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可以闻到异味。就像爷爷瘫痪在床时，他房间里的那种气味，会被吸进衣服里久久无法散去。我似乎是一个小孩子，因为趴在走廊边上时只能通过铁扶手和白墙中间的缝隙向外看，这不像是一个成人的身高。我的周围还有其他很多小孩子，大家都拿着洗澡的毛巾和盆，叽叽喳喳地向下看。

    “你们绕个远路，这边水管堵了，还没通好。”

    下面的那个成年男性拿着一根铁叉，将河道里漂着的尸体叉起来放到岸上。也许是被鱼啃食，那些尸体已经没有了四肢，只有一个泡肿了的躯干。

    “好！”

    大家你追我赶地向前跑着，无意间谁撞了谁也没有人计较。洗好之后还把衣服也洗干净晾起来了，正发呆的时候校长突然来了。于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两排站好，我在第一排左边第一个。校长说了啥我没听清，因为我在犯困。

    然后我站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