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克里尔的天气很冷,雪花飘下,落满整个大地。
我独自在空荡的街上走着,直到这里最后一盏灯被熄灭。
晦暗的雪落在我身上,我感到我的灵魂被抽空,肩上已经多了好几个窟窿。
我知道,我在雪里已经行了一刻钟了。
我要赶到最后一分钟内赶到教堂多雪,要不然,我将会被赶出去。
2.
我大概是死了。
我叫伊恩,是个嗜酒如命,烟酒都沾的平民。
不过我是个无神论者......
我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姓什么,不记得我的爸妈是谁。
我只知道,在这个小镇,他们叫我伊恩。
所以我叫伊恩。
我隐约记得自己这二十年的经历,我总在一个车水马龙的地方穿梭,我大概是个幸运的人......是的,只有这些了。具体的,就要看我的记事本。
从来到这个小镇开始,我的记忆就一点点消逝,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隐隐觉得和这个小镇及这里的所有人有关。
我的记事本上目前只记载了我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驱车来到这里,度过一晚。
别无其他,可村名的态度却像这里是我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这里太神秘了,我什么都不了解。
我独自住在这一排的最后一户,别人来拜访我,他们总说我很美,又帅又美。
这让我隐约记起,自己好像是个模特。不过......模特是什么呢?
在这里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也不能写信。
所以我只能喝的酩酊大醉,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拼命想记起什么,酒醒后又忘记,这种强烈的感觉一直是我的痛楚。
就像戒了毒的人,浑身像是被蚂蚁钻啃着,每一处神经都被放大。
认识我的街坊邻居可能会劝告我,早点回家,要不然我就......
没到此时,我都会听不清。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问题,每到这类字眼,我的耳朵好像都会自动屏蔽。
所以,我总第二天在窗前,头昏脑胀却拼命回忆昨天。想的心里生出无名火,想的满头大汗。
这普遍是我一天的开始。
3.
我又一次来到铺子前买酒,老板却没有像往常那般招呼我“伊恩!”
他是个中年男子,迈克斯老板一直觉得我很酷,就像是那种走遍世界各地的记者,席地而坐,好不自在。
我来到他面前,他却自顾自打包着酒。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喝酒。”
我说,他不看我,好像听不见我的声音。
店里的其他人却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我,他们阴森森的。
我不懂,但这只是一小部分的人看我而已,另外的顾客自顾自喝酒。
我觉得奇妙,即使我晚归,也没有邻居劝我了。
直到我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每天我都会记录我的日常事,一次凌晨起夜,我消失了那天的记忆。
记事本上也空空如也,这不可能?
4.
我如遭雷劈......
直到星期日,我来到了教堂。
位置满了,我却看到一人站在前方墙角。
这是对神明的不敬。
“你要干嘛?”
他摘下帽子,抬起头看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但目光锐利。
“老兄我劝你识相点,这是我的地方。”
教堂的人没分来一处目光,我感到惊奇。
“你这是对伽德比神明的不敬!”
“鬼为什么要尊敬神明?”
他戏谑的看着我。
最后我们蹲在教堂门口。
天空又小雪花飘下来了,我伸出手去接却被那个人拦截了。
“别碰它!”
他的语气有些平淡,但是很急。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挑挑右眉,这是我一贯的疑问方式。
“雪花会燃烧鬼的手。”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不其然,搭在膝盖上的手被灼伤。
我收回手猛搓两下,伤口又渐渐痊愈,仅仅是这一小片雪花,竟是差点要了我的命。
“不听话的老兄。”
“你还知道其他更多的吗?”
“教堂是大多鬼的栖息地。”
“为什么,家里不好吗?”
他百无聊赖的抽了根烟,雪花落在烟上也不会熄灭火焰,只是彼得会一哆嗦,拉着我走向教堂。
彼得吐出一口烟雾。
“因为在这所小镇的孤魂野鬼不能重生,我们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再次投胎重来,只能在教堂漫无目的的等。”
彼得人高马大,走向墙角,重新抱臂假寐。
兀的,他说“等着被拣选。”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指着那个站在台子上衣不蔽体的男人说:“等着被他拣选吗?”
彼得打掉我的手:“别对伽德比指指点点,你会后悔的。”
彼得戾气太重了,我正说着:“他睡着了,没事的。”
那人就醒了,从一座雕像变成了人,不,应该说是有了灵魂。
他冷淡的瞥我一眼,“新朋友?”
彼得摇摇头,“不认识。”
神明点点头,开始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