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睡衣卷起,露出肌肉优美的小臂,整个人逆着光,就像漫画中的美少年。
当然要是我不知道他那些翻天覆地,把人肚子搞大的经历,会觉得“美少年”这个词更贴切。
“怎么一个人吃饭,也不叫我,想独吞?还是被我昨天折腾得狠了,怀恨在心,故意的?”晏睿不紧不慢地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他凑近我的耳边说,喷出的鼻息暖意融融的。
这人天生一段风-流出挑,怪不得总是招桃花,
“桌上这碗面,是给你的。”我继续吃着饭,对于他的桃花攻势,佯装看不见,轻巧的避开他的视线。
这样的男人还是要离远一点,要不估计自己再回场子,看到那些那些秃顶啤酒肚的男人,会做不下去。
说到底,我和他是两个世界,估计晏睿没少撩过人,对女生一向如此。
“这是你做的?还不错,小野猫,你说我叫你什么好那?叫你阮玉,小玉……玉儿?”晏睿自顾自地说道,坐在阮玉对面,微微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懒洋洋的“美少年”翕动着诱人的唇瓣,双手支着下颌,似是带着撒娇的语气。
这个人,无端让我想起了一个词“软萌”。
不对,不对,这人可是名副其实的小恶魔,十几岁就把自己的女老师睡了。
两个都发生了那档子事,我也没什么心情虚以委蛇,吃着嘴里的面条,说了一句“晏少,随意吧。”
“小玉儿,你昨天出血了,该不会是第一次吧?”晏睿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正吃着那碗面,连吃饭的姿态都是像模像样地优雅,垂着头漫不经心地问。
“哦,那个呀,前几天刚做的手术,效果还行吧。”我身体一顿,随即反应过来晏睿是什么意思,他可能是不想惹上麻烦吧。
也是像他这样的身份,应该没少经历过“仙人跳”,昨天怎么说也是他帮我的忙,我也不能让人觉得,我是赖人人家了,吃亏不是?就这样两清挺好的。
“效果挺好的,挺逼真的。”晏睿摸了摸下巴,得出一个结论。
啧啧,还真是阅女无数。
废话,能不逼真嘛,那TMD就是第一次。
“这次是你帮我的忙,我也不收出台费了,一会儿吃了饭我就回去,药我也会吃的,你放心绝对不给你惹半点麻烦。”一碗面已经见底了,好久没舒舒服服吃顿饱饭了,前一阵缺钱,晚上一个场子结束了,还要去下一个,白天根本起不来,就中午能吃一顿饭,吃了还要赶紧去上班。
现在吃上一顿早饭,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起来,胃里有了东西舒服多了。
其实那些吃不够三顿饭的日子我倒不觉得苦,资源不行,就要努力不是。
晏睿听完我说话,神情竟然一下子认真起来,并且收敛了刚才的笑意,我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不给他惹麻烦还不高兴了?这大少爷真难伺候。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了,让我倒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刚才的一瞬间是错觉一样。
他还对我拉起了家常,也不抬眼看我,淡淡地说:“你对别人都这样?”
我不明所以,点头说:“对呀,客户就要一视同人不是?顾客满意是我们服务的宗旨,不给顾客惹麻烦,这是职业素养。”
当然我嘴上胡扯着,其实心里为自己愤愤不平,白给人睡了不说,还要打自己的脸,这都是什么事。
晏睿抬头,依旧笑着,可是我总感觉跟刚才的笑不一样了,要说这怎么描述那?就是感觉刚才的笑是那种很真诚,软软的,现在脸上好像情绪很复杂,眼色暗沉,反正挺怪异的,嘴角的笑也是似有若无的。
吃完饭,我看晏睿在那发怔,对着那碗面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也是,我做的饭也就一般家常的口味,不能和外面的厨子比,人家晏大少吃不惯也挺正常的。
我伸手将桌上的两个碗收起来,把其中剩的半碗面倒在垃圾桶内,将碗洗漱干净又放置回原位。
摘下围裙,我将地上属于我的那些东西收拾好,然后回过头来,对晏睿说了一声:“那啥,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晏少。”
晏睿没理我,我心想可能人家是感觉,睡了我这种姿色的,掉价吧。
毕竟人家以前找的可都是一水的绝色,还是那种别人想吃都吃不到的'“女神”级别的。
像我这种,我觉得吃亏,没准人还觉得委屈那,要是我是个不懂事的再纠缠下去,估计晏睿就烦死了。想到这我又不禁觉得自己胸襟宽广,其实我也不能说是胸襟开广,应该说看得开,最起码的我知道自己那根葱,有自知之明不去纠缠人家不是。
还别说,晏睿住的这栋别墅好像还挺贵的,真是同人不同命。
人家一出生,不知道有多少套这样的房子,像我这样的底层,还住在跟地下室差不多的地方,就这还要为房租发愁。
出了门,我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我忘了,今天该去医院替我妈交医药费了。
幸好,遇到了这三个祖宗,这个月有了一笔意外之财,不然连医药费我都快交不起了。
医院的走廊中有一股消毒水味,我闻着都呛鼻子。为了来医院我特地画了一个清淡点的妆,其实这的人都知道我是干啥的,谁让我妈不光得了癌症还有小脑萎缩,偶尔还会大喊大叫,她嗓门又大,渐渐地大家也能从言语中推测出来,我是干什么的,我知道有一些事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也不想伤害我,她心里可疼我了。
所以尽管她有时候打我骂我,我也不会走。
我到医院的时候,她刚睡着,说起来我妈也是个苦命的人,为了几千块钱彩礼,我姥姥将她嫁给了村里的瘸子,那瘸子总是打她,我妈经常遍体鳞伤,尤其是夏天,那些伤口都开始化脓,总也好不了。
其实我对童年的事记得不大清楚,只记得有一次瘸子喝醉之后,打我妈打得特别狠,我去护着我妈,被就酒瓶子砸在脑袋上,当场脑袋就开了花,流了很的血。
也就是那次,我妈带着我逃了,逃到了县城,小地方人人都熟识,我妈和我后来被捉回去了,关了好几天才出来。
可是我妈还是不死心,总怕我死在那瘸子手里,就一直带着我跑。
终于我们娘俩跑了出来,跑到了离那里千里之外的一个县级市,之后我妈找到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我也上了小学,那时候我们过的还挺开心的。
再之后,就是遇到了我的继父,我继父是司机,对我和我妈都不错,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就搭伙过起了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