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下,矗立着一座城堡城堡的轮廓阴森而威严,高耸的塔楼刺破夜空。月光洒在城堡的墙壁上,泛出诡异的光芒,整个城堡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城堡的大门紧闭着,巨大的铁门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门前的吊桥高悬在空中,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着谷底。
走进城堡,内部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昏暗的走廊里,烛光摇曳,映照出墙上古老的壁画和神秘的符文。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脚步声在空旷的城堡中。
城堡顶层的华丽房间里,一个男人半倚在暗红色的复古沙发里,男人面前的矮桌上摆着银制的酒杯和酒壶,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镌刻着纹饰窗框。高空的晚风从窗洞中进入,将酒杯里的酒酿吹出一圈圈的波纹。
良久,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轻轻抬了抬眼,矮桌前空旷的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见他注意到自己,女人单膝跪在了地上,恭敬的开口,
“首领,任务已经完成了,那位红衣主教收下了白鹫的羽毛,看起来,并没有怀疑到我们。”
“好,”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说到,“我知道了,你走吧。”
艾利莎从地上站起来,平了平长裙上的褶皱,再次走到窗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了身子,迟疑着开口,“首领……我还有一个问题,能不能请您解答一下?”
“讲。”男人的声音干脆利落。
“我们用这种方法……他如果不能发现该怎么办?”
“这点不用担心,他会发现的,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男人低下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液一饮而尽,“而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时间的沉淀,只要他能明白这一切,我们的计划就能进行下一步。”
“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反而要用这种麻烦的办法?”
“谁去?”男人不客气的反问到,“作为一个红衣主教,他会相信魔族的话吗?”
艾利莎不说话了,沉默着看着他。
“按我说的去做就好了,对足够聪明的人来说,只有让他们亲自发现事情的真相,他们才会深信不疑。”男人放下空酒杯,提起酒壶再次续满,“还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艾利莎顿了顿,“为什么我们的计划非他不可?”
男人拿着酒壶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执行我的命令就好,我会为你解答大部分的疑惑,但是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是……首领,”自知说错了话的女人低头致歉,随后转身走向落地窗框,月光映照下,艾利莎修长的双臂变得更宽,两侧也生长出了细密的羽毛,那双人类的手,竟变成了一双夜莺的翅膀,随后便纵身一跃,双翼张开,跳下了城堡。
男人依然保持着端着酒杯的姿势,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地面,夜风吹扬着男人银色的长发,酒杯中澄明的酒液倒映出男人一红一蓝的双眸。
“一千年了,凯霖,我终于真的找到你了……”
翌日是一个凉爽的阴天,随着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渐渐挡住了阳光,教皇越伦德端步走上教堂的台楼,从高处往下看,教堂下面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骑士长迪维亚率领着骑士团的人穿行在人群之中,维持着现场的秩序。
看到教皇已经就位,身侧的主教向下方示意民众安静下来,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逐渐平静,越伦德清了清嗓,开口说道:
“教宗国的公民们,我代表神使欢迎各位来到亚索里那大教堂聆听宣讲,首先,我要说的是,作为神使的直接转授者,我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天主的旨意,没有私心,也不可违抗,如果有人胆敢不遵从我的命令,就是忤逆神旨的烬罪者,作为教宗,我有权力为神铲除所有背叛的烬罪者,而死亡,就是他们赎罪的唯一方式,只有将灵魂分离赎罪,他们才能得到天主的原谅!”越伦德讲完一段话,顿了顿,看着台楼下侧耳倾听的民众,感到很满意,接着说道,“那么,在例行的祷告之前,就让我们先见证一名烬罪者的自赎吧!”
鸦雀无声的人群纷纷好奇的抬起了头,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着带到了低一层的台楼,男人的背后,一个血迹斑斑的绞刑架正被慢慢的推上来。
“越伦德,你这个疯子!”克鲁耶顿抬起脸斥骂着高高在上的教皇,“早晚有一天,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公之于众,你也会被送上绞刑架绞死!”
越伦德惋惜的看着他,“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激怒了天主,我命令骑士长前往坎尔卢抓捕你也是神使的旨意,虽然我也不想做到这一步,但你在坎尔卢分教堂所进行的肮脏的事情,只有你死了才能被天主原谅。”说着,越伦德向克鲁耶顿身旁的骑士示意,将他打晕以便实施绞刑。
听到这里,教堂下面原本鸦雀无声的人群开始渐渐的躁动起来,人流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越伦德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回答到,“这是神使的旨意,我们都应该遵守,是谁有异议,不妨当众提出来。”
一听到要在宣讲上当众质疑天主的旨意,人群又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越伦德正打算下达处死克鲁耶顿的命令,人群又开始向两边分开,中间是一群看起来很愤怒的人,为首的男人高声说到,“教皇冕下,我们想知道克鲁耶顿枢机主教到底犯下了什么错误,才使神使直接下达处死他的命令?”
那群人的长相都是标准的坎尔卢本地人,还带着坎尔卢的蹩脚口音,看起来就是克鲁耶顿的拥护者,只可惜克鲁耶顿已经陷入了昏迷,看不到帮助他拥戴他的民众了。
越伦德从身旁的主教手中接过一卷早就准备好的卷轴,摊开说道,“克鲁耶顿枢机主教在分教堂内研究禁咒法术,牺牲了无辜的民众,白夜纪997年3月已经被骑士团抓捕回教堂,翌日将处以绞刑!”,说罢看着下面为克鲁耶顿发声的坎尔卢人,“如果你们不信,自有天主惩罚你们!”
下面的坎尔卢人变得无话可说,领头的人还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就将出了一句,“您要拿出证据来啊,教皇冕下!”
“证据?神使的命令还需要证据?!真是可笑!”
“克鲁耶顿枢机主教一直对坎尔卢的一切都非常关心,我们不相信他会做出加害我们的事!”男人越说越有自信,“您不拿出他在研究黑暗禁咒的证据的话,我们坎尔卢人都不相信您!”
“既然这样,那么……”越伦德下达命令道。“斯瑞雯主教和埃米诺骑士,立即前往寻找克鲁耶顿的作为痕迹。”
身穿紫衣的斯瑞雯和身穿铠甲的埃米诺向越伦德行礼,然后领命离开了宣讲现场。
“看起来,你们似乎不相信神使的存在啊,荒谬的坎尔卢人。”越伦德看着他们,保持着微笑,“那么,就让你们这些愚钝的人们,见证神使的降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