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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抹头嘛,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迎接完美保安新生活的前夜,偏偏做了个噩梦。

    梦里氛围相当恶劣。白晃晃的灯下,瘦小的我垂头丧气,抓着手里的并不理想的试卷,眼前眩晕,恍惚间感到那个红色的成绩正渗出血来,流到了我的手上,过于真实的黏腻湿滑的手感。

    结果吓得我一激灵,反而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梦里,于是在教室里发疯尖叫,抡桌子椅子,打砸公共设施,挣扎着醒来。

    贼老天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我的生活已经很苦了,怎么能让我做噩梦?

    还有没有天理?

    醒来的时候没有战胜命运的畅快,只感觉胸口很闷。也许因为成绩不好辍学当保安根本不算战胜命运吧?

    身体还没从深度睡眠中醒来,我眯着眼,陡然感觉被冻了一下,才发现卫生间还亮着灯。门半掩着,在满室温暖的、仍未消散的灰烬味道中,送进一丝丝湿冷的寒风。

    外面又下雨了?我看向睡在身边的沉眠的艾什礼,半刻才想起这是我昨晚的杰作。又看了一眼时间。04:16。于是在脑子里把艾什礼和卫生间没关的灯和门联系上了。

    要不怎么说婚前一定要同居呢?这坏习惯一下子就暴露了。

    反正艾什礼家房间多,结婚后分房睡吧。

    光靠我自己拧螺丝拧一辈子也没法买上三居室,跨越阶级还得看第二次投胎啊。

    我的五感没醒完,脑子已经轻飘飘地转了起来。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走向卫生间,准备去撒个尿。

    结果刚靠近门,瞬间呼吸骤停。

    半掩的门后有个含笑看着我的苍白人影。

    我真的宁愿出现在这的是鬼。

    陈行谨单薄的背贴着墙,像只壁虎一样一动不动,盯着我的眼睛也像爬行动物般眨都不眨。

    他苍白的脸上似笑非笑。黑色斗篷顺着墙垂下来,像影子似的。

    卫生间的窗口大开着,大量的冷空气混着他潮湿的青苔的味道拍到我的脸上。

    草了,怎么找来的。

    你一定要出现在黎明前的黑夜里吗?

    我全身汗毛倒立。在巨大的情感冲击下竟克服了反胃。

    陈行谨眼里有了点笑模样,伸出绑着绷带的手向我招了招,招小狗似的。

    我后退了半步,但他放在身侧的那只擅用手正握着手枪,黑色的枪管静静反光,十分显眼。

    “啪嗒”

    陈行谨抬手,在我抗议的眼神中把厕所灯关了。

    一片黑暗笼罩了这片空间。我缩在门口,尽可能离他远点。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眼神里充满我不喜欢的情绪。

    陈行谨道:“把衣服脱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压低嗓音,嘶嘶道:“你有病吧。”

    我身上全是和艾什礼留下的新鲜痕迹。

    可惜退无可退,我瞪着眼看着他慢慢靠近,恨不能缩成一团。

    他伸出手,把我圈在怀里。

    于是我满鼻腔都是他的味道。熟悉的恶心感终于回来了,我的呼吸凝重起来。

    他低声道:“我不能来关心下你吗。”语调比之前沉重些。

    他这样比平时更讨厌,我伸出手使劲推他:“恶心!别这么说话!”

    他道:“听说你被强O了,来看看你。”

    我整个人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然后脸瞬间扭曲。

    草!迪森,你死得太便宜了!

    抓住这个时机,陈行谨开始捞我衣服的下摆。

    “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我失声喊叫,但仍然不忘控制音量。“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放开!!!”我蹦出一连串气音,双手死死拉住他的手腕,甚至使劲拍打他的手背,仍抵不过他的力量。

    陈行谨的动作基本没受到阻碍,轻而易举地就撩开了我的衣服。

    我眼睁睁看着一晚上的痕迹被暴力且直观地展示在眼前,陈行谨就像一只翻看小宠物肚皮的兽医,在我并不存在的腹肌和腰上摸来摸去,整个人都抓狂了。

    Alpha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居于人身下!

    我努力挣扎、扭动、发疯,但陈行谨一只手按住我,另一只手开始用枪撩开我的衣服。

    冰凉的枪口触碰到我肚皮的时候,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瞬间像放气的气球一样焉下去。

    我低下头,眼睁睁看着黑色反光的手枪一寸寸撩开我的衬衣下摆。

    陈行谨苍白劲瘦的手指还扣在扳机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任人摆布,流下两行自尊破碎的清泪。

    只能浑身颤抖地转头,无法再看这幅屈辱的场景。

    他愉悦道:“我的手很稳的。”

    我声音发抖:“好想死。”

    陈行谨开始动手掐我,试图把我的腰给掐青。

    我突地吃痛,拳头捏了又捏,但不敢动,差点又给自己窝囊哭。只好仰起头以免泪水掉下来,同时在心中怒骂。

    贱人,掐自己不是一样的吗。

    陈行谨掐了一下后,对着我身上累累的战绩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又抚摸了上去。

    我说:“别摸了,没有腹肌,战绩可查。”

    陈行谨笑得嘲讽:“你的战绩就是把自己送到十二城去,我还以为你学会管住下半身了呢。”

    我说:“这次不可能翻车的,艾什礼是个好男孩,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陈行谨笑而不语,我似乎闻到了险恶的味道。

    我忽然挣扎着坐起来:“你他吗的,就是你让伽示把我弄到12城去的是吧,我就说他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

    枪内零件碰撞的声音轻响,他抬起枪口对准我,手指仍稳稳地放在扳机上。

    他轻轻道:“你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吧。”

    明明是你把我坑了,又在发什么疯??

    A抑云到点了是吧。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脸上泪痕未干,偏过头去看他举着枪时的脸。

    可惜的是,我们都在阴影里,但他与那里融为了一体,看不见表情。

    虽然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在那。他的令人作呕的信息素,他的湿冷的体温,还有那总是扎在我神经上的眼神。

    因为黑暗,其他感官更为清晰。他没有易感期,就是单纯脑子有病。

    陈行谨在黑暗中轻咳了两下。

    “微微,好可怜呐。”他又放下枪来抱我。

    他凑过来的时候,我看清了他染上血色的嘴唇。

    他把下巴放到我的肩膀上,我没有说话,失去力气,只是侧了侧头。

    头顶传来三声敲门声,艾什礼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你在里面吗?”

    我揉着脑袋:“呃,啊,昨晚我在里面睡着了……”

    艾什礼的声音更加担心:“你晕倒了吗?”

    “没事,我洗个澡就出来。”

    在地面上醒来的代价就是浑身像车碾过一样疼,我龇牙咧嘴得爬起来,看见镜子里一眼憔悴的自己,眼下还有黑眼圈。

    陈行谨这个瘟神。我都怀疑他是故意来毁我面试的。他就是城里人在网上吐槽的那种,会在你线上考试的时候特地找理由进门的有毒家人。

    好在他暂时还找不到这种方式坑我。

    我捞起衣服,才看见昨天被艾什礼吻过的地方被他掐青了。

    突然感到脖子后面刺刺的,像是洗涤标签。

    这么贵的衣服也有标签么?我感到新奇。伸手去抓,居然拿下来了。

    是一张粒子便签,上面有个 :),于是我使劲盯了它五秒钟。

    嗯?没有飘散?

    我皱起眉,翻到背后,是一串终端号码。

    *

    我真的没有被陈行谨坑么?

    这个问题还是被我问了出来。

    上岗第一天就被拉去加班的时候,我忍住了没去想。

    被保安队长选中的时候,我忍住了没去想,

    三个长舌夫在我面前蒸发的时候,我也忍住了没去想。

    差点被冷艳黑寡夫打死的时候,我还是忍住没去想。

    在一天里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正准备关起门歇口气,却被当伽示拖到小树林的时候我终于绷不住了,大脑里黑底白字地反复刷屏。

    我真的没有被陈行谨坑么?

    我真的没有被陈行谨坑么?

    我真的没有被陈行谨坑么?

    我真的没有被陈行谨坑么?

    这个贱人完全就是希望伽示能像十年前一样把我一脚踢回十二城吧。

    这样我就会向他摇尾乞怜了。

    你别说,在五城呆的这几天物质水平还是挺高的,现在让我滚回去打螺丝确实有点难顶。

    我着看了一眼终端。那一串号码果然别具深意,简直就是明码标价的馈赠。

    但是我不会轻易向他屈服的。我选择向伽示摇尾乞怜。

    在伽示转过来之前,我甩开他的手,低头扶住树,开始酝酿老实人的悲愤情绪。

    我想顺利的话,在伽示面前还是可以留下自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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