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警报，毒鲸正在攻击战舰，已自动开启全防御模式，请工作人员尽快进入安全模式。”
战舰刚穿过陨石堆，就碰到了毒鲸。
秦陨点开了战舰之外的监控，茫茫宇宙里出现大量的蓝色斑点，斑点正在逼近，经过深红色的检测可以看见它们整体。
“这是鲸？”
“嗯，被感染的宇宙虎鲸。”
虎鲸是一种靠太阳之力存活的宇宙生物，繁衍力强大，可以吞掉不干净的东西。
多年来不少虎鲸被污染成怪，联邦救助的速度赶不上它们被污染，近年里已经脱离的掌控。
洛原适当和秦陨保持开距离：“我没事，你可能得忙了。”
秦陨给洛原佩戴了一只黑色耳机：“找个地方待着，点两下就能说话和接受。”
他说完就离开了食堂，红灯闪烁的走廊照着秦陨的背影，看见秦陨的出现，一部分慌忙的工作人员瞬间安心了许多。
里德急急忙忙赶来：“上校，数量无法恐怖，虎鲸保护协会那边短时间赶不过来。”
“原因。”
“联邦大会请走虎鲸协会的会长，毒鲸数量过大，要来的人也不少，下面的部长不敢出口答应，有违规矩。”
秦陨冷笑。
大量毒鲸出没、保护协会会长不在、联邦大会。
以为他是小孩子吗？
“全部击杀。”秦陨说，“用电冲炮。”
里德：“是。”
电冲炮劲猛，里德感叹幸好毒鲸没和战舰靠太近，否则喷发会影响到战舰剧烈起伏。
洛原站在窗户边，望着那夹带闪电和火花的炮在宇宙炸响，一连排的轰隆没有任何停息。
蓝色斑点在炸裂中变成黑色灰烬，任由宇宙飘浮而散。
炮声持续不断，战舰还在安全模式，走廊很快恢复回原来的灯光。
洛原想找间空旷的房间，一路下来全都有指定室名，再往下走，只有走廊这间没有。
推开门往下掉着灰，空气很闷，让人不舒服。
【宿主，你不想去看看先进战舰如何操控大炮吗？】
“已经看了，现在想找个地方休息。”
洛原开灯，发现是个图书室，许久没用了，灰积的很厚，地上还有些碎片，以及角落里枯萎的绿植。
书不多，基本是各种各样的手册。
完全不适合休息，出于没地可去，洛原抽出来一本红皮的书开始翻。
内容写得很简单，可能是年份太久远，叙述平淡，像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洛原认为这可能是被遗弃的书，顺序更乱，中间还掺杂着大量白纸。
他又扫了一眼作者的名字。
杰尔夫。
好像在哪听过。
“——你在那？”
秦陨的声音通过耳麦传过来。
洛原手指点了两下：“解决了吗？”
“没有。”秦陨说，“你可以过来。”
洛原看了一眼走廊：“去哪？”
秦陨：“我投放了定位，你跟着耳机投放的红线过来。”
“红线？”
那边挂断了。
空气也徒然出现一个白色框，框随着洛原的视线移动，在地面自动出现了一条红色路线。
他跟着红线走，来到属于联邦工作区的前舱，前舱有好几扇门，每一个部门不同，红线指向最里面的一个白色办公室。
洛原有些犹豫。
这是驾驶舱吧？
他的举动引起了大量工作人员的不满，尤其是核心技术人员，大部分只处理内部和外部的问题，是从来没有机会接近驾驶舱的。
洛原是谁？又凭什么？
这道门代表着不可言喻，就连里德也想不通。
“上校是要洛原来驾驶舱？”
秦陨坐在专属位置翻着资料，沉默代表着默许，完全没想解释。
里德很慌：“上校，这是驾驶舱，对于联邦许多员工包括得力将士来说都难以接近，洛原……这不符合规矩！？”
秦陨没有回答。
CC从半空跳下来，塑造的猫身落在秦陨的本子上。
“主人，他已经到了。”
秦陨这才抬眼，起身准备打算通过大门权限开门，但里德先一步挡在了面前。
里德还在疑惑，整张脸写满了不合规矩。
“里德。”秦陨的目光冷淡，“几次了？”
里德浑身一颤：“我……”
驾驶舱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出。
“我还没到你教我做事的地步。”秦陨说，“既然那么爱管人，你要不要考虑回星际学院继续当老师？”
“对不起上校。”里德闪开弯腰，上次秦陨把他送去星际学院当老师七年才把他重新调回来。
里德实在不愿意职位再大降级一次。
秦陨扫描权限，门自动弹开露出了门口的洛原。
洛原看向秦陨的指挥官服，第一次看见红色指挥服，穿在他身上放大了五官和身材，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破绽。
但秦陨的脸色不太好看。
洛原：“秦陨上校需要我做什么？”
秦陨挑眉，这么平淡，在避嫌？
刚刚还在健身房偷看自己，转头就装起了陌生。
秦陨扭头：“进来。”
联邦的驾驶舱很大，巨大玻璃外面才是真正的驾驶位，五个座位，中间有一个大概三十寸的电子桌面台。
玻璃外是休息区，设施比不外面的茶水间，通过玻璃小道就是会议室。
里德正站在那里，他的脸色仍然不好看。
吵架了？
秦陨看向里德：“你先出去。”
里德欠身：“是，上校。”
洛原见秦陨坐下，递过来一章照片，照片是联邦灯拍摄出来的录像，模糊还带着杂乱的爆炸光背景。
一只浑身背上满是五颜六色花朵的白色毒鲸，两只眼睛猩红，像黑夜里凝视着自己的怪物。
“我之前听你说过，你对特殊植物感兴趣，刚刚检测了，这是一只罕见的植物系毒鲸。”秦陨说，“你应该会感兴趣。”
洛原：“系统，照片上是种子吗？”
416心里直叫苦，宿主和秦陨的画面都看不见，更别说照片内容了，马赛克之高完全无法扫描。
【宿主，照片不太能作为参考物，416需要接近一点才能进行检测。】
也是，实物更好辨别。
洛原看向秦陨：“上校希望我怎么做？”
秦陨露出一抹要笑不笑的表情：“给你创造机会。”
洛原：“机会？”
“我会给你提供外出宇宙的轻便航服和武器，你拿走你想要的植物，这只虎鲸身上的任何花、全部花都可以。”
“你要什么。”
“血。”秦陨说，“植物系毒鲸的血。”
洛原没问为什么，大概可以猜得到虎鲸应该可以解出少不了报告，从秦陨跟他沟通的意思，应该是第一次遇见植物系虎鲸。
要想提取DNA资料，需要很大的牺牲。
为什么是他去？只是因为他需要种子？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谁辅助我？”
“你一个人。”
洛原就知道，秦陨根本不会干太吃亏的事情，摆明是他去也得去，不去更要去。
毕竟一个外人先帮忙探路也方便，死在宇宙也没有同事之间的感情，没人会感到惋惜。
“如果我拿不回来怎么办？”洛原又问，“那我和上校交易的结果是不是会终止？”
“你认为自己会死？”
洛原看向落地窗：“当然，生与死的几率经常也有不平衡的时候。”
“放心，”秦陨果断，“你死不了，去吧。”
完全没有交代宇宙的任何信息，似乎完全不担心他的性命，上了船就失去了选择，只能接受被秦陨分配。
单人游离宇宙的任务是不是也在游戏里出现过？
门口侯着专业人员，他带着洛原进入一个棕色舱门：“里面有各种尺码的轻便宇航服，你选好后往外走有两个小型的飞行器，你操作的时候会自动和我们连接。”
洛原：“这个飞行器操作难吗？”
“可能有，不过不用担心，我们会有专门的驾驶员替你远程操作。”
“远程操作？”
这么先进。
“祝你好运。”
洛原进去后是消毒水味的服装空间，大大小小衣服，角落里甚至还有儿童的。
【宿主，你一定要去吗？】
“没有选择。”
洛原不明白秦陨为什么叫他来进行，完全不担心他观察了飞行器后会带走技术。
也不知道在他要去宇宙的消息传入内部群的时候，消息刷的多厉害。
【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去死了也好，省得看见他烦。】
【不是死不死，万一观看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外传怎么办？】
【就是就是，损失谁负责？】
【到底给上校灌了什么迷魂汤！】
【……】
洛原穿好衣服进了新的空间，两座和小型飞机一样的飞行器出现。
做工精细，颜色均匀。
洛原搭上白色的战舰，耳机里传来秦陨的声音：“选红色。”
他手一顿：“你可以看见我？”
那边没有回答，洛原看了一眼红色飞行器还是走了过去，内部设施齐全，镶着的冰箱里装满了食物，旁边的保温盒全是食物。
“准备好了吗？”是刚刚带他来的驾驶员，他清了清嗓子，“请做好准备，三分钟后即将弹跳。”
洛原呼了口气闭了闭眼，飞行器瞬间弹跳，强风刮蹭着玻璃，声音呼呼作响。身后出现巨型球体，柔弱的球肚将飞行器弹了出去，风扇转地猛，直接向上，眨眼间高于了战舰的位置。
飘浮物极慢，飞行器也缓慢停下刚才的冲缓，正跟着一切漂浮的陨石快自动移动。
【宿主！上面！】
洛原看见了头上漂浮的毒鲸，那只浑身是花的毒鲸要比其他毒鲸大几十倍，皮肉是黑色的，还有被人攻击留下来的伤口。
它正对着战舰发出刺耳呐喊的挑衅。
吼叫三声，它向上盘旋了两圈，接着停下来，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洛原方向。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