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那双古井无波的鎏金色的眸子里，倒映着满身血污的狼狈的身影。牺牲了如此之多的生命，却连祂的衣角都未曾碰到。曾时的一切努力在此刻显得徒劳。因余波而掀起的斗篷下，凌乱的纯白发丝飘扬在血色的灰白中，是如此惹眼。

    战立于尸骸之中的余之兮抹去脸上的血液，不顾从额上流淌的温热液体，向那道无慈悲的身影走去。悲苦而坚毅的目光望尽流淌的黄金里，时间仿若回到了那一天。可当他再一次与祂对视，青涩与漠然的割裂，令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他与祂的不同，即使是相同的身躯与面庞，也不可能混淆。

    张牙舞爪的能量因余之兮的靠近而逐渐平稳，终于，两者相对而视，在长久的静默后，祂先开了口。

    “你在悲哀，你在痛苦，因为我”声音是与外表不同的清朗和柔和，仿若有着千万种眷恋，头像狗好奇时一样倾斜，初雪般的发丝重落面前，四是将非人的祂重新拉回人间。

    “我以为你死了，不…他确实是死了”余之兮下意识抬起手，但祂不是他。当他将要放下时，一只如无瑕之玉的手握住了他，那是与记忆中一样修长洁白的手，这只手也许之前会回握他，但现在却不应该。

    “我不会死亡，他■■■■”注意力完全在余之兮身上的祂并没有发现那支暗箭，或许祂发现了，但祂并不在意。但真当握住的那只手开始变得冰凉时，他又开始理解了余之兮

    当时的悲苦，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于是他留下了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金色的眼泪。

    可眼神失焦的余之兮并不知道，就像他并未听清祂最后说了什么一样，只能任由祂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等待死亡的来临。他感受到一滴冰凉的水滑落脸颊。

    随着金色的泪水融入土地，似乎早已干涸的天在此刻竟也下起了雨。

    上天啊，你也在为人类的灭亡而哭泣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余之兮这样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