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现在的年代,同性恋已经成为合法的事情。

    沈辞是个同性恋,他有男朋友,叫林杰。

    沈辞和林杰是在大学认识的,那个时候沈辞不怎么参加学校的活动,一门心思都在学术研究上。但沈辞在学校小有名气,因为这个卡颜的世界。

    沈辞的学校有一个“校草榜”和“校花榜”。沈辞以断层的成绩成为“校花榜”第一名。至于为什么是“校花榜”,据同学而言,沈辞就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一米八的身高,虽然他一直在自己的学术领域研究,但也不忘每天健身。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简直就是1的梦中情0。沈辞虽是个男人,可是他的腰竟比女人还细,一只手就能抱得过来。

    林杰是沈辞的学长,也是他先追求沈辞的。林杰对沈辞属于一见钟情,沈辞对待感情也是属于迟钝那种,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知道该如何爱别人。

    他只知道林杰追求了他两年,每次下雨林杰都会给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沈辞送伞;沈辞早上忘记吃饭的时候林杰也会给他送饭;沈辞伤心的时候林杰也会给他拥抱……

    就这样,林杰做了两年,沈辞终于答应了。沈辞也会给林杰送雨伞;给林杰送早饭;也会在林杰伤心的时候给他一个拥抱……

    沈辞以为这就是爱。

    “小辞,下周日晚有空吗?最近新出了一个电影,我们可以一起去看。”沈辞刚刚回忆林杰,林杰就给他发了这样一条微信。

    “对不起,下周日晚我要为一个病人治疗,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沈辞自认为这样的回答没有任何问题。

    “下次,每次你都说下次!沈辞,你想想我们在一起两年了,一共有几次约会!我自认为这几年作为男朋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沈辞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以至于他连分手的讯息都察觉不到。

    沈辞以为这只是林杰工作累了,所以说话重了些。毕竟以前他拒绝林杰的时候,林杰最后也没说什么。

    “林杰,其实我……”

    “沈医生,来病人了!”

    “哦,好的,马上来!”

    “林杰,其实我真的不适合谈恋爱,我不知道怎么爱别人,可是我可以学的。”

    沈辞敲敲打打的文字最终也没有发出去。

    下周日晚,顾辰别墅。

    “您好,请问顾辰在家吗,我是他的心理医生,沈辞。”沈辞换下了白大褂,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沈辞的衣服除了白的就是黑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简单,不解风情。

    沈辞提着医疗箱,问门外的管家。

    “沈医生是吧,请跟我来。”沈辞跟着管家来到了顾辰的房间。

    不得不说,顾辰的家真的很大,像是电视剧演的那样。

    “有钱真好”沈辞在心里默默的想。

    顾辰没在房间里,沈辞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只能在房间里踱步。

    忽然一阵推门声,顾辰从浴室走了出来。

    好巧不巧,沈辞刚好就走到了浴室门口。

    一具具有雄性荷尔蒙的身体就这样映入沈辞的眼帘。

    尽管顾辰已经披了浴巾,但也能隐隐约约看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辰看着已经脸红的沈辞,笑着问道。

    沈辞已经呆住了,想逃,却发现自己的脚像定住了一般。沈辞感觉自己热热的。

    “我…我…我来给你看病,对,我来给你看病。”沈辞没发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结巴成什么样。

    “哦,看沈医生这样,不像是来看病的,倒像是……”顾辰没说完便低头凑近沈辞。

    “倒像是……调戏良家妇男。”顾辰是在沈辞耳边说的,耳朵是沈辞的敏感之处。温热的气息让沈辞觉得好痒。

    “你别靠我这么近,我是不小心的,我进来时看见你不在,才…才…”沈辞推开了顾辰。

    “况且我有男朋友了。”沈辞说完这句话便把医疗箱打开了。

    顾辰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上次没问到的答案。

    “噗嗤”顾辰笑了一声。

    “哦,那沈医生可要好好跟我保持距离不要越界。”

    顾辰刚说完这句话就坐到了沈辞的面前。

    “你能不能先穿好衣服。”沈辞不敢看顾辰。

    “沈医生,你搞清楚,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来怎么来,还需要你的意见了?况且我平常这个点都睡了。”顾辰漫不经心道。

    沈辞没说话,先是看看了墙上的表。

    嗯,八点,某人就要睡了,如此健康的作息如果不是因为双向情感障碍的诊断单,沈辞就要以为顾辰是装的了。

    沈辞也猜到了,顾辰是故意呛他的。

    “好吧,你说的对,这是你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确实管不着,对不起。”沈辞向顾辰露出一个职业假笑。

    顾辰没想到沈辞会道歉,他尴尬地咳了一声。

    “那个什么,沈医生,你别笑了,挺瘆人的真的。”

    顾辰说话有时候也挺难听的,沈辞想。

    “这些药有些是心境稳定剂,当你感到狂躁,自己又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记得吃,这些是抗焦虑药物,当你觉得自己陷入内耗没有办法和外界交流甚至有自杀倾向时,记得吃。还有一些安眠药,我知道你晚上会失眠睡不好觉,所以给你备了些。”沈辞一边说一边用笔做好标签,生怕顾辰会吃错。

    顾辰的眼睛都要掉在沈辞身上了,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顾辰没注意到,沈辞更没注意到。

    “当然,药物治疗不是根本的,过了心理这一关才是最根本的。”沈辞把医疗箱关掉,站了起来并慢慢走近顾辰。

    “我猜,你是因为母亲吧。”

    “你怎么知道。”

    “不难猜啊,看墙上的照片和桌子上的相框就可以了。”墙上挂满了顾辰和母亲林晚晚的合照:有顾辰刚出生时,母亲抱着他的;有顾辰和母亲第一次去游乐园的合照;也有顾辰生病时,母亲一个人带他去医院挂水的……

    林晚晚去世前是在一个下雪天,顾辰刚上四年级。往年,顾辰和林晚晚总是在这样的下雪天一起堆雪人,打雪仗。可是,这一天,不一样了。

    “妈妈,你看,外面下雪了,我们一起去堆雪人好不好。”顾辰兴奋地打开了妈妈的房间。

    “啊——妈妈你怎么了,你醒来看看我啊”顾辰打开妈妈的房间后,看到了满地的鲜血,林晚晚的手腕上都是刀割的疤痕。

    在这样的一个下雪天,本该和自己的儿子快快乐乐地堆雪人,林晚晚却割腕自杀。

    后来在林晚晚的遗书中,林晚晚提到最多的就是她太累了。顾辰不懂,他不懂自己的母亲为何会抛下自己一个人而去了另一个世界。明明自己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呢……

    后来顾连之厚葬了林晚晚。三年后,顾连之又娶了一个女人,她叫林娜。很快林娜怀孕了,生了个儿子,叫顾宇斌。

    好像他们都把林晚晚忘了,除了顾辰。

    从那之后,顾辰变得不正常了,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就殴打同学,有时候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回忆戛然而止。

    沈辞看着顾辰轻轻地把相框擦了一遍又一遍。

    “你母亲真的很美,她一定是个很好的母亲。”沈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他对他的父母没什么印象。有的只是在火场的那一句:“小辞,快跑,跑啊……”

    “谢谢”顾辰说这句话的时候沈辞已经离开了,所以沈辞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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