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不能惯着,就得适当打压他一下,不然他还不知道家里是谁的天下了。
某大女人说道。
“姬如啊,这件事,不是我们想这么做的啊。”
Hrbp坐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些敷衍啰嗦的话。
“但我们公司也是在降本增效嘛,你看,你也是我们公司老员工了,我们也是老同事了。所以最后同事一场,我们也不想闹得不愉快是吧?”hrbp笑着说,姬如都快忘了对方最初的样子。当时她们是一起进的公司,对方在hr部门,她在研发部。对方一直想给员工谋福利,悄悄告诉她各种薅公司羊毛的方法。
但现在。姬如抬眼看着hrbp。
对方似乎只剩下了hrbp这一个头衔。
“那就把我裁了。N+1。”姬如淡淡地说,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姬如啊。裁员这事也不光彩是不是。比如在你简历上,其她公司也不乐意看到对不对?”hrbp表情僵硬了一瞬,她顿了顿继续说道。
“人家字杰、阿外都给n+1。怎么,贵公司给不起?还是压根不想给?”姬如冷嘲热讽地说。她已经35了,已经到了被裁员的年纪。从今年开始,公司就传来了裁员的消息。先是一些职能部门,再是到研发部门。现在甚至一些高官也被换了下去。而她对面的hrbp,不,现在应该叫hr主管。她已经代替了原先的主管,一跃而上。
毕竟,她甚至能接受降薪升职。
“阿如,我们都是打工人嘛。等我当到hr主管,肯定给大家谋福利!”姬如还记得她说出这句话的神情,但是。
她已经不记得了。
“阿如,不要闹得这么难看嘛。要不这样,你先休息几天。你看,你不刚好今年年假还没休嘛,正好这几天先歇着,好好想想。”她笑眯眯地说,似乎并没有被姬如的挑衅话语惹怒。
姬如收敛了看她的目光。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公司的决策,她也无法左右什么。而姬如自己,也无所谓了。劳动仲裁她是打不赢的,而且只要她开始打劳动仲裁,其她公司也会避雷她。
真是可笑。
姬如从来没有这么早下班,她茫然地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都低着头,匆匆地从她的身边走过。姬如背着装电脑的包,站在红绿灯面前。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心平气和地等待红绿灯,在以前,她恨不得马上变成绿灯冲到马路对面。因为总有工作和人在后面催着她,扼住她的脖颈。
房贷、车贷缠绕着她,让她在上班的13年一直被捆在公司。而现在,她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还是说,她要继续奔波?
或许是她精神恍惚了,在她向前迈步的时候,竟没看到疾驰而来的货车。货车的轰鸣声响彻在她的耳边,等她回过神来。
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在她意识渐渐消散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不是惋惜,也不是后悔。而是在想她的n+1。因为,她现在连一点裁员钱都拿不到。而她这十三年的积蓄还有项目,还有她曾经认识的人,恨过的人,爱过的人。
都要离她而去了。
“姬如!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替身!”
陌生男人的声音响在姬如的耳边,十分地聒噪。姬如不悦地皱皱眉,她睁开了眼,审视着对面的男人。
对面男人有几分资色,五官较为端正,身材偏瘦削。但姬如现在没有观赏的心思。因为她本以为自己在地府,等着地府婆的召见,再去喝孟婆的汤。
姬如活动了一下手腕,她现在的身体有些僵硬了,可能是长期没有活动过。姬如没有把现在的情况放进心里,她以为她在做梦,就像什么南柯一梦。所以她后面做出的行为,也是完全遵从本心。
“你有病吗?”姬如盯着对面男人说,她扇了一巴掌过去。姬如一向不喜欢别人对她大吼大叫,公司的上级对她如此,也会被她怒怼。她的确背着房贷车贷,但是如果公司要因此开了她,她也无所谓。她当时年轻,有的是地方去。而35岁是个坎,她开始小心翼翼,但依然逃不了被裁的命运。
在梦里就不一样了。这里没有年龄,只有她自己和她的思想。
“贱人。”姬如把男人踹倒在地,她感到更加烦躁了。她从小就有隐形的暴力倾向,这可能来自于她过于压抑自己的欲望。而在‘梦’里,她更难以遏制自己的本能。裁员、人际关系、金钱等等的压力像潮水般向她袭来。她还没有忘记自己的死相有多么凄惨,也没有忘记她的人生有多么糟糕。
而她面前的男人呢?穿着华丽,皮肤细腻顺滑,眼睛甚至还有神采。她的皮肤变得粗糙,太阳暴晒的痕迹在她的身上留下,而她的眼睛也是如同死水般无神。
“什么替身?你是说,你是我用来发泄的替身吗?!”姬如的语调渐渐地提高,她的手紧握在一起,青筋在她的胳膊上显露了出来。
反正只是梦,不如大干一场。姬如平息着胸腔里的怒火。她已经太久没有发泄过怒火了。这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贱男她在工作里没少见。有些被她骂进了地里,有些被她揍了一顿,也有一些她无能为力。比如某个关系户男,是她直系领导的男儿。那个关系户男的嘴脸跟她面前的男人简直如出一辙。
“姬如!你怎么敢!”男人喘息着想要反抗,却被姬如用鞋踩住了嘴。
“脏嘴。早看你不顺眼了。”姬如踩在男人的身上,俯视着男人。这是她一直想干的事,她一直想把那个关系户男揍进地里,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男人粗喘着气,他躺倒在地上。他上身的v领衬衫的扣子崩掉了几个,本就春光乍泄的胸膛露出得更多。男人的耳后根变得有些发红,他虽然脸上还是愤怒的模样,但他的眼睛却羞怯地不敢看姬如。明明是姬如把他踩在脚下,被冒犯的是他。但感到羞怯的却是他。
“不。不对。”姬如定神看着她脚下的男人的脸,她眯了眯眼睛仔细打量。的确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或许她不该迁怒面前的陌生男人。但这里不是梦吗?反正对方又不会死。姬如在短短的十秒内就把自己劝好了。她踩着男人的身体走到了餐桌面前,寻找着其她利器。
男人错愕地看着姬如离开,他有些惊慌地看着姬如的背影。他的嘴一张一合,但最终也没说出什么。他本来想问姬如到底想干嘛,但是他当时这么问直接被姬如踹了一脚。男人也是个吃软怕硬的弱男子,他只得胆怯地站在姬如的背后。
“你……你想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张牙舞爪,果然再强势的男人在女人面前也会变成柔弱骄气的小男人。
姬如拿起了厨房里摆着的水果刀,她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回答了他的问题。
姬如故意凑到了男人的面前,她们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她们额前的碎发暧昧地缠绕在一起。
男人胆怯地低下头,他不敢看姬如的表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姬如的性格有了这么大的转变。但是他并不讨厌。男人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暧昧的红晕也爬上了他的脸颊。
“阉了你。”
男人还在期待姬如接下来说的话,他以为姬如要玩什么神秘有趣的play,但他没想到姬如是想让他做太监。男人的瞳孔猛地缩小,他脸上的神情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红晕,他的脸甚至变得煞白,半点血色也没有。他害怕地向后退,但他知道自己
无法反抗姬如,他只得颤抖着身子,嘴上说着些求饶的小话。
姬如淡漠地看着男人的行为,她已经自动把男人的脸替换成某男关系户,也可以说是菟丝花。只知道吸血女人的养分,供养自己。无能又卑劣的东西。姬如讽刺地想着,她的嘴角微微勾起,模仿着之前男人说话的语气。
“你以为你是谁?敢拒绝我?”姬如把玩着手上的刀,她知道自己手上的刀没法阉了对方,她现在只是想尝试一下。“而且你看,我只对你这样,我怎么不骂别人,不打别人啊?”姬如用刀背拍着男人的脸,她伪装着眼睛里的满目深情,就像是真的会因为伤害男人而心痛。
“你说对不对啊。其实现在不是我在伤害你。”姬如继续说道,她看到男人的神情有些恍惚。“而是你在伤害我啊。”
姬如心痛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她的刀滑过男人的胸膛,慢慢来到男人的肚脐的位置。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害怕还是害羞,他愣愣地听着姬如说的话。他觉得姬如说的话很多,他不该拒绝姬如的,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让姬如伤心的。不然姬如也不会揍他。
男人开始对自己洗脑。这就是爱啊,姬如伤害他,姬如也很心痛。是他让姬如变成了这样。
姬如看着男人渐渐洗脑的样子,她冷笑了一下。她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梦,还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是谁。
她只知道。这个男的让她很不爽。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既得利益者的不知感恩和低同情心。简称贱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