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宫野志保对眼前涨红了脸的男生如是说。这样的话无疑是一种很没有人情的拒绝,宫野志保很不屑与去与陌生人维护关系,即使在加州的夏天依旧显得冷冰冰。
曾经有人跟她关于这个问题提出过意见:“志保,你不可以一直这样冷漠,会交不到朋友的。”留学那么久,她除了几个相熟的人,可以说朋友极其匮乏。总有人会为她担忧,但她其实挺自得其乐的。没有朋友,就意味着不用社交,不用社交意味着不用去参与美国人无聊的party。
美国人很奇怪,总是喜欢举办一些毫无意义的聚会,美名其曰维系感情,但是实际上也只是为了约炮。在美国东亚学生的地位很尴尬,为了融入当地的圈子,只能勉强自己去参加一些闹哄哄的party,当然也有的不喜与美国人社交,一些东亚留学生会在一起相约聚会,相聚在一起品尝各自家乡的美食。
但是这一切都与宫野志保无关。她从幼年便被组织带到美国培养,过早地离开家乡让她对日本没有任何归属感。然而纵使在美国生活了多年,也纵使美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移民国家,她也依旧因为外表融入不了当地。而东亚的留学生又认为宫野这个混血儿是美国人而不是亚裔。
离开学校之后,宫野志保走回到自己的公寓。
为了方便她上学,组织便为她置办了这套小公寓。在这间小公寓里面,她有时也会恍然以为这是自己家。意识很快清醒后又回过神来清楚这只是她在这世间的寄身之地罢了。
有时候琴酒也会过来。因为需要照顾她,组织一般都会给他安排在北美这边的任务,当年宫野夫妇逝世之后,组织将志保交给一对夫妻照顾过一段时间,但是志保很快显示出了她继承父母的在化学上的极高天赋,父母的同事说,她的天赋甚至超过了宫野夫妇二人。
宫野夫妇离世之后,他们主导的项目也一直搁置,停滞不前。所以BOSS听到了这样高的评价后,就立刻让手下送志保去美国培养。
她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琴酒的。他当时年纪就和现在自己差不多,但是显得戾气很大。
志保洗了澡进到卧室才发现琴酒躺在她的床上还没醒。
公寓里只有一间卧室,所以琴酒过来都是睡她的床或者沙发。
以前还会顾忌一下性别,但是自从他们两个睡过之后,琴酒就彻底抛弃了沙发。有床为什么要睡沙发,每次志保想让他从卧室出去,琴酒就会这样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躺到了琴酒旁边的空位上,大概是察觉到了动静,琴酒伸手过来把她揽到怀里。
“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琴酒把头凑过来嗅了嗅她的脖子。
志保觉得有些痒,想要躲开,但又被钳制住了,无法挣脱。“因为实验有些麻烦了,错过了公交,就走着回来了。”
学校和公寓并不算远,走路半个小时也是可以到的,只是今天做实验有些晚了加上那个男生说话期期艾艾就刚好错过了末班车。
其实琴酒看到了那个男生跟她告白,原本是打算接她放学,看到那样的情景心中冒出一股火气,转身就开车离开了。
现在更是生气,为她的隐瞒。
琴酒生着无名的闷气,看着眼前人一脸的无辜,更加生气,直接往她嘴上咬了一口。
往常琴酒总会顾忌着她,都是点到即止,今晚雪莉哭得声音都哑了喊他停下,琴酒咬了两口她的锁骨又换上新的套。
琴酒停下来没多久发现她已经昏睡了。他像个狗一样又啃了啃宫野的嘴唇。
宫野醒得很早,洗漱结束窗户外面天色甚至还有一点暗,生物钟早就习惯了早起,就算前一天被折腾得再晚第二天也总是能按时清醒。
下床的时候特意踹了一脚还在睡着的人泄愤,但是琴酒好像只是睁眼看了她一眼又接着睡了回去。
宫野总是坐最早的那班车去学校,今天刚到公交站的时候车还没来。她坐在路边等车,一边放空自己。公交路程过半的时候,又上来一群男生。一个人径直走向宫野身边的空座位。
“sherry?”宫野志保莫名其妙被打了个招呼,她抬起头来,带着疑惑转头。
男生是一个典型的金发碧眼的美国人,带着活泼的笑意:“你记得我吗?”宫野摇摇头。
“不记得吗?你之前在实验室教我做过实验!”他又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他叫卡姆,很想和她交朋友。宫野问为什么,卡姆又回答:“因为觉得你人很好。”
她一下子就被逗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觉得她人好。
一直到教室,卡姆还是围着她叽叽喳喳。宫野有点烦,请他离自己远一些。他听了宫野的话备受打击,垂头丧气地离开。
在公交车上,宫野就注意到,他应该和那群一起上来的男生是朋友,为了跟自己搭讪才离开队伍。在她忍耐他的嘈杂的时候,他的朋友们对他挤眉弄眼。
说不羡慕是假的,宫野志保也曾想过与别人交朋友,但总是事与愿违,她也不再强求。
卡姆跟着,想要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