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这个分数……”
杏子扶了扶平光眼镜。
“让老师我很难办啊……”
她随手丢下夏油杰的试卷。
杏子课堂第一堂课：讲资本家挂路灯的故事。
杏子课堂第二堂课：考试。
考试内容还是杏子从网上下载的种花家试卷，和课堂内容可以说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这合理吗？？？
不出意外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及格。
家入硝子答题最认真，不仅填完了选择和填空，简答题也尽力地写了些题干上去。
其次是夏油杰，虽然大段简答都是空白，但起码ABCD有好好写了。
态度最差的当属五条悟，他不但什么东西都没写，还在试卷上面画了个猪头。
夏油杰的视线从老师解开一颗扣子露出的锁骨上收回来，从高处看坐着的杏子，很容易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
他拎起自己同期的试卷，试图为自己辩解：“老师，不管怎样补课也轮不到我吧？这里不是还有一个答得更差的人吗？”
杏子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干扰，她痛心疾首地指了指试卷内容。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句话我看你是完全不懂。”
“人五条悟是什么家庭啊，你是什么家庭啊，你学人吊儿郎当画猪头，你俩是一个阶级吗？”
“他来咒术高专是来玩票的，读不读书根本不影响他当五条家的家主，不影响他是万恶的有钱人，不影响他在咒术界的地位。”
“你呢，夏油杰？你背后也有夏油家族吗？你有社会资本吗？你在咒术界有地位吗？你算哪块小饼干啊。”
“对了，你连家入硝子都比不上，同样是平民出身，你是打手，人家是医生，你听过谁怠慢医生的吗？”
系统：【……】
系统：【讲真，你是不是夹带私货太多。我看你只是单纯想骂夏油杰吧？！】
杏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摩人民教师孕育桃李的决心。】
杏子：【好吧，我就是故意喷他的。】
此时此刻的16岁夏油杰瞳孔地震，陷入了深沉的自我怀疑。
不是，现在的老师都这么现实的吗？
他和五条悟明明是跨越阶级的挚友啊！
他明明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咒术才能啊！
他哪里有这么不堪了！
一身反骨初露端倪的夏油杰被骂了一顿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直接走人。
然而在他转身走到教师办公室的门口时，杏子不紧不慢地敲了敲办公桌。
“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参加我的课后补习，夏油同学。”
“咒术界有三大家族占据金字塔顶端，一个是五条，一个是加茂。另一个你猜是什么？”
“不想在咒术界混不下去的话，记得晚上准时来我禅院杏子老师的办公室哦。”
夏油杰抽着眼角转头看杏子老师，她一脸反派微笑地靠在椅背上，自以为是什么大佬坐姿，实际上因为人太娇小整个陷进椅子里，交叉的双腿肉感十足，被包裹在高透度的黑丝下。
属实是没有任何威严。
夏油杰哂笑了下，大摇大摆地走了。
搞笑，拿禅院家威胁他，真以为他夏油杰吃这一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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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不想打球就不要和我出来啊。”
五条悟一脸不爽地狠狠砸了篮球，篮球duang duang duang地跑远了。
夏油杰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只是饿了，先去吃晚饭吧。”夏油杰甩甩脑袋，试图把那个强作威严实际上长得单纯又青涩的不良老师甩出去。
食堂。
一如既往地难吃。
好在青春期的男孩子们哪怕吃泔水也能吃一桶，两人风卷残云地往嘴里倒饭。
中途，夏油杰忍不住观察着挚友。
原本清秀可人（？）的挚友，现在脸上左边写着资，右边写着本，存在感已经高到无法看清脸庞了。
五条悟的出身的确是和自己有着巨大的鸿沟，这一点毫无疑问。
可是，青春少年的友情明明就应该无视家族这种沉重的东西才对吧？
他们志趣相投，能力也强，在校园里挥洒青春……这才是少年的正确打开方式吧？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从刚才起就盯个不停。”
“杰，你今天超奇怪的。”
五条悟理了理不存在的侦探帽檐。
“难道说背着我有了什么小秘密~该不会是偷偷玩了新游戏吧？！如果是那样的话绝对不可饶恕！”
夏油杰忽然觉得，五条悟这副傻白甜模样真是让人难以言喻。
全霓虹的游戏，只要是五条悟想要的，不说第一个拿到，起码也得是第二个吧。
以往明明都是五条悟拿着游戏卡带来找自己玩的，夏油杰可从没有背着他玩过游戏。
杏子老师的魔鬼话语言犹在耳。
明明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道理。但为什么脑子它就是忍不住在想呢？
最终夏油杰还是和五条悟去宿舍打了一晚上游戏，出宿舍的时候，又假装不经意地说要去自贩机买饮料，然后顺理成章地下了楼。
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只是游荡在半夜的高专校园里。
然后意外地晃到了教师办公区域。
办公区的灯光意外亮着。是属于杏子老师的那一间。
夏油杰：“……”
“这人是笨蛋吗？已经这么晚了。”
嘴上说着他是平民他不配，实际上却背着五条悟给自己补课。
做着自相矛盾的事，难不成是为了感动自我吗？
夏油杰想。
就只是上去看一眼她在干嘛，绝对不是因为杏子老师等到半夜，他内心感到莫名愧疚。
咚咚。
夏油杰克制地敲了两下门。
站在原地等待了会儿，没有收到任何“请进”的回音，夏油杰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门却忽然开了。
杏子打着哈欠睡意朦胧，一脸不快地指责道：“你知道我在办公室等得多辛苦吗？”
杏子：【把你的电子哀乐给我停下，吵死了。】
系统识相地停止放送音乐。
夏油杰则是无语地指了指杏子的脸。
“老师，你脸上的衣服印很明显，睡得一定很辛苦吧。”
杏子嘟囔：“讨厌。反派年轻时候也一定是坏蛋。我为什么会抱有天真想法呢。”
虽说声音很小，但半夜的高专也太安静了，夏油杰完整地听到了杏子的话。
完全听不明白。
就像以前在路上看到咒灵时，夏油杰会选择看不到无视它们一样，对于不可名状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会忽略过去。
就像听到杏子老师的话这样。
夏油杰选择了无视。
没来得及问补课内容是什么，灯就被杏子关掉了。
十六岁和十七岁在一起的黑夜很粘稠。
夏油杰脑中划过无数不合时宜的发展，最终汇聚成了【潜规则】三个大字。
难道因为自己长得帅，新来的老师仗着权势要潜了自己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
“傻傻站着做什么？坐啊。”
杏子把椅子推到夏油杰面前，按下他的肩膀。
因夏油杰个子很高，杏子偷偷试了试撑着他的肩膀悬空，而后发现果然做不起来，装作无事发生地放弃了。
夏油杰只感觉到肩膀一阵沉重，从背后飘来属于女孩子的馨香。
以往虽然也很受欢迎，但都礼貌地和女孩子保持着距离，维持着自己高冷男神的人设。
像这样和女孩（？）近距离接触，从未有过。
没空管夏油杰在想什么，杏子又很忙地打开了电脑和机器，捣鼓了一阵，终于对着白墙投出了视频来。
随着一阵劲爆的电音咚咚声，夏油杰一脸懵逼地发出提问。
“这就是我们的补课内容吗，杏子老师？”
暧昧的气氛随着画面上猴子的四处乱蹦被踩得稀碎。
杏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来一个桃儿，毫无淑女气质地大口啃着。
“当然了，鉴于今天你来晚了，只要补一集就好了，下次记得多看几集。”
她理所应当地说着。
“你现在最需要的是记住我单推美猴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