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

    朴斯喆那晚就回去了。

    禹识想说自己不知道这事,也就过去了。

    那期密室题材的综艺在网上放出来,朴斯喆和神的互动成了多组出圈神图,节目租还在群里打趣,尤其是宴城,用他的表情用得最多。

    顾简清:别再发你那个破表情了。

    宴城:那我换成你的。

    顾简清:……

    网上的评论——

    网友1:想tour了。

    网友2:这比抛我一嘴媚眼更吸引我。

    网友3:糊成这样,都能把脸遮住当个代餐。

    请继续卖:你别这样,我害怕。

    随即新歌MV也公布在社交媒体。

    庆功宴上,除了禹识,别的人杯里多多少少都有点酒,向以琛也是。

    制作人起身,说了句,“明天就是综艺的最后一档录制了。到时候帮禹识你两宣传宣传新歌。”

    当事人还没回应,宴城自己就先玩嗨了,硬要拉着制作人陪一杯。

    禹识看见朴斯喆刚拿起的酒,就又放下了。

    而向以琛总是默默的,但禹识感觉他看向他的视线和平常有所不同。

    总能把人拉进情感的狂暴里。

    暴烈颤动,荡然无存。

    “禹识,来,禹识说两句。”

    他被制作人叫住,除了在中梁程自己玩,其他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到他身上。

    禹识缓缓起身,看了眼自己的凉白开,还是没忍拿起来。

    他从小到大就没发表过感言,获奖名单里很少出现,甚至现在音乐也弄不出来,唯一的新歌还是朴斯喆作词作曲,看在风格相似的份上,可怜给他的。

    禹识说,“新歌顺利吧。”

    或许是解围,朴斯喆拿酒起身,陪了一杯。

    向以琛看着他们,眼里是落寞的孤寂。

    直到散场。

    他们出去时被人挤住,大都是些没感情的代拍机器。

    在中喝得有点上脸,再加上刚和那人调完情,耳边都是红的,捂住脸,“不是说,我们没那么火吗?”

    梁程就贴在他身后,有人挤时,他能更好地稳住他。

    同时也能清楚看到他泛微红的侧颈,不自主笑了笑,低声说,“因为都是代拍。”

    他在想什么,在中心里浑然不知,只觉得自己这样不能上镜,“估计是来找喆哥的。”

    制作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挤到他们身边的,没站稳,梁程顺带还稳了下他。

    被稳住后,看着他们,制作人醉得更明显。

    “你们产品也挺火的。”

    ……

    说话声很大。

    在中捂着脸只希望能走得快点。

    ……

    后来制作人又被挤走,“以后真的,再和你们走一块,我就是狗。”

    同时,禹识也被朴斯喆护着,他能感受到他们的衣服布料摩挲,贴得很近,因为都没喝酒,所以闻不到酒气,但又被代拍的香水熏得头晕。

    甚至最后和禹识上了同辆车。

    然后,在另辆车上。

    经纪人看看他们,“朴斯喆呢?给人挤丢了?”

    目睹了他们全程的向以琛没说话。

    在中提醒,“打个电话试试呢?”

    他说这句时,指尖正被他身边的人轻捏着。

    接通后。

    一时没人说话。

    听着那边好像很安静。

    经济人主动开口,“你人呢?”

    朴斯喆顿住后说,“和禹识在另辆车上。”

    顿时,一阵寂静。

    经纪人干脆也不管了,“走吧走吧,先回去再说。”

    ……

    另辆车上。

    朴斯喆看着他。

    从车窗遮蔽的光,打斜在他侧脸,昏暗空间,衬得他温柔得要命,鼻尖的线条也很柔和,目光大多是犀利的,但有时又化成滩水。

    这是朴斯喆看到的不完全,“先送你回去吧。”

    因为那件事,禹识多多少少有不自在,“我今天住公司,明天录完综艺再回去。”

    朴斯喆侧眼看了他好久。

    “那件事,我和你道歉。”

    “你今晚再和我说吧。”

    因为驾驶座有人,不认识的。

    ……

    两车没差开多少。

    到公司后,禹识先下了车,和侧方向以琛的视线碰上。

    他不习惯。

    接着就往里走。

    公司提前给他准备了房间,直到晚上,禹识的房前才站着个人。

    打开门后,没想过会是他。

    静止几秒,禹识终于在此刻看清他眼底压抑得到底是什么。

    是他不安,是他极度的渴求。

    向以琛想往里走,禹识下意识挡住他。

    因为不想闹到这种局面。因为他本来就很乱了。

    他自嘲地笑笑,“哥,现在了,还不允许我进吗?”

    根本不看禹识的反应,他逼近一步。

    但还是在意的。

    不过怕自己又舍不得,因为藏得太久了。

    从拾走垃圾里的礼物。

    “等朴斯喆吗?哥,你刚开门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他,看到我后失望吗?”

    “向以琛。”

    禹识想提醒他。

    可门被他带上。

    他眼底有明显的情绪转换,轻微的动作,他可能是想抱。

    走近时,禹识没动,因为不想贴到墙边,把自己逼得毫无退路。

    但看着禹识。

    想抱他的动作还是止住了。

    他停在他面前。

    来之前没想过会这样,想过他会过分,但是什么时候突然止住的。

    ……

    他的呼吸跟着心跳,哑声道,“对不起。”

    禹识看着他。

    他走后,朴斯喆再来已经是半夜了。

    “还没睡吗?”

    “你明知道。”

    “怎么晚来这么久?”

    朴斯喆看向他时,感受到他的心闷,“我想给你点时间想想。”

    他知道向以琛来找他了,禹识心想。

    没说话。

    看到桌上的谱子,问他“我能看看吗?”

    顺着他的视线,禹识拒绝,“没什么能看的。”

    因为他确实没写出什么来。

    几小时前,还有和他妈妈的通话记录。

    可听到他问,“我还不如他吗?”

    他在说李恒承。

    “不是。”

    禹识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想到这。

    写不出词,是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写不出词,他不是所谓的天才,也不像朴斯喆那样。

    “为什么偏要提到他?”

    “还在想他吗?”

    “说了没有。”

    月光沿着他们的轨迹向上,更亮。

    他有种只要是感情自己就会搞砸的想法。

    “朴斯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在段很差的关系中会胡搅蛮缠的人。

    “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抱歉。”

    可在禹识那,并不是失态的事。

    “不是要道歉吗,那就连这事也道了吧。”

    ……

    “他那天和你说了什么?”

    禹识看着他,“如果我说,他想和我重新开始呢?”

    “你没理由管这个,朴斯喆。”

    对视上。

    朴斯喆凑近他,鼻尖磨着错开。

    要接着往前时,禹识退开,“我今天没心情。”

    明天录制中。

    制作人如约提到两人的新曲,节目组还弄来了电子琴。

    他们一人弹了段,都是同组。

    这之后,制作人:“团队能一起磨合这么多年本来就不容易吧,中途有没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

    “是想问打架吧?”

    “顾简清,宴城这两之前真很不对头,甚至已经到不能在同个空间待的程度。”

    “为什么?”

    “不清楚。”

    视线转向他们。

    宴城开口,“因为都觉得自己音乐是最,唯一的。”

    顾简清:“因为音乐风格相似,谁也不服谁,总觉得自己能比他写得更好。”

    突然电话响了。

    所有人目光落到禹识身上,他看了眼,马平川打来的。

    他起身推门往外走。

    同时按下接听键。

    那边声音很大,“小识,你想什么呢?”

    几小时前,他给马平川发消息,说他不想再签了。

    “你要有什么困难。”

    “没,就是写不出歌了。”

    他没觉得这事有多难以启齿。

    那边顿了会。

    “公司可以提供。”

    “那样就没意思了。”

    禹识贴着墙。

    他也知道这不是冲动能说开的事。

    “我,让别人替我承担这个责任,我很抱歉。”

    “知道了。”

    马平川那边静了会,“我能安排好。”

    挂断电话,他没回去。

    ……

    几小时后,他打开自己房间的灯。

    十几个未接来电,他看了眼,就直接关机了。

    其中有朴斯喆的。

    他的房门被人推开。

    看着她走进来,她没发火,又用商量的语气,“给你打得电话你都不接,难道这事不应该先和我商量吗,你费这么长时间学音乐,现在又是为了什么?”

    但就是这种语气让他彻底不能说话了。

    因为他总要想着她。

    如果她要发火的话,现在就好了。

    离异后,她一直在关心他音乐方面的事。

    就像他问过向以琛,问他有没有讨厌过她。

    就算扔掉送的礼物。

    他说,没有,对她没有恨。

    扔掉他的礼物,是她情感宣泄的一种方式。

    ……

    禹识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

    她哭了。

    其实他不是艺术家。

    其实他一首都写不出来。

    她终于摔门出去。

    他站了好久,慢慢失力,变成一个人蹲着。

    谁都是普通的,都会变成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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