汤饭粗暴的塞入我的喉咙。
我被呛住了,生理盐水不受控制地溢出,被她按住的地方一片红肿,痛得发晕。
我确实晕过去了,等再醒来,我看见了原主的一双儿女。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一个才三岁的小女孩守在她的床头,两双眼睛里都噙着泪水,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地摸了摸他们的头。
这时候,一个有些粗粝的女声传了进来,“你们妈妈只是生病了,她还见不得风,你爷和你公公在田里干活,外面果么大太阳,嗯嘞去田里送点水喝。”
“知道了奶奶。”小孩用方言回道。
她沉默地上药,边上边叹了口气,“好孩子,跑不出去的,这附近几百里都是大山,附近还有几个零散的村落,他们是一伙的,你也逃了三次,也该知道了。”
“孩子也生了,把日子过活下去,他们总不会亏待你的,就像我一样。”
我沉默着没说话,等到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我才缓缓应了声嗯。
之后的日子里我安安分分,就像真的放弃了一样。他们又关着我两年,怀上了,这回,生的是个男孩。
一家人都特别开心,居然也让我分到了一点鸡肉和一碗鸡汤,也终于,他们像是对
我稍微放心了,总算放我出来透了口气。
在以后两年,我兢兢业业,努力贯彻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和母亲的身份,渐渐让他们放松了警惕。
某天,公公喝醉了酒,一回家就耍酒疯,摔碎了婆婆给他端的水,婆婆不过埋怨了几句,就被他一阵好打,按在地上甩了好几个大嘴巴子。
老人家的头狠狠地撞在地上,而更不幸的是,地上是摔碎的瓷碗。
她的儿子就在那里冷漠的看着,叫我快点端饭。
她后脑勺出了血,脸上也不好看,红肿得要命,躺在地上扑腾了几下,我看不过去,上前扶起她,却招致了公公朝着头扔来的一个小孩玩具,“我儿子叫你去端饭!”
幸好只是一个不锋利的小孩玩具,幸好砸到的是鼻梁。
我没有去管我出血的鼻子,沉默着扶起她,两小孩站在我脚边,抽抽噎噎地挡在我面前,“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这两小孩是我从小带到现在这么大的,才这么点大,居然知道护着我,我看着他们,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现在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一个是我这两个贴心的孩子,另一个,就是仇恨。
婆婆毕竟年纪大了,经不得摔,没几天,就这么干脆利落地走了。
我越发恭谨,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
两个孩子愈发大了,某一天,女孩来了葵水。
那天夜里,我听到家里的两个男人打算将她许配给村东头那个老鳏夫。
他们没刻意避着我。
那老鳏夫有个出息儿子,去城里混了,一年到头能给他个几千来块,是村里最有钱的家庭。
那老鳏夫打算花六千块钱娶我家才十三岁的花花!她才13岁啊!本该读初中的年龄!
而且,那老鳏夫这些年头又从外地引进来几个,都无一例外没几年就死了,又怎么可能会善待她的女儿!
我第一次跪下来求我男人,求他为闺女考虑,却被他打得差点半身不遂。
“一个贱丫头而已,才值几个钱?她能为男人奉献是她命好!”
“她也是你的女儿啊!花花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知道老鳏夫是个什么人的!你怎么能推她进火坑啊!”
我在房间里玩闹的儿子听见了我的喊闹声,打开房门看了眼,又关上门了。
“来福!来福!你快过来劝劝,花花是你的姐姐啊!你不能看着她嫁过去啊!!!”
“啧,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吵,我写作业呢,你吵得我根本写不出来了。”来福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
“而且,我爹早跟我说过了,我姐不是过去嫁给王爷爷的,她是嫁给王叔,王爷爷城里的那个儿子,老王家条件最好了,她是去享福的。”
小时候乖巧还会护着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敢置信,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来福他爸一巴掌甩到一边,“花花好歹也是我女儿,我难道还会害了她不成?妇人之见!”
“就是说啊,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难道还会害我姐姐不成?”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来福打了个哈欠,回房间关上了门。
当天晚上,我去他房间给他送点水果,敲了敲门,发现他不在,就准备把水果放在书桌上。
我好不容易闲着没事,就想打开他的作业本检查下他的功课看看,没想到一打开,就是各种涩/图,旁边还有他照着画的简笔画,作业本的最后一页,就是他们家庭两个女性的身体构造图,画得很丑,一看就是他画的。
是什么时候觉得来福变了的呢,大概就是那一天。
我终究还是没能阻止女儿的出嫁。
像被驯化的家畜,畏畏缩缩,懦弱无能。
……
花花死了,死在了出嫁的那年冬天,我作为母亲,去为她最后一次穿衣。
我看到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疤痕,也在为女儿擦身时看到了她下半身的狼藉。
我颤着手为她清理那些斑污,看到了床单上的血。
足足一个奶瓶150ml的量,还不算那些在床单上和地上干了的,差不多全村都在这里了。
她是被多人折磨死的。
怎么能不痛心,怎么能不恨!!!
我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可我知道,我现在最该做的,是冷静。
冷静,现在还不到时机。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处理着,后来房间进来了个男人。
他用一种很有侵略性的目光扫视着我,打量了一番,啧啧两声,走了。
门没关,我隐约听见了那边传来的讨论声。
“你就这么让她看见了?”
“没事,我们最多也就让她女儿爽一爽,真正害死她的,可是她的亲儿子,怎么着也怨不到我们。”
来福?
我登时五魂出窍,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般。
像是冬天赤身躺在了雪地上,冻得我身心发寒。
怎会是他、怎能是他!!!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那个吃人的房子的,但是我回去了。
我趁没人在家,进了我儿子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好像和以前一样,我没找到什么。
我不死心,又去他爸房间找,也没有。
最后是在卫生间水盆子里发现了一件半干不湿的衣裤,在贴近大腿根的位置发现了一丝血迹,还有一定的麝香。
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呢?我好像记不清他小时候护着我的样子了。
……
春去又东来,花谢了就不再开。
来福和他爸爱吃菌子,我苦练厨艺,终于成了。他们现在每隔一阵就要吃几次,来福他爸是个爱吹嘘的,没多久,全村就都知道了我厨艺。但他们不放心,菌子全是他们提供的和处理的,还要守在一旁,生怕我没煮熟,害死他们。
时间长了,菌子煮多了,他们也不再警惕了,每次红白喜事都喜欢叫我去掌厨,我也因此为家里挣了不少营收。
我等了一年又一年,终于等来了契机。
村东头那个老鳏夫死了,吃没煮熟的菌子中毒,被人发现得太晚,死了。
全村都去吃席,因着我手艺好,经验足,村里人叫我去掌厨。
正是雨水多的季节,我便叫上几个人一同去山里采菌子。
山呀山,层峦叠嶂,层层叠叠,路上泥泞,只有一条常走的小道,灌木之间是难通人的,一不小心,就要被刮上几条红印子。
若是以往,我也可通过这个机会记些路,可
我跑过几次了,知道这山是跑不出去的。
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出去了。
山和山若相逢,人和人不相聚。
采完了足够的菌子,又经经验丰富的人过手检查了一遍,才让我去厨房,而他们则是三三两两凑成一桌,在那儿打扑克。
今天是白事的第二天,菌子很香,还有人守着我,我特意当着他的面尝了一口,那人走了一圈,也特地端出一口,喝了才走。
等确定人走了,我才把我偷藏的菌子拿出来,又煮进去,确定入味了,才又捞出来,扔进了臊水桶里。
我倒出几碗给厨房帮工的伙计们,叫他们先尝尝,见他们或多或少都吃了些,才在在心下松了口气。
菌子确实很香,香得一个个都趴在桌上了,这时,才有人意识到不对劲。
那又怎么样呢,已经晚了。
我没注意到我那死鬼丈夫并不在宴席上,拿出厨房的道挨个走过去,念一个名字送走一个。
我毫不在意地甩去粘上的血,只是干净利落地重复着念名字、砍、念名字、砍的轮回。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原本怨恨、害怕我的村民们突然看向了我的后侧方。
我转头看过去,那竟然是我的死鬼丈夫,他
居然还没吃上菌子!
居然该死的幸运么?
没关系,那就先处理他。
这菜刀我先前特意磨过,如今虽算不上好用,但足够顺手。
那男人当真是个没胆气的,居然被吓尿了。
我歪头看他,“老公,乖乖过来好么?”
那男人吓得胆战心惊,竟然想跑,我皱紧了眉头,赶忙追过去。
他这几年实在被我养的有些养尊处优了,家里的重活我也不需要他干,本身也五十多了,年纪也大了,根本没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劲。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sha/人了!!!”
可是没用啊,每家每户就那么两三个人口,基本都在这里了。
我知道不能话不宜多说,时间久了容易坏事的道理,奋力追过去,在他身后狂追。
那老男人像是知道指望不住别人了,往屋里跑。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那,两只手拿着菜刀,“现在老子手里也有刀了,还怕你不成?”
我没有回话,而是有些凝重地看着他。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貌似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那老男人乱无章法地砍向她,一时半会的我也难以处理,身上也出现了不少伤口,怎么办呢?
非要说身体,我可能只是在年龄上有些优势,生理构造上的差异和早些年受的旧伤还是让我抵抗的非常艰难。
且,面对这个人,我总是有些心理阴影。
我没有退路了,与其倒在最后一步,不如鱼死网破!
这一刀我没躲,kan在了我的胸前,而我的刀,却砍在了那人的bo zi上。
到底是我道高一筹。
他还没死,还在流血,还有意识。怕他不疼,我又在他身上kan了一刀,犹嫌不够,在他身下比划了一下,砍掉了他的命/根/子,当着他的面砍成一段一段。
他最终一口气上不来,去了。
我没管身上的伤,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回去补完到,挨家挨户地找,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顺便,看看还有没有像她这样的人。
我的良心还没死透,看到那些被救的女人麻木的眼睛里突然冒出来的光彩,就好像我也曾在哪一刻被救赎一样。
山里枯黄的花,终是重新焕发生机。
“我不管你们了,至于能不能走出去,那是你们的造化,也与我无关了。如果可以,你们出去一定要往好处爬,越高越好,不管多难,一定要爬起来,站上去。”
“不急着走的话,收拾一下,把能带走的都带走,等我死了,一把火烧了这里,帮我在山里立块碑吧。”
“我的名字不该留在这里,就帮我留块无字碑吧。”
“山本无罪,可人有罪。”我捂着胸口的伤,气息渐渐微弱了。
姑娘们不是不想救哟,是我不让。
我们都知道出去会遭遇什么的。
对准受害者蜂拥而至的镜头,不理解的亲人,漠视的旁观者高高挂起,“啊,就是她呀,就是她被那什么进了大山?”
“肯定是她不检点,晚上还在街上晃,她不被guai谁被guai?”
“都是她自己作的!为什么出去玩!不出去玩不就不会被guai了!”
后记:
她们几个最终相互扶持着走出了大山,屠村案上了新闻,引起了一片热议,一时间通网的几个有相似事件的村落一时间都销声匿迹了不少。
受过伤的女孩们靠着自己的努力经营好了自己的日子,只是曾经的伤疤和社会环境的留言让她们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在另一片城市打拼。
不被接纳的她们相聚在另一个陌生的城市,共同成立了一个保护协会,用自己的努力去帮助着与她们命运相似的女孩。
…………
盼儿改掉了自己的名字,她现在叫春芽,寓意新生。
她艰难万险地爬了上去,却发现,她的力量依旧十分微小。
“我提议qiangjian(收留)14岁以下孩童的,无论男童女童,全部处以化学阉割。”
“现在开始投票。”
“通过。”
“通过。”
“不通过。”
“不通过。”
“不通过。”
“通过。”
“通过。”
……………
代表最终还是通过了她的提案,她没有忘记她的来时路,她像她的名字,播撒出了一片春天的新芽。
你看啊,力量虽小,但总有光芒,也许有一天,那缕光芒也会照耀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