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天气”维罗纳嘟囔着,今夜他失眠了。
圣萨尔近日格外炎热,这座海滨小城被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闷热的气息弥漫,他套了一件装饰着刺绣花边的薄纱打算出门转转。
透过窗棂,细碎的散发披在颈侧,纤细的身体被照得明亮,似一只羽衣翩跹的蝶,身姿绰约。
月色毫不吝啬地洒满鹅卵石路,维罗纳哼着轻快的小曲,这个城市他初来乍到三个月,邻居们都挺和谐,多得是儿女出门奔波,留下年迈的双亲,也许是他这个容貌姣好的年轻人的出现多些色彩,让他们变得更健谈熟络,常常来串门,门口的风铃声从未断绝。
割断的又是什么呢?自我否定的时光,愁闷的低潮期,一遍遍的沉沦在记忆的边缘边徘徊,在这个人际鲜少的村庄,维罗纳却得到了短暂的安宁。
他的思绪飘得越来越远,直到被一声呜呼声打断。一只圆滚滚的小狗,瑟缩在角落,身上是温柔的奶黄色,朝着空气挥舞着肉乎的爪子,是在驱散小虫吗?
维罗纳两步并趋一步,环抱起这只惹人爱的小狗,鼻头湿漉漉的。“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忽如其来低沉的嗓音吓了维罗纳一跳,没注意的是长久伫立在路灯下的一个年轻人,身材宽大,坚毅的两庞线条藏匿了月光。
“你好,我叫维罗纳”
年轻人没说话,只是瘫了只手放在他面前,厚实的手掌布满着小小的蚕茧。维罗纳不知怎么,被热气烘烤到脑子短路,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白玉般洁净的指节小心翼翼的蜷缩着。
“我要的是我的狗”
“哦,真的不好意思,原谅我的笨拙”维纳多手忙脚乱的把小狗塞到年轻人怀里。年轻人转身就走了。
“无礼的家伙”维罗纳有些生气,攥紧自己衣料恨恨的想。这是第一个不开心。
第二天,糕点师阿里带着热乎的葱油面包来看望维罗纳,他的儿子死于一场混乱的内战。
“阿里,你们这还有哪些年轻人吗”
“多的还是我们这些老掉牙的家伙,除了南边有几个漂亮的小姑娘,能歌善舞,长了一副好嗓子…”
“打住,我说的是男性”
“哦,除了渔夫阿曼的儿子莫卡,只剩下索雷尼奥,那可是个孤僻怪异的孩子,哎,这也不能怪他,不过他做的鱼饼是一等一的好。”
“他一个人吗”
“摊上一个酒鬼父亲,他母亲还没等他满月就跑了,好说歹说也是亲骨肉,真够决绝,父子俩像陌生人一样,去年夏天,他父亲喝多了非要去海边吹风,被海浪卷走了,就只剩尼奥这孩子。”
“怎么,你想和他交好吗,不过他倒是和你一般年纪,肯定投的来,他家就在海边的林子顺数第一间屋子,你难得见得到他,他是个勤快的小伙子,深得隔壁小姑娘的青睐呢。”
这样吗,索雷尼奥……
维纳多快速的调转话题,就这样没心没肺地闲散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