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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跪要快,姿势要帅5

    花灯节。

    还未迈入皇城前的主街,两侧便已挂满各色鱼灯。

    往来香绸绫罗、碧翡明珠,熠熠生辉直叫人瞧花了眼。仅这一会,便可窥京中人户之富贵。

    再往前,只见街口矗立一巨大鳌山。

    那鳌山下面三层乃各路神仙,腾云驾雾、法相庄严。手中各执法器,皆仰首望向山顶一座金光大鼎。

    鼎乃大秦国器,在大秦境内地位超然。如今令一群神仙神思往之,也就不足为奇了。

    何云历解了禁足,是在鳌山下同黎崇几人会合的。

    几日不见大家都兴奋得紧,三言两语道不尽伙伴间的趣话,也就一边向街内逛着,一边嘻嘻哈哈地互诉这几日的趣事。

    李遇隔开几步跟在后面,心里却不大安生。

    最近这几日不知怎的,总有些心神不宁。那日从何府离开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难道说……

    砰!

    一声巨响打断她的思绪。

    是烟花。

    刚刚还沉浸在欢声笑语与嬉戏玩闹中的人们,默契地放慢脚步,直至整个流动的人群彻底静止。

    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向上仰望,共同沉醉于那稍纵即逝、绚烂夺目的夜空绮景之中。

    在这平静而温馨的时刻,李遇瞧着身边成群结伴的人们,一抹酸楚怅然悄然爬上心头。

    抬头,只见那苍穹黑压压地朝她压下,带着碾碎一切的力量,却又包容万物。

    烟花持续了约莫一刻钟之久,众人正准备散开,天空骤然间再次被点亮。

    一抹、两抹,紧接着是无以计数的光芒划破夜空。

    这突如其来的流星雨,让方静下来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

    今年的花灯会也因此变得格外难忘,仿佛被赋予了某种特别的魔力。

    就在众人沉醉于这场天赐奇观之时,一颗流星竟似有意识般,猛地冲向另一颗。两道光束在空中交汇,绽放出短暂而耀眼的一小团火光,随后又悄然消逝于无垠的黑暗之中。

    周围零星几声惊呼,随后又安静下来。

    相撞的流星并未给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带来什么意外。

    李遇的心却沉了下去。

    来了!

    六日后,李遇一早请了病假回到她那刚买不久的小院。

    评书会停了后王府的病假很好请,黎崇身边本就不需要什么人。

    李遇坐在塌上,望着门外那方小渠出神。这一日似乎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磨着皮肤缓缓擦过。

    她在煎熬中默默等待,心中五味杂陈。既渴望夜幕的降临,又畏惧那黑暗的到来——

    今夜,就是何府覆灭的日子。

    书中所写:当今圣上流星雨后的第七日,没有任何预兆,向何将军府宣了一道旨:

    何维不臣,上天示警。

    何将军府谋逆,经大理寺查,罪证确凿。

    宣何维明日进宫面圣,对其处置,圣上亲传。

    何府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没为官奴,参与谋逆,确有实证者,斩。

    当晚,历经三朝、荣耀百年的何府火光冲天,一朝倾覆,全族被灭。

    唯有其子假死脱身。

    事后,宫中宣称:何府抗旨,经镇压,全歼逆贼。

    抗旨是真,逆贼是假。

    当今圣上奉奸雄之道,疑心甚重。向来遵循一旨: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何将军明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事之前全无征兆,一朝爆发,必是雷霆手段,没有生机。

    而何氏全族也绝无可能有一人逃过必死的结局,区别只是先后和方式。

    于是就有了那场抗旨,全将军府用鲜血给何云历铺了一条生路。

    李遇知道他会逃出来的,即使没有她,他也一定会逃出来。

    但是自己必须要去。

    此事之后,何云历流亡于江湖。若不把握这次机会,种下一段因,恐怕将来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他一起走向死亡之外,便再难以有所干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李遇起身,往何将军府的方向出发。

    越靠近何府,那股肃杀的氛围越浓。本应热闹的前街眼下只有零星几个路人。

    李遇在距何府两个街口处左转,向文迁河绕去。

    此时天色鸦黑,她透过草丛眺望,只见何府东墙外每隔五丈有一士兵把守。

    还好,还算稀松。

    那些士兵并未持火把,夜色里全靠月光照明。恐怕那皇帝也知此举不义,故吩咐低调行事。

    时间在仿佛无尽的等待中缓缓流逝,直至何府内突然传来几声急促的叫喊,起初尚显稀疏,却迅速汇聚成一股不可遏制的洪流。

    那喊声逐渐变得尖利而高亢,愈发密集,直至最后,它们交织在一起,混杂着惊恐的尖叫与无助的哭泣,穿透了夜的寂静,让人心生寒意。

    她该动身了——

    只是墙内的声音之凄厉,足以令人心胆俱裂。李遇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只能凭借着微弱的勇气,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

    府内激烈的拼杀声如同狂风暴雨,竟意外地将她穿梭草丛时的细碎声响掩盖得严严实实。

    这段路程对她而言,仿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而艰难。

    她的目光始终低垂,刻意避开那些士兵,仿佛不去看他们自己便不会被发现一样。

    她不确定自己的身形是否足够隐蔽,更不知这些士兵是否已察觉到她的存在。

    只有偶尔,当眼角的余光捕捉到盔甲上那抹冰冷的寒光时,一丝侥幸的火花才会在心中悄然燃起,成为她继续前行的微弱动力。

    当她的手指终于触碰到那块权作标记的尖石,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如开闸泄水,狂涌急奔。

    她终于逃出生天,曙光即在眼前!

    然而,当她踉跄着爬进何府,眼前的景象却化作一盆刺骨冰水,迎头浇灭了她所有的希望与幻想。

    这所谓的“出口”,不过是另一段更为恐怖旅程的开始,是通往地狱深渊的门户。

    血肉横飞,断肢残骸。

    正在这时,一条断臂裸露着筋肉当头飞来,热血洒了满脸。李遇狂奔而出,扑身寻到了处茂密紫竹躲藏。

    她强忍恶心,颤抖着手擦拭干净嘴角残留的呕吐物。而后紧紧依偎着冰冷的墙壁,停住了。

    恐惧,而且是绝对的恐惧。

    那么多条人命,在自己眼前被如此惨烈地夺去,她只能感到太阳穴突突狂跳,手脚里流动的血液变得冰凉而缓慢。

    那些一刻不停的惨叫,在她耳边反复交叠,让她不禁怀疑,那是否将是自己下一秒的归宿。

    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李遇意识到,自己并非书中虚构的角色,没有既定的剧本,也没有人为她铺设安全的道路。

    那些刚刚擦肩而过的尸体,在不久之前,还如同她一般,拥有喜怒哀乐,享受着生活的点滴。他们的故事,他们的梦想,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永远埋葬。

    此刻,他们不过是一堆堆冰冷的肉块。

    而她,和他们没有半点分别。

    脚下的土地异常坚硬,仿佛每一寸都在与她抗争。

    她用力踩着地面,却感觉地面也在以同样的力量回应着她,仿佛是在告诉她,这是一场无法逃避的较量。

    那么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攒起一股绝地求生的孤勇,一猛子钻出紫竹丛。

    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踏过多少滩血泊。当衣摆已然被血浆浸透,李遇终于望见那扇熟悉的院门,一鼓作气疾冲而入。

    前几日还被柔和澄光照耀的院子,此刻到处都是刀光血影,不断有人挥刃倒下。

    这里谁还能分辨出哪个是何云历呢?

    这里只有,人。

    刹那间,一把锋利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凛冽寒光猛然横劈而来!

    李遇的反应几乎出于本能,身体瞬间向后一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沙砾嵌入掌心,可她仿佛全无痛觉。手脚并用地慌乱爬起,不顾一切冲出院外。

    一柄滴血的大刀紧追在身后,而前方是更多滴血的大刀。

    李遇不断抬着麻木的双腿,见草丛就钻,见岔路就拐。

    喉咙好干——

    当她终于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时,只余下自己那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

    李遇抬头向四周望去,此处的人显然比刚刚少很多,但具体是府中何处却不得而知。

    “嗡——”耳鸣伴随着心跳声,几乎要要盖过周遭的惨叫。

    突然!一道清晰的“快走”从前方传来。

    她急忙甩甩头屏气细听。

    就在左前方,那道墙角处!

    急切的女声不断喊着“走啊,捷儿,快走!”

    捷儿……捷儿……

    混沌的头脑瞬间清明。

    何捷!

    对对,何将军嫡子何捷!

    何云历是他流亡时的化名!

    顾不得许多,李遇迅速爬起,向那处墙角抢将过去。

    “一定要是他,一定要是他……如若上天还算眷顾,”李遇努力抵抗着腿脚酸软,“请让我们一起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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