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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红酥手

    一场宴席散去,已是月上中天,代鄯惦记明日早朝,简单话别几句,领着沈葭回了府。

    沈葭担心谢翊晚上喝醉会闹沈绾,还特意留下了一张醒酒方子。

    孰不知谢翊没醉,醉的倒是乌兰朵。

    不知是否因为酒性过烈,她直吵着今晚要在此留宿。

    谢翊说什么也不同意,可终是架不住沈绾相劝:“天色已晚,公主单人单骑,又未带小厮侍女,一个人回去总归不安全,我看还是将她在府中安置一夜吧。”

    “我派人送她回去。”

    沈绾身子一晃,扶着靠在肩头的乌兰朵,无奈轻嗔:“将军……真当如此小气?”

    水眸含嗔,眼尾半挑,当真是惑人得紧,谢翊滚了滚喉结,“罢了。”

    抬手唤来春桃,口中嘱咐可眼神却未移动分毫,直直落在沈绾身上,“春桃,你好生将公主安顿好,莫要出了岔子。”

    谢翊将后两个字咬得颇重,春桃机灵,当下明白将军意思,她自然不会让公主殿下打扰到将军和姑娘,“是。”

    不待春桃上前搀扶,沈绾顿时感到肩头一轻,只见谢翊单手“拎”起乌兰朵,朝春桃身上一放。

    乌兰朵并未喝得大醉,只是有些微醺,这会借着酒意不过是要给谢翊添添堵。意识到有人扶她,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点着春桃鼻尖嗤笑:“你家将军的心眼比针眼还小,哪及沈姑娘体贴。”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春桃,藤蔓般攀上沈绾,嘴里嘟囔着:“我今晚要同沈姑娘一起睡。”

    “……”

    “?”

    谢翊脸色顿时一沉,比鞋底还黑。

    沈绾脑袋一懵,还未反应过来。

    下一瞬,谢翊二话不说过来扯人,乌兰朵不依不饶,八爪鱼般缠在沈绾身上。

    春桃在一旁左右犯了难。

    三人僵持半晌,沈绾架不住对方这么抱着,终是妥协:“好了好了,将军,今晚就让公主与我同住吧。”

    “不……”谢翊正要反对,忽见乌兰朵朝沈绾脸侧贴了贴,那唇肤相贴的距离,明显是亲了她。

    “我就说沈姑娘人美心善,是心疼我的。”仗着表面几分醉意,乌兰朵说话越发没了顾忌。

    谢翊眼中布满震惊,眉头拧得都快能夹死苍蝇。

    她、她竟敢如此放肆!

    都是女儿家,沈绾倒没感到什么,只觉乌兰朵醉了实在闹腾,动作只滞了片刻,便唤春桃帮忙,一左一右搀着朝自己房里走。

    只剩谢翊伫立在原地,他想要说些什么,可嘴唇上下翕动两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擦肩而过之际,乌兰朵半倚半靠在沈绾身上,不经转头回望过来,朝谢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那笑里有得意、挑衅、狡黠,这段日子在谢翊那碰的钉子,在此刻看到对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时,瞬间全都补偿回来。

    **

    沈绾屋子不大,可该有的东西都很齐全。

    春桃从厨房端来温水,又遵照沈绾的吩咐煮了醒酒汤,乌兰朵很是配合,老实喝下。

    沈绾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更衣,忙活一圈后,才将人扶上床榻。

    乌兰朵本也没喝多,北疆女子烈酒中泡大,哪能轻易就醉了?

    方才在谢翊面前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可眼下见沈绾丝毫没有嫌弃抱怨,反而耐心细致地照顾自己,唇角不由弯了弯。

    “沈姑娘,”乌兰朵抚了抚额,侧眸浅笑,“你这个样子,我怕是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什么?”沈绾铺开被褥,给她盖在身上,有些没听清。

    乌兰朵淡笑摇头,“没什么。”

    她半支着脑袋,侧头望向沈绾,低语喃喃:“这些日子,我想明白很多。我曾觉得自己喜欢烈将军,可后来我仔细想过,我对他的追求,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可靠的盟友和伙伴,是为了父王的期许,为了东厥子民的未来。在许多方面,烈将军固然是好,可他眼底心底没有我,更加看不见我的好,也不是我能喜欢的人。”

    她视线渐散,似乎失了焦点,开始自言自语:“这世上有些事情强求得来,可有些事情……女子在世,总会有许多无可奈何,我们为何不能恣意洒脱,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她痴痴说着,忽而摆了摆手,露出一抹苦笑:“罢了,我当初信誓旦旦夸下海口,可直到今日才有些明白,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

    不知是否因为醒酒汤的缘故,乌兰朵只觉困意似奔腾的潮水,不断翻涌而来。

    声音渐说渐小,眼皮上下相碰几回,终于沉沉阖上。

    她尽管故作轻松,沈绾还是听出她的惆怅,见人终于睡着,方起身替她将被子细细掖好。

    放下帘帐之际,沈绾从唇边飘下一句轻叹:

    “对不起……”

    这声音极轻极淡,刚落入空中便消散了。

    简单为自己洗漱后,沈绾披着外衫坐到窗台下,那正好摆了张椅榻,出了片刻神,她才熄了烛灯,解衣躺下。

    春夜浓长,虫鸣不断。

    沈绾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恍惚觉得身子在微微晃动。

    清冽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眼帘半掀,眼前景物徐徐移动,头颈似乎靠在一处坚实的肉墙上。

    视线上移,男人线条清晰的下颌映入眼帘,再往上,是高挺利落的鼻梁和仿若藏着幽潭的眼眸。

    眼睫眨了几下,沈绾这才确定自己被人抱出了房间,眼底顿时闪过惊诧:“你做什么?”

    谢翊垂眼:“抱你回房睡觉。”

    他说的面不改色,好像这只是例行公事,最日常不过。

    深夜府宅寂静,沈绾怕惊动旁人,只好蹙眉小声提醒:“公主还在我房间里,你半夜闯进去,被她撞见怎么办?”

    谢翊不以为然,“撞见就撞见,她莫名其妙霸占你,还不允许我把人抢回来?”

    “……”沈绾语塞。

    穿过庭院,二人来到谢翊书房,这是谢翊日常处理军务的地方,有时累了他就直接在里间的卧榻休息。

    房门刚一合上,迫不及待的吻便如细密雨点,悉数落下。沈绾困意早已醒了大半,这会儿被眼前这只黏人的“巨型犬”缠上,一时招架不住。

    他大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抱她过来亲亲?

    “阿鸾,我好想你。”谢翊呼吸渐渐变得粗哑,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想你想到骨头疼,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沈绾失笑:“难道将军也得了丞相传染,患上难解的失眠症?”

    “我的病不难解,有你在就行。”谢翊卖乖,将脸埋在她颈侧,贪婪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他私下不是没有和代鄯探讨过治疗失眠之法,他一直觉得,这世上总有一个的气息可以与另一人对应上。

    如同沈绾于他,可以抚平心中万千空荡和不安,只要有她,他的灵魂才算完整。

    沈绾被他这么一闹,早已没了睡意,此刻任由他抱着,只是脑海里不断掠过乌兰朵的话,让她不由走神。

    似乎察觉到怀中人不对劲,谢翊抬起头,双眸凝在她脸上,“怎么了?”

    沈绾摇摇头,没有答话,她此刻的心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何况她自己还没理明白,更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翊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立即看出她有心事,“阿鸾,对不起,我不该有意瞒你。”

    沈绾茫然抬头,一时没听明白。

    谢翊温声解释:“我曾经说过,你想做的事可以大胆去做,有我在你身后,你什么都不用怕。当时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又那样信心满满,我自是不愿扫兴。何况你我所做的事情本就不谋而合,只是方式不同罢了,你为我开了这道口子,我自然要来收这个尾。

    只是……耶齐雷仅仅被禁足,并不算真正倒台,只怕日后会生变故……”

    沈绾恍然,原来是说这个。

    “你还说,”沈绾想到这些日子的担忧,忿忿用拳头捶他胸口,“你若早些告诉我,我也不会贸然行事,害我担心那么些日子。”

    “是吗?你很担心我?”谢翊贴在她耳侧,唇瓣在玉肤上来回摩擦,喷出的气息滚烫、炙热,像是要在她身上深深刻下烙印,“这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已经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阿鸾,你其实已经开始有些喜欢我了,对不对?”谢翊捧着她的小脸,问得小心翼翼。

    他的目光由希冀转为灼热,紧紧攫住她的眼,不容任何回避。

    像是隐匿在暗夜深潭的岩浆,只待一刻,就会尽数喷涌而出,将她整个烧穿。

    “阿鸾,我是个卑劣又贪心的人,我本以为哪怕你不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满足,可事实不是这样,我希望你爱我,哪怕这份爱只有零星的一丁点。”

    他声音沙哑,带着卑微的乞求,“阿鸾,你可不可以试着爱我……爱我一点好不好?”

    男人的话像声声魔咒,缭绕在沈绾耳畔。

    交缠的呼吸渐渐升温蒸腾,她发现,谢翊的眼尾不知何时覆上一抹殷红,给他清俊冷冽的容颜勾画出一分冶丽,像个勾人的男妖精。

    身子一空,她被他抱坐在书桌上。

    一侧窗子将合未合,飘来春夜里阵阵晚风,许是这晚风太过醉人,沈绾脑袋变得晕晕乎乎,双臂不知不觉环上男人脖颈,抬脸凑前,精准贴上薄唇。

    谢翊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震得心魂一颤,心脏在停了片刻后疯狂跳动,血液极速上涌。

    少女的唇香甜软糯,他品尝过很多次,可只有今晚,她是第一次主动,他也尝出了许多和从前不一样的味道。

    沈绾学着他的样子,只亲了片刻,刚要退缩,却迅即被他反客为主,狠狠噙住。

    舌尖吮过唇瓣,像是在品尝什么世间美味,黏腻交合,不留一丝缝隙。

    男人身上的侵略感太强,沈绾被他拦腰抱着,恍惚有些透不过气。

    “唔……”她水眸氤氲,尝试推了推他,可眼前男人就像一座铜墙,移不动半毫。

    唇舌碾转摩擦,她的呼吸连着心跳,由着他牵引。

    不知他的吻技是否又精进了,沈绾被吻得双腿发软,整个身子柔得像滩水,再没了推拒的力气。

    她好像彻底失了神。

    滚热的手掌带着点点火苗,穿过春衫薄衣,直到小腹贴上某处,她才猛然惊醒。

    “不,不行……”她牙齿骤然一合,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在唇间漫开。

    沈绾偏过头,小脸潮红,呼吸急促,羞得说不出话来。

    方才说到底,是她先主动的,这会儿半路而逃,她含羞垂下脑袋。

    腰间衣带散乱,在身侧虚虚挂着,身前衣襟更是被揉得不成样子。

    谢翊眼角猩红,粗喘了几口气,像是着了魔般,只停滞片刻便又缠着她不依不饶。

    大掌用力钳住她乱动的腰肢,掐得她生疼。

    沈绾忙朝后仰了仰,整个身子都几乎躺倒在书桌上,这倒更加方便了谢翊,他握着小腿轻轻一拉,半个身子随之覆上,让她避无可避。

    “阿鸾,你可怜可怜我……”他嗓子痒得冒火,烧得连神志都有些不清楚。

    眼前人衣襟凌乱,香腮胜雪,一双眸子勾魂摄魄,她才是那个妖精!

    “啊……”轻薄的外衫被扯开,沈绾这才意识到今晚的谢翊有些不对劲,“不可以!”

    “将军……”她低声唤他,求他清醒。

    可他没应。

    “谢翊……”她又唤他,甚至带了些委屈的哭腔,“阿翊,疼……”

    谢翊动作一顿,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他仿若从梦中惊醒,身下女子泪痕满面,委屈巴巴看着他。

    他这是做了什么……怎么又弄哭她了?

    “阿鸾,对不起,我……”

    他也不知今晚怎么了,只觉方才好像有团邪火在往上窜,一碰到她,就根本停不下来。

    沈绾也有些晕乎,虽竭力唤醒他,可身子早已没了力气。

    “许是这屋子太闷热,把窗子打开些,咱们都醒醒神。”沈绾低声道。

    谢翊闷闷嗯了声,走过去将木窗往上抬了抬。

    沈绾趁他关窗的空档,随手理了理衣襟,支力跳下书桌,可脚刚一沾地,竟全然无力支撑,眼看要滑坐在地,好在谢翊迅即回身将她扶住。

    沈绾又羞又恼:“都怪你!”

    大晚上发什么神经,不仅扰了她清梦,还把她弄成这副模样。

    “是是是,怪我。”谢翊长睫低垂,正巧扫到她散开的衣襟处,月色外衫轻薄,里间着一件绯色抹胸,愈发衬得雪肤照人,清艳夺目。

    谢翊滚了滚喉结,再开口,声音低哑惑人:“阿鸾,你帮帮我,好不好?”

    “什么?”沈绾正疑惑,只见他垂眸往下示意。

    待看清某处,沈绾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你怎么,又……”

    她支吾着说不出,谢翊倒是坦白:“见着你,我忍不住,它也忍不住。”

    像是恶魔般握住她的小手,低语诱哄:“你疼疼它,我上次教过你的。”

    像是被悄然蛊惑,沈绾由他牵引,小手随着他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淅淅沥沥,竟下起了小雨。

    沈绾玉手酸疼,在男人一声满足的喟叹后,终于卸了力,心中感叹这雨下得实在太不容易。

    “我要睡了。”她累极了,转身要去寻卧榻,这个时辰,总不能再回去,打扰到乌兰朵倒不好,索性在这将就一晚。

    刚要转身,腰间手臂蓦地一紧,反手将她压在窗台下。

    “做什么?”沈绾蹙眉,她不是都帮过他了?

    “还没结束呢。”谢翊俯下身,吮咬她娇嫩的耳唇。

    耳畔响起阵阵春雷,沈绾一瞥眼,这男人……

    “这回你换别处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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