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洛彻曾为此后悔过没有?·

    或许也是有的。

    “陛下,你许韩嫣出入永巷,你看他是怎么报答你的?就算是一个当朝大臣,与宫女通奸也该当死罪!何况我儿与他是什么关系,彻儿也不必瞒母后。你看看这场面……此等败坏名誉之事,又如何能忍?”

    “母后,韩嫣毕竟伴我多年……实在不忍杀,求母后放了他吧,儿臣必不再与他来往。”

    “你是要为了他违抗你母后?彻儿,你什么时候如此沉溺儿女私情了?”

    “母后……”

    “你现在还小……我儿身份贵重,将来何愁没有别人呢?这等不忠不贞之人,万万不可再留着迷惑了陛下。”

    洛彻没有料到,韩嫣竟会出入永巷与宫女通奸。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个消息,传来的就是太后要即刻赐死韩嫣的消息。

    他是喜欢女人而背叛了自己,还是因为心情不悦而灰心醉酒呢?

    洛彻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他看到韩嫣望向他的眼睛由希冀而变得灰暗——他没有再向自己求饶。

    韩嫣要死了。

    “王孙……”想问为什么。又觉得没有必要。事已至此,理由已经不再重要。

    我真的要看着他死吗?——无论我以后要杀多少人,这个我却是真的不想杀。

    “拖下去。陛下,看在你的面上,许他厚葬。陛下,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是所有人都承受得起的……”  母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威严而略带怜惜。

    就如洛彻自己承认的那样,他本就不是一个有多少真心的,大概也不长情。那么一点为数不多的真心,最终也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洛彻应当感到惊怒。

    惊怒自己无能为力,贵为君主,尚不能掌握权利与人心。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当他君临天下时,将无所畏惧,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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