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尽头,少女拥抱黄金的翅膀,在黑暗中落下幸福的泪水,淹没星子的水,涌动着,吞噬恶与苦痛,长出新的温柔和勇气。
修竹睁开眼,呆愣愣地坐在篱笆旁,望着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屋檐飞落,像残蝶一样摔在石板路上。好吧,她承认她有些泄气了。
远处,夏朱从银鱼蹦跳的世界中披雨而来,马背上的少年用仪式撑起屏障挡着雨,欢快的吹着口哨。修竹真羡慕他的乐观,她从腰间抽出笛,呜呜的和着他。近些,佑安甩了甩手中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柳条,促使马停了下来。“走啊,直接去找道衡汇合吧”修竹仰起脸望着他说。佑安摇了摇头,“道衡,传音说这次特里斯坦和塔吉霍穆在六月份开战了”
“特里斯坦和塔吉霍穆?”修竹有些意外,“我记得除了第二十八次,其他每次循环都是南粤跟东志在打。”她将手臂递给扶她上马车的少年,“应该跟我们上次结束前把安洁特救了有关,我想,我们就算不能直接脱离这里,起码是可以一点点改变这里的世界线的。”佑安听了这话不禁微笑起来,“你还能振作起来太好了,毕竟你天天死啊死的,我和道衡还真有点担心你。”
难得听见从这家伙口中说出的正经话,修竹噗嗤笑了出来,“那哪能说死就死,同志,请坚定你的信念。”
“收到收到”佑安甩甩淌着水的柳条,轻轻擦过马背,神马心领神会的奔进雨幕中。
修竹坐在马车里的蜃景空间里,再一次从头开始复盘,首先,她本身生活在一个叫竹西的世界,在与钟声的对峙中被击昏,醒来后出现在“世界”中叫做易水的国家,并在一次次试图逃离的过程中陷入循环。第四次循环时同事李佑安来了,第七次时镜音宫的官员薛道衡也来了。
从本世界还没有具体的名字,也就是说没有与镜音宫缔结盟约来看,这个“世界”是新生的,综合实力较弱,甚至还会出现时间循环等漏洞,可以猜测是哪个槐安院宇宙理性学系的学生的“杰作”。她回想起自己跟感性学系的学生的辩论,有些好笑起来。这得亏不是感性学系“的学生做的,不然真要从原始世界开始了。
如果真是槐安院学生所为,应该不会将道衡也拉过来才对。槐安院不是对标镜音宫的学院吗,难道是镜音宫内部有什么党派之争吗。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管理很严吗?有什么利益可争呢?一群替别人打工的“人”!
想起镜音宫,想起钟声,她有些头疼,果然还是自家太不自量力了,能够改写命运的神怎么可能随便被打败呢。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说这时间循环,不是“世界”的错乱的话,那就是将他们拉进来的人故意所为了,麻烦了啊。
马车的窗棂被扣响,“诶,小竹到了。”佑安掀开窗帘,又很快的放下跑了。修竹放下支着脑袋的手臂,提起裙摆跳下马车,看佑安跟道衡打闹起来,感叹他们俩心真大,来自两个互相敌对的派系,还能这样心无芥蒂的相处,看来自己也不应该对道衡有所偏见。
不知怎的,曾经使她痛苦的,镜音宫的官员也有感情的事实,慢慢的也能够接受了。是呀,他们也曾是人,现在依然有心脏的跳动,总是会有感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