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音,苏木面露震惊之色,惶恐跪下:“属下不知宫主到来,有失远迎。”
果然还是反派威严更甚。
蓝海棠头一次见到蓝boss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上去狗腿地叫了声儿:“哥哥!”
她早就发现身后的蓝香雪才出此下策,反正反派这个后盾不用白不用,朱颜见她都要自称属下,你个总管跟谁儿俩呢。
蓝香雪飞至女子身旁,带来一阵冷寒,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质问:“你的衣裳呢?”
只穿着里衣的蓝海棠理直气壮:“朱颜发作了,没人替我穿衣服。”
此话十分符合她废物富二代的人设。
蓝香雪没再细究,单手递给她一个瓶子,另一只手顺势将手覆上女子纤细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激起一层寒栗。
“现在知道哥哥好了?”
身后苏木还跪着,身形有些僵硬。
蓝海棠看着手中轻易到手的药物,觉得一切来得太顺利,有些高兴的过了头,甜甜应道:“谢谢哥哥。”
转身便要离开。
“就这样走了?”
蓝香雪的话像一盆凉水浇灭了她的心情,蓝海棠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道这货又憋什么坏水儿。
“还以为你也十分惦念哥哥呢。”
这话十分暧昧,几个小时前俩人干了什么她可没忘,只是私下随便骨科又没人知道,但现在广寒宫的闲杂人就在这里,蓝海棠实则丢不起这个人。
久不见回应,蓝香雪冷笑道:“怎么害羞了?过来。”
蓝海棠没有动,第一次违背了变态的命令,但蓝香雪没有给她造反的机会,他主动朝她逼近,近一米九的身影遮住了她的天日。
鼻尖是蓝香雪身上的花香,在一个闲杂人的见证下,蓝香雪轻吻妹妹的额头……
蓝海棠想跑,但脚底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焊在了地上,她愿称之为——求生欲。
这本不是要命的举动,但二人是兄妹关系,再套上古代保守背景,简直就是违背纲常,天理不容。
察觉到蓝海棠面色有异,蓝香雪眸光流转,瞄到身后跪着的某人。
苏木虽然低着头,但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刚刚违反人伦的那一幕他不会看不见。
蓝海棠自尊心极强,此时恨不得以头抢地。
“混入风雪盟,拿到秘籍与心法。”
头顶上冷不丁传来一道圣旨,突兀又不合时宜,砸的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啊?”
哈?
原文的蓝香雪身为Big Boss从来只需下达命令,解释尽管交给喽啰,只有最在乎的亲妹值得他费几番口舌,生怕简略复杂的文字对方就听不懂了。
“神龙教覆灭当日《九阳真经》心法与秘籍一同绝迹江湖,今日秘籍却在风雪盟重见天日。此功法极易走火入魔,若想修炼秘籍心法缺一不可。那心法,想必早在司空袭月与独孤求败那个倒霉女儿苟且时,便教那女人不值钱地献上去了。至于秘籍……”
原著女二恋爱脑人设深入人心,一段恋爱黑历史HOT全江湖都知道。
蓝香雪冷笑一声:“绝世功法,千载难遇。司空袭月这等急功近利的伪君子,怎会白白放过修炼神功的机会,在我看来,那秘籍定是被他以巧计偷天换日,私藏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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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棠不由得感叹Boss不愧是Boss,全文唯一相信女二秘籍是真的,可惜他并不知道截胡的人非男主,而是站在他面前的亲妹子。不仅如此,那秘籍此时此刻就她贴身里衣里。
这绝对是蓝Boss离《九阳真经》最近的时刻。
“哥哥需要你,亲自把秘籍与心法带给我。”
“我?”蓝海棠手指自己。
蓝香雪当然知道亲妹几斤几两,看破不说怕道:“你只管带上朱颜放手去做,风雪盟内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原来是有内应啊,蓝海棠对这段原著没有的剧情有些好奇,不由问道:“是谁?”
蓝boss平静道:“你到时自见分晓。”
这么神秘,这得是个大人物。
不过为什么每次见蓝boss都没有好事儿,堂堂广寒宫宫主、江湖闻名除独孤家的第二大坏蛋,天天不是家暴就是PUA服从性测试亲妹,傍晚刚挨了打,现在又接了个间谍大单,难道她是什么很闲的NPC吗?
尽管百般不情愿,蓝海棠也知晓现在不是拉扯的时候,毕竟朱颜还等着她救命呢。想到这里她乖乖应下:“我听哥哥吩咐。”
“难得你如此听话。”蓝香雪嘴角上扬,心情大好的他终于放过了妹妹,挥手道:“去罢。”还破天荒地叮嘱了一句:“万事小心。”
蓝海棠低着头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化作一团白影逃似的消失在黑夜中。
…
覆手目送女子远去,一只素白的玉手在袖下轻划,竹林间飞过一道白光,银镖停在了百米远的树桩上。
苏木吃痛跪下,一截被整齐切下地小指落地,衣摆被鲜血染红。
蓝香雪仰头畅快地呼出一口气息,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面霜雪,他冷冷道:“苏木,本座知道你的那点儿腌咂心事,别以为有了同心结本座便不敢杀你。”
他眼神僵冷地看着苏木那张惨白却俊美的面容,冷声道:“有些东西,让人比死了更难受,若再教我知道你对少宫主不敬,便再切掉你一根手指,看你几时长记性。”
“属下遵命……”苏木面如土色,在发丝掩饰下的双目却透着阴寒,死死盯着女子离去的方向。
少年猩红的衣袖下,俨然只剩七根手指。
…
为了救人,蓝海棠几乎是飞奔着下山的,她打算先确认好朱颜的安危,再去安顿乱葬岗的独孤代舞。
一路上摸爬滚打,跌跌撞撞着,等她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时早已累的满头大汗,却顾不上喘息,马不停蹄地接着上楼回房。
开门后却空无一人。
蓝海棠心中一凉,目光慌措地四处寻找,转角余光瞟见某处青绿后,刚冒得冷汗又褪了下去,稍稳心态轻手轻脚走到衣柜前。
她轻轻打开衣柜门,狭小的空间里朱颜蜷缩在里面,一身青绿薄衫已被汗水浸湿。
可能深处黑暗对杀手来说更有安全感,使得她发病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把自己塞进柜中。
蓝海棠抿了抿唇,凭借着一米七的优势将朱颜揽在怀里,她动作身份温柔,女子就像没了根的小树般倒在她的怀里,额间的发丝被汗水黏连着沾到她的下巴,娇小的身子就像一只孱弱地麻雀,柔软又不能自理。
蓝海棠几乎没费多少力气,朱颜就出柜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女子转移到自己的床榻,还贴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做完一切后想去找点儿水将药给朱颜喂下,一转身衣袖却被紧紧攥住,怎么拉也拉不开。
“朱颜。”她轻唤。
女子毫无反应。
蓝海棠“啧”了一声,尝试了几次都拽不出来后只好放弃,半蹲在床边打开药瓶,试图将药硬塞到朱颜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此解药并非影视剧中的麦丽素硬糖,而是枣泥质地般的一粒泥丸子,又稀又软,尽管她动作十分小心,还是糊了朱颜一嘴。
“……”蓝海棠。
眼看喂药后对方却不自主舔食,蓝海棠瞬间有些头大,思索片刻后,她只好一只手扼住女子脸颊,另一只手像是有啥癖好的BT一样,粗暴地在对方嘴里搅和,试图把药物理推进喉咙。
此刻爱因斯坦都没她智商高。
但是这方式实在有些猥琐,蓝海棠屏息凝神,脑子里背着出师表洗脑自己不胡思乱想,只专注手指动作上下摸索、左右摇摆、翻箱倒柜、七进七出……
只片刻后她的手指便累到发酸,想停工休息片刻,冷不丁地抬头,却对上一只黝黑圆睁的眸子,默默无声地望着她。
蓝海棠:“……”
朱颜:“……”
良久地对视后,蓝海棠一字一句道:“你听我解释。”
朱颜呆动了动嘴巴似是想说什么,可蓝海棠只觉一片温热湿润的东西擦过她的指腹,痒痒的,在女子口腔包裹中更加明显。
想到手指还在对方嘴巴里,她似是触电般猛的抽回右手,由于动作过于迅速,在空中发出“叭唧”的靡音,连带着一串水渍溅出。
朱颜微张的嘴巴还来不及闭上,饱受摧残地唇部略显红肿透亮,黏连的口水蔓延到了雪白地脖子,下颚处一片狼藉,粉腻黄黏,像是吃了熟桃后满嘴汁水。
蓝海棠心中狂叫:这!实!在!是!太!色!情!了!
明明只是喂药而已,她为什么有种毁了对方名节的感觉!
“我只是想喂你吃药,你不吃,我只好……”蓝海棠语无伦次,怎么解释都不对。
朱颜全程一副失去灵魂的样子,像个石化的鹌鹑一样安静,她并不知晓蓝海棠的心理斗争,只觉得对方用了最暧昧非礼的方式救她,百思不得其解。
“多谢少宫主……”
沉默了半响只憋出一句道谢,朱颜面颊有些红晕,蓝海棠不晓得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因为尴尬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她竟觉得四周的温度在悄然升高。
直到见到对方脸上的红晕伴随虚汗,床铺上映射出橙红色的倒影,窗外传来阵阵吆喝声,蓝海棠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了不对。
她猛地奔向窗前掀开窗户,一股灼烧感扑面袭来,屋内温度突然升高。
窗外,火光升天。
“走水了!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你不必过来!”蓝海棠制止住想起身的朱颜,探出身子朝外观望,火光映得她双目通红。
只见楼下人流涌动,整条街宛如人间炼狱,充斥着叫喊与哀嚎声,远处几两火球一样的马车正拉着着火的货物漫无目的地狂奔,照亮了整条街的夜晚。
独孤代舞!
蓝海棠双目通红,寻找着乱葬岗的方向,入目,却只剩火海,连树木都烧成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