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黑夜,灯火一瞬亮起,为夕阴打亮了些许星光,许鑫给花店挂上“休息中”的牌子,下班!许鑫抬头望了望天边最后一丝暖黄,随即陷入黑夜,街道上,人声不减而增,月底了…
叫了辆车,驶向老城区,车行50公里,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许鑫下了车,天早已全黑,只剩星星陪伴着那一轮明月,老城区这边的房子与它的称“老”是有关系的,房屋大多以破、老、旧为主,街灯闪个不停,一段路黑,一段路亮的有种恐怖围,“阴风”“闭灯”“黑夜”一一俱全。
夜里的风瑟瑟地冷,许鑫走到巷子的尽头,停在了一栋破旧的小楼前,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上了楼。二楼一户家门虚掩着,一侧寒光照映在那张早已破裂的门框上,门前的缝隙散发出一鼓酸臭味,那臭味不停向门外涌出,推开门一阵咸鱼夹杂着多种垃圾臭味,扑面而来。
许鑫未漏出半点的神色,或许早已习惯,他把一个信封放在桌上,随后忍着恶心把垃圾收拾起来,房子里的灯昏暗阴沉,街边的灯还在闪烁着光芒。许鑫几乎每个月都来一次,他摇摇头点燃了烛,渐渐地显现出这十几平米的客厅,墙壁一片发霉的痕迹,还有虫子到处乱窜
许鑫轻轻打开窗户,窗户老而旧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呀声,许鑫愣了愣,本是不想惊扰房子里的人
卧室内发出一声动静,里面的人醉浑浑地走出来,瞥了眼桌上的信封,怒吼道“这么少?你一个月两万有吧,给我拿来!几百够你活!”
“你…”许鑫还未说完即被这位衣衬褴褛的大叔打断。
“咋的?还不够?废物!
许鑫咬咬牙“许岩!你要再赌钱了!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有什么用?”许品说到后面声音不觉颤抖起来了。
“关你屁事!钱放下,滚!”
许岩见许鑫还跟呆木一样杵着,暴躁把他手上东西甩掉,硬拽着他下楼,许鑫制不住平衡挣扎着,但不起效果。
“钱!”
“许岩!”许鑫无法反抗,那毕竟是他爸。他曾经的温文儒雅现如今消耗殆尽,许岩和母亲离婚以后,整天赌钱,喝酒,赔了不少,才还清不久,随即又来。平时过的混混恶恶,东西吃完就扔地上,陶醉自我,自己没醒就以为事情过去了。
“拿出来!”许岩单手拽着许鑫的衣领喊道,许品低着头没有看他,钱不只是供自己。大部分用于花店的租金,对于许鑫来说,现如今花店已是他的所有了…
“是不是那个?”一道声音打断了父子两人,许鑫被这声音不得回过神来,许岩见状呆了,拽着许鑫的手松下来,脸顿时黑了,抓着许鑫猛地跑,许鑫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不平衡,脚打划扑向地面,后面那几人两步跟上,在那瞬间把他们围了起来,领头那位咯咯笑,头上染了个不蓝不绿的,跟帮与领头不相上下的发色个个没个正经样,笑起来东倒西歪,没个风气。
“喂!小老头,跑什么?”领头的一点绿随手拧开了瓶可乐,许岩神色惊恐也看着他们,头上那灯一闪一闪,应景小混混的嗤笑。
许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点绿又张着他满口大黄牙笑着
”怎么还有位小朋友,有钱吗?”见许鑫不说话又道“哦!没钱”
许鑫转过头冷脸看着这位“好父亲”:“欠多少?”
“哎呀!这简单哟”一点绿把还喝的可乐扔地上,许些飞溅到了许鑫的脸上,许鑫皱着眉看一点绿。
“5万哟,小朋友瞪我好怕怕。”又看了看四周的跟班“想不想看瘌□□趴啊,哈哈哈!”边的人也跟着一同笑
“唉?这位小朋友的店不错哦,抵个一万吧,还有4万,多划算?”
许鑫紧皱着眉,一万?花店,一万买我的花店?一抬头就看到许岩笑嘻嘻地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就这样吧,啊鑫”许鑫看着许岩的笑容,胃里一阵翻滚,强忍着恶心,见许鑫没有回应,随即加了句“我以后绝对不赌了”。
许岩在许鑫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心漏跳一拍,许鑫没有再说什么,他把手机里的积蓄转给许岩。
“出动费别忘喽,还有十天店铺转交要到手哦~”许鑫从混混地笑声中离开了,冷风划过他的脸颊,刺痛一般,许鑫感受不到了温度。
到了路口,许岩踩着单车,说要带许鑫去吃东西。
巷外正是这夜市最热闹的时刻,许鑫嫌弃地甩了甩被汽水溅湿的鞋。两人极快吃完,全程没有一句对话。
许鑫走向停车亭,看到一身黑衣的人在组装他们的单车,一边还有个老人指导着,许岩一看状况不高兴了,冲过去“你们干嘛?”
那一身黑衣的人用匀速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接着拿出几张百元大钞,许岩笑着看着许鑫“给微信吧!”
“不用了,毕竟是老单车了,一碰就散架也正常!”许鑫努力地笑了笑,亭子里昏昏暗暗地只能看出人的身形,许鑫也没在意,那个老人执意要给,许鑫想着不同意好友就行了,才答应下来,对面那个有些不情愿地描码加好友,许岩看出“干嘛是□□装逼啊”
老人抓着那个一身黑的人“啊云,发完就删好了,没有事的”许鑫赶紧摆了摆手,叫许岩回去,许鑫背对向着许岩向着反方向走了,许鑫上了车,过于劳累睡着了。
第二天,许鑫打开手机一眼看到了一个来自“歌星大哥哥(男神)”的联系人给他转发了五百,许鑫抓了抓脑袋,嗯?
许鑫愣了好一会儿,炸了,这不是中学时期他们学校隔壁艺校的歌星吗?许鑫叹了叹气,怎么沦落到住老城区那种地步了,随即点了拒收转账。
服了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