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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藏不住的在意

    祁妙攥着手机发愣,再抬头时,撞上季悠泽探究的目光。她喉咙发紧,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我朋友回来了,我要回去了。”

    这本该是季悠泽期盼的结果,可不知为何,心底却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他强装镇定地笑道:“我送你吧。”季悠泽的睫毛颤了颤,原本弯起的嘴角渐渐平直说:“好,我送你吧。”

    祁妙攥着发烫的手机,喉咙发紧,强装镇定地点头:“那我去换衣服,拿行李箱。”话音未落,她侧身绕过季悠泽,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当祁妙拖着行李箱出来时,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客厅照得明亮而温暖。季悠泽倚在玄关处,浅灰色卫衣衬得他下颌线条愈发锋利,目光扫过她刻意别在耳后的碎发,喉结动了动,伸手接过箱子:“走吧。”

    两人并肩往楼下走,季悠泽刻意放慢脚步,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她调侃说:“我走了,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季悠泽慌乱地说:“没...没有。”

    拐过巷口时,祁妙没注意路边被雨水积满的水坑,就在她的脚快踩到水泥坑里。季悠泽眼疾手快拽住她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祁妙整个人却稳稳撞进他怀里,鼻尖全是混着洗衣液清香的体温。

    “小心。”季悠泽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祁妙抬头时,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睫毛上的水珠。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还有人笑着对季悠泽竖起大拇指。

    祁妙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悠泽,你对我真好。”她脸颊泛红,睫毛扑闪,发梢轻轻晃动,身上干净的气息萦绕在季悠泽鼻尖。

    季悠泽看着她清澈的眼眸,心脏猛地收紧。他深知自己对祁妙的感情正不受控地滋长,再这样下去,恐怕彻底陷进去就难以脱身。他松开祁妙,往后退了一步,喉结滚动着别开脸:“没什么,我总不能看着你踩到水坑里吧。”

    方才被他扶住的肩膀还残留着温度,此刻却被他疏离的态度灼得发烫。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真是死鸭子嘴硬。”睫毛垂落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明明紧张得连耳尖都红了,还非要说是男人的基本风度。”

    她不再等他回应,拖着受伤的腿,倔强的走到他前面去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唯有行李箱滚轮碾过地面的声响打破沉默。拐过一个路口,祁妙所在的公寓楼轮廓渐渐清晰,远远便能看见何佳倩踮着脚挥手,身旁的盛开抱着纸袋,目光却直直盯着这边。

    何佳倩踩着皮鞋冲过来,目光瞬间锁定祁妙不自然的步态:“你腿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

    祁妙亲昵地挽住何佳倩的胳膊,笑着说:“我回家再跟你细说。”祁妙立刻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的盛开,转移话题:“话说你们怎么碰上的?”

    “还不是这位大好人顺路捎我一程,”何佳倩歪头冲祁妙挤了挤眼睛。

    盛开只是默默低头调整着背包带,喉结上下滚动着,没说什么话。

    这时,季悠泽将行李箱轻轻推到祁妙脚边,金属拉杆与地面碰撞出细微声响:“我先走了。”话音未落,他修长的身影已转向暮色。

    祁妙几乎是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袖口,触感微凉的棉质布料缠绕在指尖:“悠泽,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改天请你吃饭。”她仰起脸时,睫毛在路灯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季悠泽垂眸望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怅惘:“小事而已。”转身时,他的步伐比来时更快,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祁妙望着季悠泽离去的方向,刺眼的正午阳光晃得她有些发怔。何佳倩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魂儿都被勾走啦?还不快从实招来!”

    盛开也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昨晚……没回家?”

    祁妙回过神,语气故作轻松:“就崴了脚,借住一晚,你们想象力别这么丰富啊。”

    盛开心里翻涌着不安,却不敢深问。他转头对何佳倩说:“既然祁妙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行,再见。”

    盛开快步追上季悠泽,喊道:“季悠泽!”

    季悠泽缓缓转身,眼神冷冽。

    盛开沉下脸质问:“祁妙昨晚在你家?你对她做了什么?”

    季悠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凭什么问我?男朋友?还是同事?”

    盛开脸色涨红,硬着头皮道:“当然是朋友!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离远点,别伤害她!”

    季悠泽目光如刀:“你喜欢她?”

    “是。”盛开坦然承认,眼底却浮起一丝苦涩,“但她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就要追她了。”季悠泽心口猛地抽痛,指尖攥紧衣角才稳住声线:“追谁是你的事,不用问我。祝你得偿所愿。”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盛开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喊出声,“季悠泽,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认识?”记忆里那个男孩总说“喜欢的东西要自己争取”,和眼前人说话的语气竟重叠在一起。

    季悠泽脚步顿住,却没回头,声音冷得像结了霜:“你认错人了。”说完大步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盛开恍惚想起八岁那年。父亲带他去单位,因一道数学题被骂哭时,是个大他一岁的男孩蹲下来教他解题。男孩还邀他去家里玩,那时他盯着房里的新款机器人挪不开眼。

    “想要吗?”男孩晃了晃机器人,“陪我玩游戏,赢了就送你。”

    “可我不会……”他自卑地低下头。

    男孩拍了拍他肩膀:“我教你。喜欢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

    那个夏天,他不仅成绩突飞猛进,还学会了打游戏。只是后来搬家,他再没见过那个男孩。如今记忆里的声音和眼前人重合,却被一句“认错人了”彻底斩断。

    祁妙窝在沙发里吃雪梨,指尖沾着果汁,脑海里却全是和季悠泽相处的画面。想到他替自己挡洒水车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就扬了起来。

    一旁的何佳倩看着她这副傻笑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妙妙,自从认识这个季悠泽,你不是流鼻血就是脚受伤,我看你还是离他远点吧!”

    “真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祁妙立刻替他辩解,又往嘴里塞了块梨子。

    何佳倩扶额:“完了,彻底没救了。”

    祁妙把梨核扔进垃圾桶,语气坚定:“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这就够了。”

    “你傻不傻啊?”何佳倩急得提高声音,“喜欢你的人早该表白了,一边对你好一边又若即若离,这分明就是暧昧!”

    这话让祁妙动作顿住,脸色微微发白。何佳倩见状有些后悔说得太狠,赶紧拍了拍她后背:“好啦,别为男人伤神。”

    祁妙却突然站起来,声音轻飘飘的:“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说完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何佳倩盯着茶几上祁妙的手机,咬了咬牙。她知道闺蜜已经陷得太深,伸手解锁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季悠泽”三个字——这次说什么,也要替她问个清楚。

    次日,季悠泽正在一家面馆吃早餐,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季先生吗?我是何佳倩,祁妙的好朋友。想跟您约个时间当面聊聊,不知道您方便不?”电话那头传来何佳倩清晰的声音。

    季悠泽本想婉拒,可念及对方是祁妙的好友,便不好直接回绝,稍作思考后便应下了见面的事。

    何佳倩约在附近的江边见面。在娱乐圈跟师傅做了两年造型师的她,形形色色的帅哥鲜肉见得多了,自觉对美男已产生了免疫力。然而,当季悠泽远远走来时,那身慵懒随性的穿搭,浓密的剑眉下,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浑身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宛如漫画中走出的人物。她不禁微微一怔,心中暗叹祁妙眼光确实不错。但这人外表出众,内心是否也如表面这般无害呢?

    季悠泽走到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目光冷峻,语气平淡地开口:“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季悠泽冷淡的口吻和带着几分疏离的态度,让见多识广的何佳倩也忍不住有些发怵。不过一想到好友祁妙的幸福,她还是鼓起勇气,迎着他清冷的目光,略带客气地说道:“季先生,我听妙妙说她腿受伤的时候,多亏您细心照顾,我替她向您道声谢。”“何小姐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道谢吧?有事直说。”季悠泽一眼看穿她的客套。

    何佳倩有些尴尬,索性开门见山:“我就不绕弯子了。我知道妙妙很喜欢你,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季悠泽沉默许久,才开口反问:“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喜欢的话,我自然希望她能幸福。要是不喜欢,”何佳倩顿了顿,语气冰冷,“请离妙妙远一点。她玩不起暧昧。”

    季悠泽瞥她一眼,眼神深不可测:“我从没想过和祁妙玩暧昧。”他确实只是遵从本心对她好。

    何佳倩顿时火冒三丈:“那你更该离她远点!她性子单纯,对待感情执着,一旦陷进去就会飞蛾扑火。你一边拒绝她,一边又给她恋人般的关怀,这不是暧昧是什么?”...

    何佳倩字字如针,直直刺向季悠泽。

    他的肩膀猛然颤动,微翘的睫毛也跟着轻颤,喉结动了动却终究没发出声音,只僵立在原地。

    见他沉默,何佳倩继续逼问:“既然不爱她,就别给她希望。像妙妙这样年轻漂亮又热情的女孩,你不珍惜自然有人珍惜,难道你忍心看她因为你错过真正合适的人?”尾音故意拖得又长又重。

    季悠泽攥紧拳头又松开,原本清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他望着翻滚的江水,目光空洞,不知是在思索还是放空。

    何佳倩忽然从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伤痛,心里猛地一慌,下意识后退半步,连声音都打起了结:“你……你要是没什么想说的,我先走了。今天的事,千万别告诉妙妙。”说完转身仓皇逃离。

    走出老远,何佳倩忍不住回头。季悠泽依旧立在原地,双手插兜,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那落寞的背影让她脚步顿住——他到底是喜欢妙妙的,还是自己看错了?”

    自从上次分别后,祁妙再没主动联系过季悠泽。她不想让自己的喜欢变成纠缠,只能把思念藏在心底。

    最近总监盛开的父亲生病了,他临时请了假,火急火燎地赶回老家去照料。没了总监的管束,他们部门瞬间没了主心骨,工作氛围一下子就变得轻松起来,大家心里都偷着乐呢。

    这天中午午休时间,办公室里热闹非凡。祁妙所在部门的同事们凑在一起玩起了游戏。大家约定好了,游戏输的那一组得派代表抽一张卡片,然后按照卡片上的要求进行打扮,晚上去酒吧的时候就得是那身装扮。

    祁妙和孔驰这一组运气不太好,最终输掉了游戏。按照惩罚规则,祁妙无奈地抽了一张卡片,一看,上面写着要打扮成非主流的样子。朱欣颖顿时来了兴致,风风火火地跑到化妆室里翻找起来。不一会儿,她就抱出了一堆衣服和一顶假发。那衣服简直不伦不类,一件短得几乎遮不住大腿的银色亮片短裙,搭配着一件布满尖锐铆钉的黑色皮衣,还有一顶蓝紫色的假发,以及一双恨天高靴子。

    祁妙看着这一身奇奇怪怪的装扮,心里直犯愁,但愿赌服输,她也只能咬咬牙接受了。

    晚上,祁妙踩着那双恨天高靴子,走路都不太稳当,她戴着蓝紫色假发,穿着那身不伦不类的衣服走进了酒吧。她这独特的造型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些人都蠢蠢欲动,想过来搭讪。祁妙径直走向了卡座,同事们看到她和孔池这一身奇特的装扮,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祁妙蜷在酒吧卡座里,高脚杯碰撞声混着同事的笑闹。还和大家连拍了几张合影。突然假睫毛扎得眼睑发痒。她揉着眼起身往洗手间走,返回时经过VIP包厢,磨砂玻璃缝隙里漏出的光线中,余光忽然瞥见VIP包厢里的身影——黑色的西装,银灰色领带夹,面容清秀俊朗、还有那双总让她心跳漏拍的明亮有神的眼睛。

    季悠泽的酒杯重重磕在玻璃茶几上。隔着闪烁的霓虹,他看见祁妙转身时亮片裙折射的碎光。

    祁妙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跑,找了柱子躲了起来,本以为季悠泽没发现她,刚长舒一口气。放松警惕的她往后退了一步,后脚跟突然撞上坚硬的皮鞋。“啊!”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后腰被灼热的手臂环住,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笼罩下来,头顶传来季悠泽压抑的轻笑:“你看见我躲什么?”

    祁妙站稳身体抬眸,正对上季悠泽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讪讪的笑了笑:“季先生,这么巧?”

    季悠泽松开放在她腰部的手,目光掠过她夸张的蓝紫色假发,最终落在她脚下的恨天高上,眉头微皱,语气不自觉带上关切:“脚伤刚好就来酒吧?”

    “不是!”祁妙慌忙解释,蓝紫色的假发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我和同事玩游戏输了,才穿成这样的。”

    季悠泽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一圈:“这里人多又杂,你穿成这样,太不安全了。”

    祁妙的抬起眼眸,亮片裙摆随动作轻颤,假睫毛下的杏眼亮晶晶的:“你这么说,是在意我?“

    季悠泽喉结滚动,别开脸望向舞池闪烁的霓虹:“只是朋友的关心。“

    祁妙心里有些委屈,脱口而出:“你也说了,你只是朋友,朋友要有边界感吧,这酒吧是你们男人的专场吗?”她虽是主动告白的一方,但在某些事情上,绝对不含糊!毕竟还是小女孩心态,在心上人面前,还是露出了任性的一面。

    季悠泽听了祁妙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道:“行,算我多管闲事,我确实也没资格管你,你自己注意安全。”说完,他微微别过了头,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失落。

    祁妙小声嘟囔了一句,“你本来就没资格。”

    季悠泽转身回包厢,走进时他的肩膀无意擦过她的肩膀,听到她的嘟囔声,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祁妙站在原地,望着季悠泽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也没有继续玩的兴致,便给同事发微信说:“有时,先回去了。”然后打开叫车软件,叫了一辆车离去。

    季悠泽推开包厢门,隔音棉隔绝了走廊喧嚣。客户举着酒杯挑眉:“小季,这是遇到熟人了?”他扯松领带闷声坐下,喉结滚动着吐出三个字:“一个朋友。”

    季悠泽指尖残留的温度灼烧着神经,祁妙发颤的尾音和耳尖的绯红挥之不去。他端起威士忌猛灌一口,辛辣的酒液却激不起半点滋味。老板的催促声混着客户的笑闹,他低头盯着杯壁凝结的水珠,思绪却全然飘远。

    “小季?给李总讲讲后续落地环节。”老板的叩桌声惊醒了他。季悠泽扫了眼围坐在沙发上的众人,这次合作的关键条款都已经谈妥了,现在聊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执行流程。他仰头饮尽残酒,冰块撞得杯壁叮当作响,突然起身说:“抱歉,有个紧急售后电话,三分钟就回来。”

    季悠泽拉开酒吧大门冲了出去,昏黄的街灯拉长他的影子。空荡的街道上不见祁妙的踪影,他攥着手机僵立许久,终于发出消息:“你回去了吗?刚说话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震动声来得猝不及防。祁妙的回复简短得刺人:“放在心上了,哄不好了,”末尾还缀着个冷笑的表情包。他望着屏幕怔了两秒,修长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真生气了?“又补了句,“有时间,我请你喝新品奶茶?“

    祁妙指尖重重戳着屏幕,秒回的消息带着火药味:“少拿一杯奶茶打发我?”紧接着又甩出个翻白眼的表情包。

    季悠泽手指悬在发送键上顿了顿,还是按下:“作为朋友我也是关心你。”

    祁妙瞬间炸了,眼眶通红地打字,指尖都在发颤:“够了!别再拿朋友当挡箭牌!”一连串消息飞速弹出,“你拒绝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难过?现在装什么知心朋友!你这些话,句句扎心!“最后冷声道,“别再用朋友身份管我,我不需要。“

    季悠泽盯着满屏控诉,喉头发紧,心脏像被揪住般生疼。手指悬在键盘许久,刚打出“对不起”,老板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眼酒吧包厢的方向,便转身大步朝包厢走去,走廊里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孤寂。

    推开包厢门时,客户举着酒杯调侃:“小季接个电话这么久?“他笑着应和,指尖却还悬在手机锁屏键上。

    霓虹在车窗上拖出斑斓光痕,季悠泽望着窗外发呆,车内顶灯昏黄,刚成功签单的王总惬意地靠在真皮后座,睨了眼怔神的季悠泽说:“怎么?你和你女朋友闹矛盾了?一晚上心不在焉的。”

    季悠泽盯着车窗外,声音低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没事,就是遇到个...不太省心的人。”他扯了扯领带,喉结不自然地滚动着,酒吧里祁妙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表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王总慵懒地将文件夹随手扔在一旁真皮座椅上,闷响惊得季悠泽一颤:“年轻人,别为无关紧要的事分心。男人嘛,事业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脑子灵光、做事利落,好好干,以后定有一番作为。”他伸手拍了拍季悠泽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长辈的亲昵,“你姑姑特意让你回国来我的公司,你可别辜负她的希望啊。”

    季悠泽盯着前排座椅的缝隙,机械地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滑动手机屏幕。突然,祁妙新发的朋友圈刺进眼底——照片里她垂眸专注搅拌鸡尾酒,光影勾勒出冷冽侧脸,身后同事举杯的身影模糊成虚影。配文字字如针:“热闹是一群人的狂欢,清醒才是独属于自己的浪漫。有些情绪,不该成为消耗快乐的理由。”他喉结动了动,喉间泛起酸涩,屏幕的冷光映得指节越发苍白。

    次日祁妙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地给广告片子做后期处理,手指在数位板上灵活滑动。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是外卖员打来的电话。她满心疑惑,自己并没有点外卖啊。带着这份不解,她下楼取了外卖。

    手中的纸袋透着温热,她看到包装上机打的标签,“常温少糖”几个字清晰地印在上面。一瞬间,季悠泽总念叨她别喝冰饮伤胃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看着这几个字,仿佛能感受到他当时点餐时的心意。正发着愣,手机“叮咚”一声,微信弹出了新消息:“昨天说话太冲,果汁和点心就当赔罪了。”

    “算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吧。”她把甜品分给了同事,朱欣颖凑过来打趣:“你点甜品都不跟我说下,我好跟你拼单拿优惠。”

    祁妙笑着敷衍:“你总提倡精致下午茶,我怕破坏你仪式感。”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吸管,她不敢承认这份甜蜜来自藏在心底的人。咬着吸管打字时,桌面日历上红笔圈出的日期刺得眼睛发酸——下周是季悠泽的生日。他时而温柔时而疏离的态度,像悬在心头的秤砣。最终轻声叹息:“再主动这一次,如果生日后还是等不到答案...就真的该放下了。”

    从那天起,她开始跟着视频学做蛋糕,面粉沾满脸庞、蛋清打发失败、蛋糕胚烤焦……这些挫折都没能让她放弃。每天清晨,办公室总会出现她提着蛋糕试吃的身影,起初同事们还会捧场,后来只要看到她端着蛋糕走进来,大家就笑着摆手:“饶了我们吧,妙妙!”

    生日当天下午,祁妙特意请了半天假,厨房里飘着香甜的奶油味。她盯着蛋糕上威风凛凛的超人装饰,轻轻戳了戳超人的鼻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季悠泽应该快下班了。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电话刚响几声就被接通。

    “喂!”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祁妙强压下兴奋:“今晚下班一起吃饭,怎么样?”

    “今晚恐怕不行,我要加班。”季悠泽的回答让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加……班?你可不可以不加班啊?”祁妙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祈求。

    对方语气透着疑惑:“客户要方案要的急,必须明天之前交。你什么事情这么急一定要今晚?”

    祁妙咬住下唇,他不会真的连自己生日都忘了吧?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哦,是有件事……你先忙,忙完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祁妙盯着精心制作的蛋糕,眼底满是失落。窗外忽然下起小雨,可她突然挺直脊背,将蛋糕小心翼翼装进盒子,系上银色丝带——老天爷不给机会,她就自己创造机会!

    她在季悠泽公司附近的西餐厅订了靠窗的位置,托着腮盯着对面大厦的玻璃门。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餐厅的客人从满座到零星几桌,直到服务员第无数次来提醒:“抱歉,大厨要下班了……”祁妙这才惊觉,餐厅只剩她一人,顶灯都已熄灭大半。

    她红着脸结完账,抱着蛋糕站在季悠泽公司楼下。正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手机突然震动。接通的瞬间,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听筒传来:“喂,悠泽,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不用了,谢谢。”季悠泽回绝完,才对着电话问,“我下班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祁妙刚要开口,就看见季悠泽拿着手机走出大厦。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声:“喂,季悠泽!”清脆的声音引得周围同事纷纷侧目。

    季悠泽猛地抬头,祁妙提着蛋糕站在路灯下,脸上的笑容比蛋糕上的烛光还要明亮。他的呼吸骤然停滞,直到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泽,这是你女朋友啊?怪不得公司女生追你都没反应!”

    祁妙脸颊泛红,主动伸手打招呼。同事笑着调侃:“赶紧带人家约会去!这么晚还等着,换我得偷着乐!”

    季悠泽刚要开口否认,祁妙已经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脆生生地朝身后挥手:“那我们先走啦!”

    “约会愉快!”同事的调侃声追着他们的背影,祁妙的耳朵瞬间发烫。

    拐进巷口,她低头将蛋糕盒递过去:“生日快乐!”粉色丝带在路灯下泛着柔光,季悠泽接过时,指尖擦过她微凉的手背,心头泛起涟漪。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他摩挲着盒面的花纹,声音不自觉放软。

    “嗯!亲手做的。”祁妙仰起脸,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星光,两人目光相撞的刹那,周遭的喧嚣都隐去了。

    “你吃饭了吗?”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季悠泽和祁妙皆是一愣,对视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半秒。紧接着,两人异口同声地给出答案——“吃了!”季悠泽答得干脆。

    而祁妙的“没有!”却软糯又委屈,尾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撞在一起,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季悠泽则微微皱眉:“你为了等我,你一直没吃?”

    祁妙踢着石子,小声嘟囔:“本来订好了餐厅……”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想吃什么?我请。”

    “不用啦!”她慌忙摆手,“吃太多蛋糕会胖的。”尾音像小猫似的蜷起来,惹得季悠泽轻笑出声。

    “等我,我去超市买点吃的。”季悠泽话音刚落,身影已朝着街角便利店小跑而去。玻璃门开合间,货架上的暖黄灯光映出他匆匆挑选的身影。不过几分钟,他便提着两大袋鼓鼓囊囊的东西快步折返,塑料袋里啤酒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现在去哪儿?”他将袋子换到另一只手,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祁妙眨了眨眼,朝江边方向扬了扬下巴,眉眼弯弯:“老地方吧。”

    暮色渐浓时,他们并肩走在江边。远处喷泉随着音乐腾空而起,在晚霞里折射出细碎的光。长椅上早已坐满了散步的人,孩童追逐的笑声混着广场舞的音乐飘来。祁妙踮脚张望一圈,突然眼睛一亮:“那边草地人少!”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小跑过去,季悠泽提着两大袋零食紧随其后。干爽柔软的草地沾着白日的余温,他利落地拆开一个塑料袋铺在地上,拍了拍示意:“坐这儿。”祁妙毫不客气地盘腿坐下,指尖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零食袋,薯片的香气混着江风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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