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瑟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走近月时熙,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厉行看着这两位一模一样清俊的美人,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流珠倒是惬意,哟呵一声:“怎么?都哑巴啦?”
蓝锦瑟第一次靠那么近平视月时熙,一样的脸,一样的身形,一样的脸,不一样的是这个人比她厉害千百倍。
她看向月时熙手里的黑石箫,看看手里的天刎剑,问:“这剑是你留下的?在当年楚家消失的故友是你?”
月时熙不语,蓝锦瑟又说:“这剑和剑谱是你等着我来拿的?”
月时熙依旧不语,蓝锦瑟皱眉:“我是你的谁?后代?”
“哈哈哈!”流珠大笑:“什么后代?你快告诉她,她是你的谁?哈哈哈哈。”
这一笑,笑得蓝锦瑟相当心烦,问“别笑了!”她驱剑,天刎剑忽然震荡,一道蓝光破过,流珠眼前竟然一晃,他抬手运气,周围烛台全部碎成狼藉,却见一道冰蓝寒光破除那阵蓝光直抵他门面,他只手握住剑锋,面色变得肃杀,“第五式,天龙破海,真不错。”
手上淋淋渗血,苏厉行都被她惊呆,这姑娘内力又高了境界,沧澜珠说不定都不及,他飞速转着他现代人的脑瓜子,神仙?一模一样?红衣服女子?他忽然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说道:“你们是一个人。”他又看向月时熙,不可思议问:“你把自己分出来一半?”
他在现代很多仙侠篇看过这种,但没想到还能真遇到。
“哟,这个还算聪明!”流珠收了力,蓝锦瑟也撤了剑,一个人?
月时熙不知如何告知,还是流珠先开了口,“我替你说。”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天刎剑还是在他手上留下伤口,他手一挥,散乱的烛台恢复原状。
“公主,公主。”凌潇摇着怀里苏绵绵,水竹拿出夜明珠照亮这无尽黑暗的地方,除了夜明珠光能照到的地方,其后便是无边无际的未知,她们掉下来后也不敢乱走。
凌潇抱着苏绵绵,她一直拽着她,下落到一半,却发现她无力身软尽是晕了过去,她快速抱住她才没让她重重落地。
水竹再次探她的脉息,没有任何受伤迹象,整个人像是睡着了……
苏绵绵感受到自己不停往下落,然后就失去了意识,睁开眼便见自己瞌睡在一座茶楼的软榻上。
“主子,主子。”有人叫她,她看到来人,陌生的一张脸,三十出头的年纪,主子?
她到了哪?这是哪儿?阿锦呢?她记得自己掉了下去,凌潇抓住了她,她还看到了水竹,听到了阿锦和哥哥叫她,然后就不记得了。
“主子?”那位女子又唤了一声,她看向她,皱着眉,那位女子见她不语,以为她不悦便轻声说道:“主子,楚公子来了。”
“楚公子?”她问,这人是谁?
“是,楚逸尘公子。”女人答道,苏绵绵能确定这个女人是个侍女,那么她是谁?想起景馨庵的那杯蓝色的水。她又?可是她一点也不记得这里,至少上一次她非常熟悉西域,熟悉周围的生活。
她先起身,这茶楼竟高有三层,她走下二层,茶楼雅房里倒是有个男子坐那里,束发玉冠,背影都显着温柔,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回身:“苏姑娘。”
苏绵绵一愣:“覃王?”她脚下一软,眼前男子立刻上前:“绵绵小心。”原来这里的她也叫苏绵绵,那就是她又进入了哪一世身体里,她看着靠近的覃王,不,楚逸尘,他的眼睛没有异色,竟是那么好看,神色也不乖戾,就是一个温柔的公子。
如果自己能和上次一样,把这一生走一遍是不是就能醒来,而且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绵绵?”楚逸尘看她发呆看着自己,又叫了她一声,苏绵绵心中正盘算着怎样才能顺理成章地让周围的人觉得她的存在是正常的,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之前的事。
于是,她只能用最最烂的招数,眼睛一闭倒下去,楚逸尘吓了一跳,快速抱住她,“绵绵!”
“公子,奴婢也不知道,主子醒来后就神色茫然,奴婢提了公子两次名字主子都没有反应,就径自下楼,随后就是公子看到的那样。”苏绵绵听到那位婢女恭敬地答着话,虽然自己是她的主子,但她对楚逸尘的敬畏是很明显的。
“可有什么人来过?”楚逸尘问,她发现这一世的他声音也很温柔,很好听,不对,那一世也一样,他好像对她一直很温柔,他身边的老头呢?
“未曾有人来过,近期流匪不断,主子听公子嘱咐已经关了茶楼,就等着公子安排妥当可离开。”婢女说道。
流匪?自己听他的嘱咐?他们什么关系?
苏绵绵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一世她的耳力好像并没那一世好用,她也发现自己一点功力都没有,而且身体也不好,气血很弱的身体仿佛没几年可以活,那也不错可以把事情搞清楚后,早点醒过来。
苏绵绵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是覃王,是楚逸尘,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反而感受到温暖,就像阿锦握着自己的手一般,难道这一世的她心悦的人是他?
她睁开眼,看着眼前温柔的眉眼,她心里暖暖的感受,的确是心悦,而且她也发现她并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在梦里自如,她得随着这里的自己的心。
她被扶起,楚逸尘担忧地看着她,“我们上京城,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原来自己病了,所以他觉得自己晕倒是因为病,她没有内息,无法自己感受到病在哪里,但她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头疼。
楚逸尘摸了摸她的后脑,“疼吗?”
她不自觉地点点头,“疼。”她伸手拉住楚逸尘,问:“你是谁,我们很熟,对不对?”
楚逸尘愣了一下,他看着苏绵绵茫然的眼神,探了探她的脉息,苏绵绵看到他脸色沉重,悲伤,还有无奈,不甘心,她竟然心疼他。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们不止很熟。”楚逸尘笑着对她说:“没关系,会治好的。”他把她拥入怀里。
未婚夫?她靠着他的肩膀,回忆那时在别院,覃王与她过招,她招招要他的命,他却处处避让,一直温柔以待。
她不自主地环抱住他的身体,竟是更温暖的感受,她这一世爱着他,而且爱得很深。
楚逸尘当日便没有离开茶楼,她看着他吩咐一堆下人安排很多事,直到自己又在踏上沉沉睡去,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一直在犯困。
第二日,她洗漱后楚逸尘便和她说要带她上京,她没有任何犹豫答应,她得尽快走完这一世。
楚逸尘准备的马车,很宽敞舒适,看了便知他很富庶,他姓楚,楚太妃?
“逸尘。”
“恩?”楚逸尘看向她。
她其实想问他懂不懂楚家阵法,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突兀了,便改口:“我有点累,我是不是快死了?”
楚逸尘揽住她,让她靠着自己,宽慰道:“不会的,我带你去找国师,她一定能治好你的。”
她靠在他的肩上,竟是如此的舒适,他握着的手是如此的温暖,这一世他们竟是这样相爱,那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会和阿锦那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想到阿锦,她是不是急坏了,掉了陷阱里,还一睡不醒。
楚逸尘对她很是照顾,那位侍女名叫星络,是她的贴身侍女,很是忠诚,性格温婉稳重,像极了揽月,这使她适应得很快。
楚逸尘一路和她说很多事,她能感受到他在怕她忘了自己,她认真地听着。
原来她是中原长江以南一带的苏氏大家之女,但她是个妾室的女儿,从小并不受重视,却很好学,爱好点茶,品茗,也喜欢算账。
楚逸尘爱她的茶,她爱楚逸尘的钱,楚逸尘是当朝的异姓王,他的祖辈为朱家卖命,打下了这天下,为此楚家世袭定山王,定下江山的意思,可见当年帝王的器重。
但轮到当朝,朱家多年听信宦官,搞得民不聊生,便是当今圣上要拨乱反正,也是最后一口气了,李家军起义,战乱不断。
也正是苏家赶路上香之际,苏绵绵被贼匪虏了去,半路又被楚逸尘所救,楚逸尘那第一眼便看上了这眉眼带笑的姑娘,乘她受伤索性将她抱了回苏宅,并以肌肤之亲加王权威仪与苏家大爷定下亲事,早早下了能买好几个苏宅的聘礼。
可他不知,后宅不安,前脚刚离开,后脚苏绵绵被人推下了她的二层小筑,他自知自己的身份和财富惹了苏家主母的眼,想除了苏绵绵好以嫡女替嫁。
他一怒之下,买了流匪杀了主母,苏家大爷这才大气不敢坑,让他带走了苏绵绵,给她开了一个茶楼,但因为那一摔她的身体确实是每况愈下,定是脑子里有了瘀血。
如果阿熙在就好了,苏绵绵心想,她一定能治好她,她虽然挺希望就这么死过去醒过来,但现在是死不过去这头还天天疼,真的难受,比她上一世心口中箭还难受。
这倒霉催的苏家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