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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相见欢

    直到耶齐格的谕令重重落下,这场牵连甚广的案件才彻底落下帷幕。

    金老板其实并未明确供认与耶齐雷的牵扯,耶齐格也就顺水推舟,只以受人蒙蔽之过追责,罚俸圈禁这种惩戒,在不明真相的世人看来已然是大惩。

    西盘街那处废墟自是无人再问津。金老板却没那么幸运,被判斩首,平日里朝中那些作威作福的皇戚权贵经这么一打压,顿时如打蔫的茄子,也不再翻腾。

    京都城内,饶是外面春光如画,可内狱透不进一丝春色,依旧潮湿阴冷,不见日光。

    沉重的铁链不断摩擦,只听哐啷一声,铁锁应声而开。

    代鄯徐步踏进,只见牢中之人虽身着囚衣,却一脸闲适倚坐在墙角,双目微合,似在小憩。

    “唉呀,真是同人不同命呐!”代鄯拉长尾音,摇头作叹,“这些日子为你忙得天翻地覆,你却在这躲清闲。”

    谢翊拨开眼前覆着的两片树叶,抻了抻腰背,“都结束了?”

    “是啊。”代鄯双手抱前,笑叹:“阿烈,你这盘棋下的也太大了。”

    又是童谣,又是暴乱,当初谢翊同他谋划这些的时候,属实把他吓了一跳。

    谢翊利索起身,掸了掸身上灰尘,“还是你运作的好,白衣诸葛,名不虚传。”

    代鄯刚要说话,只听门外笑声传来:“你们二位这互相吹捧的功夫,可真是不相上下。”

    女音清脆,乌兰朵一身红衣劲装,飒爽明媚,乍看之下倒不像是个公主。

    “你怎么来了?”谢翊有些意外,侧目瞥了眼代鄯,后者讪讪耸了耸肩,“人家也是出于关心,毕竟出了不少力呢。”

    谢翊面容沉静,虽然他的计划里本没有乌兰朵,可听代鄯这样说,还是拱手为礼,说了句“多谢。”

    乌兰朵下巴一扬,“费了半天力,就换得两个字,你就这么个道谢法?”

    她虽清楚谢翊沉冷的性子,可到底是小女儿家心性,心里一时想到什么,也就说什么。

    “……”

    谢翊仍旧默着,他实在不知道该多说些什么,道谢而已,意思到了也就罢了,何况他性子本就如此,那些哄小姑娘开心的话术他本就没多少研究。

    “罢了。”乌兰朵见他没有多言的意思,无奈摆手,“我也是看不惯那些人作威作福,就当是做善事了。只是没想到,你原来早有谋划?”

    谢翊脸上看不出情绪,一时没有接话。

    见气氛一度沉默,代鄯握拳在唇边轻咳了声,“那个,今日是来接阿烈出狱的,咱们还是先出去,有话咱们路上慢慢聊。”

    谢翊应了声,简单梳洗一番,又换了身干净衣服,三人穿过暗长的甬道,由狱头引着出了狱门。

    说来也巧,这狱头正是当初看守沈绾的那位,他深知这会儿眼前三人都是身份极为尊贵的人物,自是不敢怠慢,只想着好生将人送出去,结了这差事。

    眼看快到甬道口,谢翊忽然止了步子。

    “将军,这边请。”老狱头佝腰偻背,作势朝门口指引,却见谢翊并未理会,只扫了眼立在旁侧的一名狱卒,遂即半压左眉,轻掀薄唇,“这位小大人可是姓王?”

    那狱卒以为自己哪里得了谢翊青眼,毕竟谢翊虽在狱里,可他们一直好吃好喝待着,未曾轻怠,忙谄媚赔笑:“将军折煞小的了,小人正是姓王。”

    “啧,”谢翊皱眉,“这个姓不好,犯了忌讳。”

    此话一出,不仅老狱头和王狱卒摸不着头脑,就连代鄯和乌兰朵都疑惑,看不懂谢翊在挑哪门子刺?

    “我拓摩旧部即称王庭,你这姓犯了忌讳,”

    谢翊不疾不徐丢下一句,“我看你不如改个姓,就……姓狗,如何?”

    “将军!”王狱卒脸色煞白,这犯忌讳的名头实在太过牵强,甚至八杆子打不到一处,不知自己哪里惹了这位爷,连忙下跪磕头,“小的——”

    正要哭丧着脸求饶,忽见老狱头朝自己暗使眼色,只好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怎么,不喜欢本将军赐姓?”

    谢翊冷睨了眼,上前几步,不经将手搭在对方肩上,看上去毫不经意的动作,却在王狱卒那句“不知小的哪里做错”后,稍一使力,半个膀子就这么被卸了下来。

    谢翊刚一松开手,那王狱卒便如搅烂的稀泥,彻底瘫倒在地。

    “今早饭食不错。”谢翊忽没头没脑来了句。

    老狱头早已吓得冷汗涔涔,虽摸不准谢翊用意,但到底当了这么些年差事,勉强镇定回话:“圣上仁德,将军又乃国之柱石,即便一时到了我们这里,小的们也处处不敢怠慢。”

    “嗯,今日本将军出狱,也算是件喜事。”谢翊视线重又落回王狱卒身上,冷不丁道:“这位小大人也算与我有缘,你们按照本将军今早的餐例,也赏给小大人一份。”

    老狱卒的脑袋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乱成了浆糊,正要应下,又听谢翊轻启薄唇,“只是……”他顿了顿,幽寒的眸里似淬着无数冰针,“务必将饭食放置在香案上供奉七天,以显示你们对本王的恭敬之心,然后让这位小大人一粒不落地吃下去。”

    “听明白了吗?”声线陡然变冷,老狱头忙打寒颤,连连应声:“是是是,小的明白!”

    谢翊不再多言,大步迈向门口,代鄯与乌兰朵对视一眼,皆是一头雾水。

    老狱头一路再不敢多言,硬是撑着虚浮的脚步穿过院内重重栅门,在前头带路。

    这时节天气回暖,普通粥食放置七天定然馊了,也不知那姓王,不对,姓狗的小子怎么就惹上了这位爷?

    私下正想着,已然到了大门口。

    谢翊刚跨出步,一眼瞧见门外等候的华盖马车,马车停在一处矮墙下,上面爬满了胭脂色的蔷薇。

    一阵微风吹过,花落如雨,落英缤纷,沈绾身着云水蓝薄衫,外罩藕色纱衣,下系一条缠枝暗纹褶裙,静静立在花雨中。

    花瓣轻吻发丝,春风拂过裙摆,将宛如出尘仙子的人儿深深刻进幽眸。

    谢翊心脏忽地一顿。

    分别了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人骤然出现在眼前,他骨头缝里都在叫嚣:想她,想她,想她。

    看清沈绾的那一刻,老狱头心头那点迷雾顿时散去。

    他自是记得沈绾的,当初她被关在这里,那王狱卒没少克扣饭菜、刻意刁难。

    真是因果报应。

    “怎么亲自来了?”谢翊踏步走去,直到在沈绾面前站定,一双曜黑的眸子溢满温柔。

    “将军瘦了。”沈绾轻语,眼底似是揉碎满池春漪,含着说不尽的柔情缱绻。

    “唔,想你想的。”

    “啧,”代鄯忍不住咂舌,不由清了清嗓,“那个,我们还在这呢。”

    这些肉麻话他是怎么说出来?不是性子冷傲,不懂哄人?骗鬼呢!

    乌兰朵脸色微微僵了僵,但那点不快转瞬即逝,继而拖着懒洋洋的清音:“咱们就一直站着说话啊?”

    沈绾忙道:“为迎接将军出狱,早已在府中备下酒菜,丞相大人和公主也一起吧?人多热闹,也给咱们府里冲冲霉运。”

    谢翊心里有些别扭,他好不容易出来,只想和她贴贴抱抱,找这么多人做什么?可既然沈绾这样说,他也没了拒绝的理由。

    “好啊,我也一直想尝一尝将军府的手艺。”乌兰朵应得干脆。

    代鄯觑了眼谢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既然如此,那我也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得先回趟府里。”

    沈绾刚想说些什么,手心蓦地被握住。

    “我们先走。”谢翊踏上马凳,随即牵过沈绾,拉她登上车舆。

    “公主也同我们一道吧?”沈绾转过头问。

    “不用,她自己骑了马。”谢翊旋即打断,眼神示意不远处拴着的红马。

    “……”乌兰朵语凝,一口银牙紧咬,“是啊,我还是喜欢自己骑马。”

    看着乌兰朵负气的背影,沈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驾车小厮一声吆喝,马蹄踏起,车辙碾过石子辘辘前行。

    “将军,公主她……唔……”沈绾刚欲开口,忽被横过来的大掌拦腰抱入怀中,薄唇欺上,同往日每次亲吻一样,将她的呼吸全部侵吞入腹。

    “阿鸾……我好想你,你想我没?”炙热的唇瓣在她耳侧脖颈流连,继而即转直下,往深处探入。

    湿热的唇瓣舔舐吮吻,印下朵朵红痕,冶丽淫/靡,沈绾水眸失焦,呆呆望着马车顶棚,好半天才从喉间逸出一声“嗯”。

    她自然是想他的,但比起想念,更多的是担心,毕竟此事因她而起,她到底是不想连累他,更不想让自己心生愧意。

    谢翊不管这么多,听见她娇娇地应了声,唇边笑意越绽越大,吻的也越发痴迷。

    大手在纤薄脊背后上下摩挲,心里也似有团火在疯狂燃烧,他恨不得扒了手下这些碍事的布料,将她整个吻遍,可又怕自己的孟浪吓到她。

    毕竟争取到今天的局面实属不易,他生怕一个没控制,将她彻底惹恼,到时她狠了心撂开他,他就真的完了。

    沈绾胸口剧烈起伏,残存的意识不断惊鸣警告,不可以再任他妄为下去。

    可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诚实,清冽的气息、惑人的喘息、灼烫的温度,没有一样不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将军,我……”沈绾连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娇软,简直快沁出水来。

    身前的男人勾了勾唇,动作虽缓,可所到之处无不掀起燎原之火,沈绾愈发招架不住。

    “将军,”车厢外,小厮的声音忽不合时宜响起,“咱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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