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

    “血族?”艾利莎惊愕了一瞬,“那种千年前的统治者?”

    “嗯,”亚格斯说道,“先说一下吧,你对血族的了解有多少?”

    “古籍中说,相传千年之前,世界上除了人类和魔族,还有一个强大的种群,叫做血族,他们以其他生物的鲜血为食物,不死不灭,统治着其他的种族,包括魔种在内,也必须向他们提供血食,被他们压迫了数百年之久,”艾利莎讲着,“不过,血族不是都在千年之前白夜纪开始之际,就被神使灭绝了吗?”

    亚格斯摇头,指了指屋外高悬的月亮,“不,只要白夜纪不结束,血族就没有被赶尽杀绝,白夜是对抗血族最有利的武器,一旦血族彻底灭绝,这个武器也会失去作用,从而慢慢消失。”

    “那您的意思是……教堂里有血族的余孽?”艾利莎显然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这个血族不在魔域的话,就只有可能是神职人员了,如果他伪装成了一个普通人,那么一点会露出破绽,被教堂铲除。”亚格斯异色的双眸轻轻闭上,“这件事,艾利莎,先对其他人保持沉默,现在不是该他们知道的最佳时间。至于我为什么告诉你,你应该明白。对了,”亚格斯话锋一转,“那群混进教宗城的魔族回来了么?”

    “宣讲结束后就回到魔域了,……虽然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艾利莎撇了撇嘴,回答到,“我明白,我会在教堂中多留意血族的行踪和特征的。”

    “多加小心。”亚格斯说到,“如果可能的话……向凯霖暗示,魔族会接纳他。”

    “他现在一心效忠教堂,怎么可能会……接受我们的橄榄枝?”

    “教堂的内部现在一点都不平静,而且据你所说,教皇已经开始对枢机主教下手了,虽然这次是个意外,但那个人的惨死,一定会给其他人敲响警钟,”亚格斯分析到,“很难说他们会不会同样触犯教皇的利益,然后被抹杀掉,在他走投无路前,魔族就是他的后手。”

    “但是,凯霖对天主可是百分百的忠诚,让他背弃自己的信仰投靠敌人,他不会……这样做吧。”

    “……也许吧,”亚格斯叹了口气,“如果他宁愿死也不加入我们,那就麻烦了。”

    …………

    “该死的克鲁耶顿!”越伦德一圈圈的在房间里踱步,脚散落着印着“机密文件”的纸张,男人狠狠的跺了几脚,时不时的抓起身旁价值不菲的工艺品就往墙上砸去,“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父亲大人,既然神使已经为您作证过了,那么坎尔卢人对您的不满也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不必这么大动肝火。”房间的一角站着一个女孩,女孩一身红色公主裙,头发也是红色的长卷发,五官小巧,看起来人畜无害,“再说,克鲁耶顿枢机主教已经死了,您在怎么生气,也只是伤害自己的身体而已,攻击不到那些愚昧的人分毫。”

    越伦德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的摔向地板,花瓶应声碎成几块碎片,“早知道这家伙在坎尔卢养了一群护主的疯狗,就应该提前一天把他干掉,不过也是奇怪了,这些家伙怎么都是一群不怕死的东西?居然敢在宣讲上大放厥词,克鲁耶顿到底做了什么,能使他们这么忠心耿耿?”

    “依我看,父亲大人……”希洛娜迟疑着开口,“您现在应该派人去坎尔卢调查一下,如果整座坎尔卢城都被克鲁耶顿枢机主教洗脑了,还会给您带来一些麻烦。”

    “你说得对,希洛娜……”越伦德点点头,“我用心栽培了你这么多年,也到你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希洛娜。”

    希洛娜后退一步,红色皮靴包裹着的腿利落的跪在地上,“教皇冕下的命令,我定会全力完成。”

    “希洛娜·康勒,我以教皇的身份下令:由你教堂禁卫小队,前往坎尔卢调查烬罪者克鲁耶顿的遗留线索,不要打草惊蛇。”越伦德拿起手中的权杖,在希洛娜的手臂上设下一个六芒星阵法,有了这个标记,才能证明她是教堂执行任务的神职人员。

    “是,教皇冕下。”

    ……

    看着希洛娜领命走出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越伦德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再次咬牙切齿的看了一遍,随后丢进墙角的壁炉里烧为灰烬,低头思索着,随后走出屋门,开口询问门口等待着的侍卫,“凯霖回来了么?”

    “回教皇冕下,凯霖主教已经于今天上午回到了教堂,正在枢机主教室处理一些库苏伦城的事务。”

    “传我的命令,让凯霖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务,来教堂正厅觐见我,”越伦德冷着一张脸下令。

    “是,教皇冕下。”侍卫连忙小跑着去通报,唯恐误了教皇的要事。

    ……

    几分钟后,越伦德来到教堂正厅,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一个人正安静的跪在空置的教皇圣座前等着他。

    “卡勒斯?”越伦德坐上圣座,诧异的看着眼下的黑衣青年,“我没有传讯你,是谁让你来的?”

    “教皇冕下,属下这次来,是为了告知您一个消息,”卡勒斯抬起头,细长的眼尾下有一个淡淡的泪痣,“……虽然,这可能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你说。”越伦德闭上眼睛,方才密信中的消息已经足够他头疼了。

    “接到您的命令后,我亲自带着暗渊的精锐去了坎尔卢,不过……奇怪的是,我们找遍了整个坎尔卢和周边的爱摩奇城及帕森伯拉伯爵领,但是都没有找到在宣讲典上对您出言不逊的那几个坎尔卢人。”卡勒斯眼神低落,“是暗渊的人办事不利,希望冕下看在暗渊为冕下尽心尽力的前提下……从轻处理。”

    “消失了……”,越伦德喃喃自语着,没有回答他的请求,反而低下头,仿佛陷入了深深地思考,良久,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向身边的侍卫骑士,“埃米诺,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啊?”正在走神,突然被提问的埃米诺吓了一跳,其他神职人员向来是看不起暗渊的,认为他们都是一群背地里放暗箭,不能暴露于阳光之下的人,不过念在都是效忠于同一个人的情分上,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冕下是说,怎么处理暗渊的过错吗……属下认为,他们没有功劳也算有苦劳嘛,不如让他们将功补过,再……”

    “我是在问你,如果有人凭空出现,或者凭空消失,作为局外人,你会怎么觉得?”

    “……哪有人能做到这样啊,也就魔族那些怪物做得到凭空出现了吧。”

    越伦德闻言大笑起来,“好,好!”他的脸上一扫之前的阴霾,对着卡勒斯说道,“看在暗渊一直为我效忠的份上,这次的过错,我既往不咎,不过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完成不了任务,你们就得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

    卡勒斯听到他这么说,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喜色,“是,教皇冕下,属下以暗渊的名誉保证,这种事情一定不会出现第二次。”

    “嗯,下去吧。”男人轻轻行礼,经年累月的习惯使他的整个动作没有丝毫声音发出,反倒在空旷的大厅中显出些许怪异,随后身躯再次融入影子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埃米诺。”

    “属下在,教皇冕下。”听到教皇有命令要说,埃米诺连忙小跑到正对着圣座的地方跪地,等候着越伦德下一步的安排。

    “写一份加急密信,寄给莫林敦城的城主莱弥萨,让他再传一份机密文件来教堂,”越伦德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一旦机密文件送到,立刻传讯所有教堂里的枢机主教,以及各个骑士团的团长,还有暗渊组织的首领和高层,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教堂觐见我。”

    “属下领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越伦德叫来这么大阵仗,但埃米诺不敢耽搁分毫,立刻起身向正厅外走去。

    “亚格斯啊亚格斯……,”越伦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这次你可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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