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一当天，程一一大早就给周涵打了电话。

    手机发出震动，周涵被迫睁开双眼。

    “喂？”她没来得及看备注，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不是起太早的原因，她的声音有点撒娇的意味。

    程一咳了两声，“我在去你家的路上了，你可以先去换衣服下楼了。”

    周涵听到程一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一半，应了声好便挂了电话。

    她换好衣服下楼时看见了一辆黑色的车，周涵叫不上来名，只记得很贵。

    过了一会儿，车上下来了一位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性，他走到周涵面前，笑着与她握手。

    “你好，你就是小周同学吧，我是程一爸爸，程一这小丫头吧，有点晕车，现在在车上睡觉了，你直接坐她边上就行。”程父笑了笑，将车门打开。

    “谢谢程叔叔。”周涵上车，果然看见靠在车窗上睡着了的程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着车窗不太舒服，程一的眉毛一直蹙着。

    程父见周涵上车，关上车门上了驾驶座，回头小声道：“小周同学呀，你也睡会儿吧，咱这儿离景区挺远的。”

    车子启动，周涵笑了笑道：“好。”

    上了公路后，程父一直专心开车，周涵转头看向程一的头一晃一晃的轻撞在车窗上，最后周涵看不下去，把程一的头靠放在自己肩上，过了一会儿，程一的眉毛疏散开来，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

    “你来了……”程一微哑的嗓音响起，周涵错愕了一瞬，轻声道：“我吵醒你了？”

    “你的味道很好闻，很舒服…”程一声音很低，只有周涵可以听到，她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了这句话，就又睡了过去，周涵也没忍心叫她。

    两人睡过去后，手背相贴，指尖轻触，程父看向后视镜时，不由得感叹，程一终于有个可以信任的好朋友了……

    到了景区，另外三人还堵在路上，程一和周涵跟程父告别后，找了个长椅坐下。

    程一整个人还和没睡醒一样，又靠在了周涵的肩上。

    “你让我再靠会儿……”

    周涵无奈，就由她靠着，过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程一在车上说的话，开口问道：“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程一想了想，道：“像大雨过后空气里潮湿的味道，凉凉的，但也很温和，我很喜欢那个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周涵不知道那种味道为什么会让人安心，但她也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看张晴她们的消息。

    “涵涵！程一！”张啨轻快的声音传来，周涵抬头，程一也坐直了身子。

    五人一齐走到云山城门前，林穆然道：“现在是中午11点钟，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在景区逛到晚上六点钟看打铁花，但打铁花的场地在山后的大公园，所以我们五点半就应该在去的路上了。”

    严斯瑞打开手机道：“吃饭的地方我找好了，走吧。”

    五人吃完饭，分为两队去逛云山城，严斯瑞和张晴去了古城景区拍照，程一、周涵和林穆然去了灯笼街道。

    在去街道的路上，林穆然发现了一家汉服店，回头道：“要不要去租一件穿穿，难得出门。”

    周涵想拒绝的，因为她没带多少钱，程一却抢先开口道：“好，我连着周涵一起付，就当是当做假期补习的工钱了。”她说完，侧头对周涵笑了笑，在林穆然看不见的地方，对周涵眨了眨眼。

    周涵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被两人推进了店里。

    周涵最后换了件青色的宽袖汉服，最外一层材质像纱，头发用发带半扎起来，腰间有一块玉佩做禁步，妆容简单，整个人就像是隐居山林的仙人。

    林穆然的头发盘起了一半，身上是橙红相间的抹胸汉服，再加上唐朝的妆容，活脱一个受宠的千金大小姐。

    两人换好，却迟迟不见程一出来。

    “程一呢？”周涵正疑惑着，便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在这儿…”程一说这话时，嘴唇差点贴着周涵的耳朵，见她被吓到，又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双手抱胸得意的看着周涵。

    程一穿着一件黑色马面裙，还绣着金色的花纹，上衣也是黑色，腰间别着腰带，扎着高马尾，再加上这个得意的笑容，让周涵不由得想起一句诗。

    “五陵年少今巿东，银鞍白马渡春风。”

    程一虽然不记得这首诗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接上了下一句：“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周涵说完后笑了笑，又补充道：“这句是形容少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爽朗而率真。”

    程一听后耳尖红了红，“谢谢…”

    林穆然又补了补口红，见两人聊完，拉着两人笑道：“走吧，去灯笼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