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庄羽落的同班同学不是签了工作,就是考研,要么就选择死磕考公考编,那些校招的工作庄羽落都觉得不咋地,至于她出去外面找的那些就更差劲了,考公?算了,竞争太激烈了,她表姐就是考了五年才上岸的,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大好年华浪费在行测和申论上,读了十几年的书早就吃够了学习的苦了。
毕业后庄羽落就回了家,她选择回家投靠父母,就算选择在外打拼,以她的德行最终也会混不下去,然后灰溜溜的回家,既然如此,就直接回家吧!省略中间吃苦受累的流程。
晚上吃饭的时候聊起创业的事,她爸妈是开厂的,厂子主要生产祭祀用品,生意一直都不错,当然口罩期间是例外。
前几年大学城搬迁,他们家刚好在大学城附近有一块地,不过他们家那块地没被征用,房子已经盖好了,这时候甲醛也散的差不多了,庄羽落打算开个餐厅。
沈秋和庄天航对视一眼,庄天航问她:“你没有考个公务员的想法?”
他身边也有家境不错的孩子,父母不求孩子大富大贵,但是会让他们有个稳定工作,这个时候考公考编就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
做生意来钱快的时候是真的快,但是多数人血本无归的时候居多,就说他们,之前厂子效益一直挺好,但是口罩期间那是一分钱没赚到,那时候他们两口子整天担惊受怕的。
“没有,就我们省的竞争力,算了,我得多努力才能考的上啊!我已经被学习折磨了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熬到大学毕业我干嘛还要去遭那个罪啊!”庄羽落承认她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也懒得努力,她从小没缺过钱,又是独生女,父母也宠着她,她只想做点小生意生活达到想看水平就够了。
“你不想考就算了,我们也不勉强你。”庄天航向来惯着她,再说她表姐考了五年才考上,期间还抑郁过,当然了她表姐是山东的,孔孟之乡大家追求编制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他们省和山东也差不到哪去,省内没有什么企业,除了考公考编就是去外省打工,他朋友的孩子因为本省考不上,都选择去卷其他省了。
“对了,爸,妈,我想来一场毕业旅行,你们两个要不要和我一起啊?”说起旅行,庄羽落很是雀跃。
沈秋兴致不高,“不去,毕业旅行我和你爸当年就来过了,再说了我们旅游不乐意带你这个电灯泡。”
庄天航含笑的看了妻子一眼,给她盛了一碗汤,“喝点汤,美容养颜,我专门给你炖的。”
庄羽落瞪了他们一眼,阴阳怪气道:“说的我愿意和你们一起似的。”她还不愿意看两人撒狗粮呢!
每次旅游,她妈最爱做的事就是拍照,而庄羽落则是最不喜欢拍照的那类人,和他们出去的画面大概是这样:沈秋不停的摆poss,庄天航则是一边拍照一边不停的吹彩虹屁,沈秋心情更好了,于是又多拍了几张照片。
沈秋直接对她进行人身攻击:“谁让你到现在还是个单身狗呢!”
庄天航给沈秋夹了一块肉,然后开始数落起自家女儿:“你说说你,高中该学习的时候你和人钻小树林,到了大学这种该恋爱的时候,你单身了四年,该在那个年龄段做的事你偏偏不做。”
庄羽落无奈道:“我和你们解释过多少遍了 ,事情不是那样的,我没有谈恋爱。”
庄天航反问:“那是什么样的?你手里拿着人家给你写的告白信是真的吧?钻小树林是真的吧?被年级组长逮到也是真的吧?”
“随你们怎么想吧!”庄羽落放弃解释,毕竟真相不光彩,她不能说。
说起小树林那事庄羽落就来气,她当时以为情书是她同桌给她写的,喜滋滋的就去赴约了,结果来的不是她同桌,还倒霉催的被年级组长给抓了,她能怎么说?说我以为是另一个人给我写的情书我才来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不但被全校通报批评,那段时间还经常被人指指点点的,别人看到她都会在背后议论:“这就是和人钻小树林的那个高个子女生。”
想到那个人,庄羽落眉宇间难得的流露出一丝伤感。
“我吃饱了,我出去走走。”庄羽落拿过电动车的钥匙就出门了。
她走后,沈求若有所思道:“刚刚她的神情有一丝的不对劲,”她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庄天航,“你发现了没有?”
“发现了,”庄天航摸着下巴,“你说她这么多年单身是不是为了当年和她钻小树林的那个男生啊?”
“应该不是吧!他们在同一个城市上的大学,要想在一起早在一起了。”这是沈秋最不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小树林事件庄羽落迁怒人家才不愿意和人恋爱?不过她女儿也不是这种人啊!
庄天航摇摇头,“算了,年轻人的事情让她自己看着办吧!她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没关系,我们养着她就是,天底下的男人也不可能都是我这样的好男人,万一遇到个不好的男人这一生就毁了。”
“自恋。”沈秋白他一眼,使唤道:“赶紧洗碗去。”
“遵命,老婆大人。”沈天航听话的起身,还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沈秋轻拍他一巴掌,嗔怒道:“老不正经的。”
沈天航笑嘻嘻的收了碗筷后就去厨房洗碗了。
庄羽落往塘屏街的方向走,塘屏街道在他们高一的时候开放,人流量一直很大,夜晚尤其热闹。
她就喜欢小城市慢节奏的生活,天很蓝,生活很安逸,气候也很舒服,平凡无奇的小城市里藏着最惬意的生活。
在外面读了四年的大学,庄羽落还是最喜欢L市的气候,对于她这种28℃以上算高温17℃以下算低温的人来说,她就不适合生活在外省。
塘屏街离她家不远,骑车七分钟就到了,庄羽落停好车往里走去。
这个时间人已经多了起来,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庄羽落漫步在街头,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
路过花店的时候她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提花篮,花篮里插着她最喜欢的月季。
出了花店就有个大妈上来问她要不要编头发,庄羽落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编。”
大妈抓住她的一缕头发,“小姑娘,你头发又黑又长的,编起来肯定特别好看的。”
庄羽落捏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说了不编,你难道想强买强卖?”
大妈疼的直叫唤,这小姑娘力气怎么那么大?
庄羽落甩开她的手腕,“滚。”
大妈开始撒泼:“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没素质啊?”
庄羽落可不怕她,“你抓着别人头发强买强卖就有素质了?"
不等大妈开口一个长发小姑娘就开骂了:“对啊!整条街谁不知道你最不要脸啊!见到个小姑娘就上去让人家编发,上次你还讹人,简直败坏我们市的风气,你这种人就是一座城市的耻辱。”
巡检的警察过来了,“这位女士,请你不要扰乱社会治安。”这位大妈上次和人打架进局子,加上之前也有人报警她骚扰别人,附近巡逻的警察都认得她。
上次大妈被拘留了几天,看到警察也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庄羽落的心情,她继续在街上闲逛,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家装修复古典雅的文创店,久远的记忆来袭,庄羽落嘴角上扬,她往里走去,店员很热情的递给她一个装东西的篮子。
庄羽落逛了一圈,买了一个陶瓷杯,一个闹钟,还有一个键盘,键盘是送给她好姐妹谭汐落的,要是高中那会,她多少得买笔记本,便利贴,笔袋,再买几支笔,不过现在用不上那些东西,看看就过了。
她订了个二楼的酒吧包厢,站在窗边可以看到下面流动的人群,还有下面的那条小溪。
庄羽落给好姐妹谭汐落打了个视频,打算约她出来小酌几杯。
那头的谭汐落躺在床上,庄羽落问:“你不会是午觉睡到现在吧?”
“咳咳。”谭汐落咳嗽几声,“感冒了,浑身无力,只想躺在床上。”
“好点没有?”庄羽落关心道。
谭汐落拧开保温杯,倒了一小杯热水,坐在床头,“好点了,起码嗓子没那么疼了。”她问:“你在哪呢?”
“塘屏街。”庄羽落转换了下摄像头,“本来想叫你出来喝两杯的,不过现在看你这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谭汐落:“喝酒是喝不了啊!我现在连门都不想出,对了,明天有空吗?”
庄羽落:“有空,怎么了?”
谭汐落:“邀请你来赏花,我妈之前种的月季开花了。”
庄羽落:“行啊!明天我就过去。”
“对了,你听说没有,陆致凡也回来了”谭汐落拉开窗帘,坐到窗边的吊篮里,一脸八卦的盯着镜头前的庄羽落。
“哦!”庄羽落神色淡淡的,陆致凡回乡不是什么稀奇事,他家有茶园和咖啡园,在外面奋斗多累啊!还不如回家继承家业。
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科后,庄羽落,谭汐落,还有陆致凡三人就成了同桌,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两年半的高中生活,庄羽落和陆致凡之间还有不可说的二三事,当年小树林的真相除了庄羽落这个当事人就只有谭汐落这个好姐妹知情了。
谭汐落揶揄道:“他可是还专门问了我你有没有回L市。”
“这不就是随口一问嘛!作为曾经的同桌随口问问对方在干什么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庄羽落不以为意,她可不会因为别人一句问候就自作多情,她当年已经自作多情过一回了。
谭汐落伸出食指左右摇晃,“非也,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总觉得当年的事有误会,我的直觉一向很准的,我觉得他就是喜欢你,要不你和他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庄羽落:“你直觉有误,行了,别提他了,我打算来一场毕业旅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啊?”
谭汐落:“行啊!等我感冒好了我们俩就去,和你在一起太有安全感了。”
庄羽落力气比平常人的大,还练过跆拳道,和她一块出门谭汐落求之不得。
两人又聊了会,挂断电话后,下面一个欣长的人影吸引了庄羽落的目光。
她震惊的发不出声音,情急之下,揪了窗边的一片多肉扔了下去,刚好砸到对方头上,对方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