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浸染着周围的云。

    大鱼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用指纹解开，拍下窗外的景色

    糯糯“咪呜咪呜”地蹭过来，大鱼转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一只空荡荡的猫碗。

    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猫粮，只给挖了两勺，果不其然被大馋猫谴责了。

    “喵！喵呜！”

    _

    天黑得很快。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好昵称的小鱼推开门——

    猫迎接，猫翻肚皮，猫察觉，猫疑惑，猫宕机。

    直到叮铃咣当的声音散去，两个铲屎的吃完饭又收拾洗漱好。

    猫决定不管了，照常撒娇讨零食。

    哒哒哒跑到客厅，两个铲屎的正在面对面说话。

    有点活泼的那个：“哇哦，工作人员没骗我，真的一模一样诶——”

    有点严肃的那个:“你有身份证吗？”

    活泼的沉默了。

    或许、可能、大概、没有吧……来的时候发现还给穿衣服就挺意外了。

    小鱼看到对方反应，也明白了什么。

    抿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安慰大鱼：“没事，好好休息几天再考虑其他的。”

    大鱼盯着小鱼的脸几秒，直接了当：“我不去上学，作业可以分担一点，猫屎也可以帮忙铲，饭也可以帮忙做，但是上学不行。”

    “好吧。”略显遗憾。

    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小鱼十分遗憾。

    -

    用比平时快一倍的时间做完游戏日常写完作业，轮流洗完澡吹干头发之后，两人在唯一的一张小床前和自己相同的脸面面相觑。

    电子设备是有两套，但是床和床品只有一套。

    算了，反正是自己。

    两个人同时这么想着，并在抬头对视的瞬间发现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又一并沉默了。

    “你……”“你……”

    “……”

    直到最后熄了灯，有鱼在面无表情地想，要庆幸还好枕头有两个吗。

    身边温温的，是因为体虚还没调理过来吗…

    墙面在这种天气下还是有点冰…电热毯今天也没开……

    两人又同步向对方贴近。

    ……？

    两人终于有了对方就是自己的实感。

    拥抱、相贴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完全相同的身形与气味，甚至包括略微不正常的心跳频率、带着滞涩感的呼吸声。

    明明触感鲜活，却难得不焦虑恐慌，反而开始心安。

    因为是我吗？

    是带着病气，言谈举止有些奇怪，融不进常人的我。

    被我所接受了。

    -

    于是第二天睡过了头就干脆逃学也是如此顺理成章。

    没有青春读物里久兴不衰的游乐场图书馆，就是在家普普通通的慢悠悠地做了早饭，合理分配并处理完家务后，一人沙发一人摇椅地晒着太阳，音响里放着舒缓空寂的纯音乐，猫也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毛。

    如此安宁，如此和谐，没有偷窃了什么般的愧疚。

    人总是需要亲密关系的，但安与一直没有过。

    朋友问她：不需要吗？

    并不。

    只是她不喜欢领地被入侵的感觉。

    朋友：？

    朋友：活该哦。

    鱼：（：

    只是现在……

    两人同时转头，对视，眨眼。

    真好啊，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