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间故霜

    云间故霜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身下鹅绒床垫的柔软,而是尖锐的刺痛。她微微蹙眉,紫色的眸子缓缓聚焦——眼前不是她熟悉的卧室,而是一片盛开的红蔷薇,浓烈得几乎发黑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

    "这是哪家的恶作剧..."她轻声呢喃,试图撑起身体,却感到一阵拉扯的疼痛。白色的长发不知何时缠绕在荆棘上,稍一动作就会扯断几根发丝。

    云间故霜愣住了。

    她伸手抓起一缕头发——不是她熟悉的黑长直,而是蓬松的白色卷发,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她眨了眨那双鸢尾花般的紫色眼睛,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啊,起来的话头发绝对会被缠住然后掉落很多吧。"少女淡淡地想着,平静地躺了回去,宛如一具死尸。

    阳光透过蔷薇的缝隙洒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与白色的卷发相得益彰,更衬托出她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性。精致的五官如同最完美的雕塑,却带着一种疏离感,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算了,活着吧,我能怎么办。】

    她闭上眼睛,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或者说,她的心已经死了。

    【睡一觉就好了吧...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

    尽管并不抱什么希望,但"桥到船头自然直"这句老话突然浮现在她脑海中。她总不能为了短暂的自由失去自己新生的头发吧!年轻人也是要重视并且预防秃头危机的。

    红到浓稠发黑的蔷薇与墨绿色的荆棘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而被禁锢其中的白色少女则像一颗被遗落的珍珠。白色的裙摆、苍白的肌肤与头发在阳光下造成了强烈的光污染,几乎刺痛了远处两位观察者的眼睛。

    "杰!看啊!是人形灯泡!"一个张扬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云间故霜的白色睫毛微微颤动,但她决定不予理会。也许是什么奇怪的鸟类,她想。

    "这样说毕竟还是太冒昧了吧..."另一个较为温和的声音回应道,语气中带着无奈。

    "这样说,还有一点..."温和的声音突然停顿,随后变成了震惊,"太冒昧了..."

    "就是灯泡嘛!"张扬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伴随着某种物体破空而来的风声。

    云间故霜感到一股强烈的存在感正在接近,她不得不睁开那双因为被迫起床而毫无光彩的紫色眼睛,看向声音来源。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奇怪墨镜的白发少年,正无礼地用手指着她。他身后站着一位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表情复杂地看着这边。

    "打扰人睡觉是很冒昧的事。"云间故霜平静地说,声音如同清晨的露水般清冷。

    "哇哇哇!是活人诶!"白发少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起来,完全无视了她的抗议。

    云间故霜看着他,突然注意到他那一头与自己相似的白发,这让她再次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黑长直。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涌上心头,她绝望地又闭上了眼睛。

    "实不相瞒,我是死人,勿扰。"

    黑发少年——夏油杰感到一丝不对劲。尽管隔着几米的花丛,他却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尽管少女看起来平静如水。

    "悟!离她远点!"他焦虑地大喊,同时召唤出虹龙盘旋在身侧,随时准备出击。

    被称作悟的白发少年——五条悟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露出和以往一样张狂的笑容。

    "没事!这家伙都能被普通植物缠住不得动弹,更别提什么杀伤力了。"

    云间故霜感觉头有点大,不过还能忍。

    "她是不是什么特别的观景灯啊,比如靠近就会发光之类的,刚才我们可完全没有..."五条悟的学术发言还未结束,云间故霜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白色的光点突然从荆棘蔷薇中溢出,那些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黄、枯败,最后化为灰烬。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仿佛生命在一瞬间被抽离。

    "我感觉你真是,太过分了。"云间故霜从死去的植物中缓缓起身,身边萦绕的白色光点如同有生命般涌向她的手掌,在她指尖轻盈舞动。

    五条悟挑了挑眉:"这是什么,灯光聚集器?"

    "不,是给你的教训。"少女紫色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夏油杰看着来势汹汹的少女,不禁为五条悟捏了一把冷汗,下意识就想操控咒灵上前帮忙。他朝同伴使了个眼色。

    "阿拉阿拉,事情开始有趣起来了~"五条悟却完全沉浸在角色扮演中,丝毫没有理会夏油杰的警告。

    "你肯定是伤不到我的啦!我可是,最!强!"五条悟张扬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话音未落,一阵微凉的风拂过他的头顶。五条悟愣住了,伸手摸了摸自己突然变得光秃秃的发顶——那里原本骄傲竖起的白发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光滑的头皮。

    "嗯,最强。"云间故霜看着被削去发顶的五条悟,终于满意地笑了。那笑容让人联想到故乡给予的安宁,却又带着一丝狡黠。

    【毕竟说我变强了,也变秃了这件事是有一定道理的嘛~】

    白色的少女赤着脚站在黑色的泥土上,春日的风拂过她温软的脸庞,紫色的眸子弯成月牙:"你好呀,小卤蛋。"

    【突然有点想家了。】这个念头不合时宜地闯入她的脑海。

    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她生自古老的东方世家,是黄昏下的一轮初阳。赴死时,父亲手上那道细长的伤痕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印在她的心中。那句带着轻快却写满悲伤的离别:"此后,只有你了。"

    在战火中,她看到立着的碑,祠堂的牌,听到远处的风车呜呜咽咽,百姓的感谢与供奉。但走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您可是世上最强大的人!"所有人都在发自内心地安慰她。

    "是带领我们走向巅峰的希望!"

    "这也肯定是前任家主和家主夫人所期盼的"

    可是,为什么还是莫名会觉得,更加悲伤呢。

    云间故霜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紫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清明。

    "不论你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她睨着眸,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两个人。黄昏的光洒落在她身上,宛如神明降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驻足在时间长河中。

    "都不该,招惹我。"生命的力量在她身上翻涌,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苍茫的天穹,在这一刻为她投下目光。

    "我是,云间故霜。"

    夏油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那不是咒力的威压,而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纯粹的力量。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存在——既不是咒灵,也不是咒术师,却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五条悟的表情也罕见地严肃起来,他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嘴角却勾起一抹兴奋的笑容:"有意思,真有意思!"

    云间故霜看着眼前这两个少年,突然感到一阵疲惫。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们,"她缓缓开口,"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最后由夏油杰谨慎地回答:"这里是东京郊外,属于咒术高专的管辖范围。"

    "咒术...高专?"云间故霜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微蹙。

    "你不知道咒术高专?"五条悟惊讶地瞪大眼睛,"那你刚才用的是什么东西?那不是咒力吗?"

    云间故霜摇摇头:"我使用的是'灵',生命本源的力量。"她看着两人困惑的表情,叹了口气,"看来我们之间存在很大的认知差异。"

    "你是谁?”五条悟问。

    云间故霜平静地回望他:"云间故霜,来自东方云间家族。"她顿了顿,"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但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云间故霜淡淡地说,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一阵沉默。

    五条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太棒了!居然是异世界来客!我就说怎么会有我不认识的咒术师!

    云间故霜没有反对。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而眼前这人似乎是掌握信息的关键。更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体内那股被封印的力量正在蠢蠢欲动——"黄昏之咒"在异世界似乎变得不稳定了。

    当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云间故霜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曾经禁锢她的荆棘之地。奇怪的是,在夕阳的余晖中,那些枯萎的植物竟然开始重新抽枝发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生机。

    "这是..."夏油杰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云间故霜轻声解释:"生命总是会找到出路。我只是暂时借用了它们的力量,现在归还罢了。"

    五条悟凑近她,好奇地问:"所以你真的不是灯泡?"

    云间故霜看着这个即使被剃了光头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少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是灯泡,是'灵灯'。"

    "灵灯?"五条悟重复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听起来比灯泡酷多了!"

    云间故霜走在他们中间,白色的长发在晚风中轻轻飘动。紫色的眸子深处,隐藏着无人知晓的秘密与悲伤。

    她不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会遭遇什么,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无论在哪里,云间家的人都不会轻易认输。

    夕阳将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纠缠不清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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