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坐在座位上，小孩子们在外面玩。
这家孩子欺负别人家孩子啦，那家小孩上课坐不住啊，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至少在赵九看来是这样的，讲台上的班主任，紧张的手心冒汗，新来的老师很少会直接成为班主任。
女主的位置比较靠后，小板凳小桌的，赵九大致扫了一眼，来的贵妇人珠光宝气，男性们也都是西装革履，只是每个人都怪怪坐在小板凳上，有点好奇，只是遮掩的话倒也没什么，她也是其中一员。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小时，说完最后一个词走下讲台，圆圆主任有个毛病，说话的时候下意识会寻找别人的眼神，一个两个还好，带眼镜圆圆的班主任放眼望去全班，大部分人的视线总会下意识落到一个人身上，班主任也将视线移了过去。
在看清那人时，惊讶于那人的样貌，差点读错次，不敢再看，专心读稿子。
看着虚空发呆的赵九，抬抬眼皮，都怪晚上的怪梦，他有点困了。
时间是漫长的。
入学的一个要求就是家长会，各家至少到一名家长，不知道校长是不是有个确实的童年，所有都是入校时谈好了的。
班主任说可以离开了，也不含糊，起身就走。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在意，其他人无奈只得收起想要攀谈的欲望，外界对新鲜出炉的无家夫人很是好奇，今天家长会倒是人第一次出现在公共场合。
今天中午有女主最喜欢淡奶油牛腩。
“你要吃糖果吗。”
小豆丁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身旁人最多的是男主，见人就笑，像朵太阳花，小孩子会更趋向于本意靠近温暖的，无害的。
女主倒是另一个极端，坐在秋千上，悠悠的晃着，柔顺的发丝扬起弧度。
周围五米没有一个人，即使旁边有小朋友们最爱的秋千也无济于事。
“锦嫣要一起玩玩吗。”
对视坚持不到三秒问话的小孩跑开了。
每当有人想要靠近，和她搭话，都败在了和她对视这一阶段。
溜黑溜黑的的眼睛，明明是很可爱的比橱窗洋娃娃还要可爱，可是好吓人，被那双眼睛盯着，身上凉凉的，好可怕！小朋友们注意到无锦嫣战绩加一，纷纷里的更远了。
再次‘吓’走一个人，无锦嫣若无其事荡着秋千。
“要吃糖吗。”
“......”
无锦嫣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手，顺着肉乎乎的爪子看向一手的主人。
“啊，讨厌。”
但还是伸手接过了，被讨厌的小孩维持着阳光灿烂的笑，坐在无锦嫣旁边的秋千上，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陷入不开心。
“这次是几个人。”
“两个。”
无锦嫣吃着糖，说话含糊不清，但坐在一边的男主还是听清了。
两人不再说话，直到赵九到来。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入口，整个人都明亮了，死水般的眼睛亮起来，其他小孩犹犹豫豫间，无锦嫣已经跑到了家长面前。
“走了。”
“嗯。”
“不和小伙伴打声招呼吗。”
无锦嫣只以为对方看到了她刚才和宋宿北一起荡秋千，没有说话，扯扯赵九的衣服，让她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饿了。”
“那我们就快点走吧。”
一大一小牵着手离开。
留在原地的宋宿北在赵九看过来时，扬起灿烂的笑，目送两人离开，快转弯时，无锦嫣回头，赵九注意到无锦嫣的动作。
“是有什么东西忘记带了吗。”
“没事。”
只是警示一下某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无锦嫣抬头看向不再是往日高冷贵妇风，换下宝蓝色旗袍的赵九穿着和她同款的白色蕾丝重工荷叶裙，这是两人唯一相似的东西，抿抿唇，执拗的盯着赵九，赵九配合她的动作，半蹲着和她对视。
待那双眸子只有自己的时候，小女主满意了，接下来说的话都带着罕见的愉悦。
“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赵九。”
“九为极数......”
女主走在前面，迟迟等不到赵九接下来的话。
硬要说也没什么特殊的。
赵九思考着。
硬说的话，或者是序号为九？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就算是赵九很努力去向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只是觉得很悲伤，欸。她这是哭了。
赵九看着掌心。
一滴两滴，止不住的一颗一颗，透过眼间的雨帘子，她看到女主慌乱的手足无措，真少见呐。
不止女主空间的卡通兔也吓了一跳。
管家端着慕斯，还未走进就看到走廊尽头，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小主人。
赵九在发呆，坐在椅子上身形板正，看向窗外。
“......”
女主动作生疏伸手接过管家手中的小盘子，在管家的鼓励下端着盘子走进去，管家关上门，眼睛看看桌面再看看赵九，瓷器和大理石桌面碰撞的声音，捧着找到的小凳子，坐在赵九身边和她一起发呆。
稚嫩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你在难过吗。”
虽然不清楚女主为什么怎么说，赵九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除了第一个任务世界，不管是实习世界，还是之后的那个世界，情绪一直稳定的一批，她很清楚那种充斥灵魂的悲伤不属于她，赵九也不是很懂，存活的实验品，各项指标都及格，但也仅仅是及格，她很快就被流放了。
赵九不是很懂为什么回忆起那些碎片的记忆，会让她有如此大的悲伤。
“......”
两人又不在说话。
接下来几天，赵九就发现女主格外粘人，为了任务，她接受良好。
“阿九。”
“阿锦。”
这是女主让她称呼的，对坐的两人喊着对方名字，偏偏两人都格外认真，场面很是和谐。
盯——
“下课，各位小朋友，完成作业后，去找小伙伴玩也是没有问题的......”
盯——
“所以，不要害羞哦。”
下课铃响了。
圆圆班主任还是多说了几句，苏果小朋友总是盯着锦嫣小朋友看，害羞不敢说话嘛，果然小孩子最可爱了，被脑补萌到的大人如是说。
“锦嫣同学，明天可以去找你写作业吗。”
听到一旁宋宿北特意说的话，拿书的手一顿，无机制瞳孔泛起冷意，窗外夕阳，半张脸隐秘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一点同伴爱都没吗，会伤心的。”
“你要来就来。”
越过对方留下一句话。
很冷淡，冷到了苏果，收回伸出的手，交朋友什么的还是下次吧，她没哭，她才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