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身上的一切,踩到浴缸底部,躺起来。浴缸旁边的木架子上,有浴盐,浴帽,丝瓜搓背条,一排的洗浴用品,白底黑字,“ROSE OF NO MAN’S LAND”,是她多年前就喜欢的那个牌子,熟悉的味道,东西摆放的并不整齐,有强迫症的他,一躺下来,就开始对齐,然后四顾看浴室,浴缸左边是一个双人洗漱台,镜面灯开着,暖黄的调调,洗漱台后面是一个淋浴间,毛玻璃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顶部的大莲蓬头子,淋浴间的旁边,是什么?他笑了起来,是一个汗蒸房吗?也对,这个配置在北欧,几乎是标配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手摸摸自己的嘴巴,胸口,低头看看淹没在泡泡中的下半身,燥热起来。这氤氲着的香气,似乎还残留着她的味道,他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全部淹没在水下,再起身,再淹没,就这样反复了四五次,又把下半身的那股燥热,压了下去。大约十分钟后,他起身,走到淋浴房,开始冲澡,洗漱台旁边的地板上,是一个藤编的洗衣篮,他扫了一眼,应该是她刚刚洗澡脱下来的衣物,黑色的胸衣和内衣,夹杂在那件白色的羊绒毛衣里,露出来一部分,像极了她,欲说还休的样子,他忍住了去捡起来的冲动,打开冷水,开始冲起来,把身上的泡泡冲干净,他关了水,拿起门栏上已经挂好的,棉质浴衣,扎好腰间的绳子,再擦擦头发,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出,房间里没人,床头灯亮着,巨大的双人床上是软软的羽绒被子,白色暗花,两个枕头重叠着,依偎着,床边是一块厚厚的羊毛毯子,床头放着一个玻璃杯,他摸了摸,温的,喉咙一阵干渴,他赶紧大口喝完,顾不得看屋内的光景,出门朝楼下走去,二楼没人,两个房间也关着门,他径直向下,走到一楼,厨房的门开着,客厅的岛台上,他看到红的浆果,黄的香蕉,绿的不知道什么叶子,还有酸奶盒子,听到厨房传来的机器搅拌声,碗和勺子碰撞的声音,他穿着厚厚的毛拖鞋,无声无息的走了进去,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埋头,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轻笑道,这么快,就洗好了?那上面还可以汗蒸一下,去去湿气和寒气,我看时间还挺早,怕你泡澡泡久了,会饿,给你做了一个黑暗料理,帮助睡眠的,如果你不想吃,我还煮了姜汤,加了很少的红糖,要不要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