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

    苏容玉回到卧室,看见那个立着的石膏娃娃后,一直以来想要逃避,但还是忍不住来到这,看着“沈惑”良久。

    为什么会这么像?

    他看着看着,伸出手,贪恋的摸了摸那张脸。

    “沈惑……如果是你该多好……”

    苏容玉走上前,轻轻抱住这具冰冷的石膏。

    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他一遍遍的喊着那个名字。

    “沈惑……沈惑……”

    苏容玉闻着衣服上,还残留着沈惑身上的味道。

    他贪恋的汲取着那熟悉的味道。

    苏容玉知道。

    他在不知不觉中沉溺在自己编织的虚幻的梦里。

    抱已经满足不了他。

    他开始把石膏娃娃放在床上,与它同床共枕。

    好像这样,沈惑就还在他身边陪着他。

    苏容玉知道,他这是在自我欺骗,但是每每看到那张脸,他还是忍不住沉沦。

    苏容玉开始频繁的给石膏换衣服,都是沈惑的衣服。

    他会每天对着它倾诉思念,爱意。

    半个月后,苏容玉回到公司上班。

    下班后,面对着那具石膏。

    看着那张脸,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和它说今天的遭遇。

    “阿惑,我有好好吃饭哦,今天去上班,同事见我回来,都很关心我……”

    “阿惑,我以前早上醒来都会收到你送我的红玫瑰,以后,我是不是永远都收不到了?”

    “阿惑……”

    “阿惑……”

    “阿惑………”

    “阿惑,晚安。”

    苏容玉面对着与沈惑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然后慢慢凑上去,亲了一下那张冰冷的唇。

    他把它搂住,闭上眼低语,“阿惑,你身上好凉,要是热的就好了……”

    尽管那石膏冰凉坚硬,但苏容玉还是舍不得放开。

    第二天,苏容玉睁开眼就看见熟悉的面容。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就连唇形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阿惑,早安。”

    苏容玉弯了眉眼,在那张唇上印下一吻便起身洗漱。

    简单吃了个早餐,便去公司上班。

    苏容玉搭乘地铁去的,早高峰时的地铁人头紧密。

    摩肩接踵。

    苏容玉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支撑的地方,却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他抓着公文包,艰难扶住一旁的扶手。

    地铁极速行驶着。

    车厢里人山人海,嘈杂声一片。

    原本清爽的早晨变得闷热窒息。

    有小孩子刺耳的哭声,还有吵架的声音,更多的是扯着个嗓子喊“别挤别挤”的。

    苏容玉身子被撞了下,仅剩的一点空间被挤没,他身子贴上冰冷的地铁璧。

    原本燥热的身躯被激的汗毛竖起。

    突然,他感觉有人摸了一下他的腰。

    苏容玉身子一僵。

    是他想错了吧?一定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人太多了。

    一定是,是不小心碰到的。

    苏容玉呼吸沉了下,有些慌乱的往里更钻了下,想要和身后的人拉开距离。

    他把公文包放在身后,面前是冰冷的铁皮,后背被公文包堪堪遮住一点。

    紧接着臀上一闪而过的触摸让苏容玉的心再次紧缩。

    他握住铁皮边的手紧到泛白,害怕。

    喉咙干涩,他咽了口口水朝后看去。

    对上一双隔着厚镜片的贪婪的眼。

    那人身材臃肿,嘴边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扶了扶眼眶,看见苏容玉回头,笑容更深。

    猥琐的舔了舔嘴巴。

    他的手毫无顾忌的摸上苏容玉的臀部。

    苏容玉脸色一白,连大声呵斥他都没说出来。

    害怕让他慌了神,让他只知道攥紧公文包,努力远离这个人。

    苏容玉朝另一边挤去。

    他慌不择路的跑下地铁,在还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

    一想到刚刚那个人恶心粘腻的眼神赤落落的粘在他身上,他就浑身不舒服。

    像是一只只虫子在他身上爬。

    苏容玉一阵恶寒,撑在一旁的座椅前,胸腔剧烈起伏着。

    他弯腰缓了很久。

    那种窒息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那个人肯定是故意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性骚扰。

    他应该报警的。

    可是现在早就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

    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苏容玉握紧拳头砸向坚硬的墙壁,手上的刺痛才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到了公司,苏容玉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同事看见,走上前关心的问:“容玉你脸色不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苏容玉惨白的脸淡淡笑了笑,“没事,就是走的太急了,歇一歇就好。”

    同事递给他一杯热咖啡,“给,喝点会舒服点。”

    “谢谢。”

    苏容玉回到工位上坐下,喝下一口咖啡,摊开手掌才发现出了一手的汗,还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慢慢收紧手掌,指甲刺破手心,他才觉得没那么害怕。

    苏容玉抿着唇开始工作,努力忽略掉那种烦躁沉闷的心绪。

    有同事喊他说上司找他。

    苏容玉来到领导办公室。

    办公室内,苏容玉直属上司正现在在那。

    他是一位年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发有些稀疏,西装革履,看着平易近人。

    他笑了笑,朝苏容玉招手,“快来容玉。”

    苏容玉点头坐在上司对面。

    “您找我什么事?”

    上司笑了笑,双手交握在胸前,“你知道我一直很看好你,有意提拔你,现在需要你和我一起去谈个合作,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去?这可是个好几回。”

    苏容玉想都不想拒接道:“我才来公司一年,资历尚浅,还需要历练,这个机会还是留给公司的前辈吧。”

    “不不不,”上司摇头道,“我觉得你能胜任,你能力出众,我很看好你,容玉,你不要让我失望。”

    “谢谢您的好意,我恐怕难当大任,抱歉。”

    上司脸色沉了下来,面露不悦的看着他。

    不是苏容玉太谦虚,而是他觉得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太快升职对他百害无一利,就算上司看好他,其他同事未必会觉得他是因为能力,恐怕还会被人诟病。

    也不是他对自己太没信心,而是很多事都需要磨练,磨练过后才能成闪闪发光的金子。

    他才来公司一年,很多事都不懂得怎么做,贸然去接一个大项目,那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苏容玉谢绝上司好意后回到工位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下班后,苏容玉简单吃了些。

    躺在床上,看着“沈惑”。

    想到今日的遭遇还心有余悸。

    苏容玉咬紧唇,直到出了血。

    “阿惑我今天,被一个混蛋猥亵了……”

    说着泪水滚下,“我好害怕……”

    或许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窝,苏容玉强装出来的坚强都一点点的碎掉。

    露出了内里最柔弱无助的样子。

    他蜷缩在那石膏娃娃怀里,像是一只瘦弱的小兽,在自舌忝伤疤。

    他把最真实的想法都一一倾诉给面前冰冷的石膏娃娃。

    不。

    是“沈惑”。

    “我应该抓住他的手大声呵斥,报警,可是我太懦弱了……我只知道逃跑……”

    苏容玉又开始咬唇,舌头舔到了铁锈味。

    他迫切的想要寻求一些安抚,凑过去亲了亲“沈惑”,在它唇上印上鲜红的血液。

    仿佛它也流血了。

    苏容玉摸了摸那张脸,强撑着走到浴室。

    他坐在浴缸里,想到今日被碰到的地方,咬着牙发了狠的搓红,搓破皮。

    “好脏!好恶心!!”他一遍遍的重复着。

    苏容玉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自虐一般,用尽全力去搓身上的皮肤。

    等出来后,苏容玉身上的皮肤不是破了流血,就是通红。

    他穿着浴袍,躺到床上,缩在石膏娃娃怀里。

    清晨醒来。

    苏容玉睁开眼,看到“沈惑”后,微微笑了笑。

    身子一动,才发现有些地方疼的厉害。

    他掀开被子一看,发现浴袍不见身影,肉眼可见皮肤有些地方破了,流的血结痂。

    还有一些红肿。

    苏容玉这才发现石膏娃娃也被他粘上了几处血。

    他微微蹙眉,起床涂抹上药膏。

    回到卧室打算把石膏娃娃身上粘到的血迹擦掉,但他拧眉一看,发现那血消失了。

    他把石膏娃娃身上的衣服脱掉,仔细看了看,没有。

    目光移到石膏娃娃身上,也没有发现血迹。

    估计是被被子蹭掉了。

    苏容玉把被子衣服放到洗衣机洗,又给石膏娃娃换了一身衣服。

    突然,苏容玉顿住,他刚刚无意之间碰到石膏娃娃的嘴唇,总觉得有些软。

    苏容玉抬手摸上去,一片冰冷,硬邦邦的。

    他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

    今天休息日不用去上班。

    苏容玉出门添些日常用品。

    回来后把衣服晾上。

    下午又出了趟门。

    在苏容玉出门没多久后,房东敲响了他家的门。

    “咚咚咚——”

    房东耐心等待了一会,没人开门,心里疑惑,”是出门了吗?”

    她又抬手敲了敲,依旧没人应。

    “看来是没在家。”房东手里还端着她刚做好的红烧肉,香味四溢。

    她觉得这孩子太瘦了,应该补补。

    她转身就要走,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

    房东转过身就看见门开了一条缝,她笑着走过去,看清那人不是苏容玉后,愣了下,又笑道,“啊,你是容玉的朋友吧,这是我给他送的一些红烧肉,你拿进去给他补补吧。”

    房东只能勉强看清是一张帅气俊美的脸,屋子里没开灯,窗帘也没拉开,视线有些昏暗。

    那人脸很白,面无表情的抿着唇,从她这里只看到半边身子,那双黑眸低垂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个子还挺高,需要她仰着头看。

    房东把碗往前送了送,那人迟迟没接,她正疑惑,从缝隙里伸出一只手来把她的碗端走。

    房东碰到那人的手,一片冰冷,还有点硬邦邦,不禁愕然。

    她朝里看去,询问,“容玉没在家吗?”

    她话刚落,那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房东只好作罢,喃喃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她转身离开,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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