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江城不算太冷，但夜风已经凌冽。林风不太喜欢密闭空间里闷了好几天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跟沈知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就出来了。

    新报的案子，一个女人在家被害，失踪了几天才被发现。本来这种案子不关他和沈知意什么事。只是这案子凶器来头不小，不仅是枪，还是个刑侦组没见过的枪。他们压根不能通过弹孔找到什么线索。正巧上边的领导和沈知意有点交情，就请他来帮忙看看。

    林风就和沈知意一起来了。才刚看过，他们几乎确认了凶器是把冷门的瑞士手枪，型号五十年前就被淘汰了，也不怪警察们找不着线索。沈知意还在楼上边和负责人交代详情，林风被腐肉味熏得难受，恶心不至于，早年间他经常闻这种味道，但是闷得慌，就下楼出来透口气。

    他从怀里掏出盒香烟，熟练的点着火，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映出他流畅优美的脸部线条，有点惨白的脸在夜里格外晃眼，他有点病态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要随着那缕刚飘出来的轻烟迷失在空气里。

    沈知意走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一幕。

    他愣了两秒，林风时常给他这种“抓不住就没了”的感觉，看着林风已经吐出一口烟雾，他走上前去。林风没回头，他就直接搂住他的肩，从他手里拿出还没来得及收入怀里的烟盒，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不等林风说句话，他低下头，两只香烟的烟头会在一起，一点猩红变成两点。

    林风被沈知意搂在怀里，挡住了秋风，竟然暖的有点恍惚。这姿势实在暧昧，像是一个隔着香烟的吻。林风这么想着，一手按灭自己的才抽两口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一手干脆的从沈知意口中抽出他那根烟，又拉住他的领子，和他接了一个温暖又缱绻的吻。

    爱人的吻比香烟还要提神。

    几秒以后两唇松开，林风又自然地把那根烟塞回沈知意柔软的嘴唇，收回手的时候指尖无意的划过他的唇角，好像在挑逗他。

    沈知意抓住他的手，有点郑重的吻了他的手背，“冷了吗？”

    “没，完事了？”

    “嗯，走吗？安铭他们好像在附近撸串呢，去蹭一顿？”沈知意叼着烟含糊着道。“这帮人，咱俩来血腥案发现场认枪眼，自己跑大排档胡吃海塞。”

    林风听着笑了一下，没回答，但是先抬脚向前走了。

    沈知意手下一空，看着眼前颀长的背影也笑了一笑，又快步撵上去。又自然的牵起林风的手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想和他们一起吗？不想我们就自己出去。”

    林风眼珠转了两转，“我们自己。”

    沈知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走到林风前面，搂住他的腰，一下子把他背到背上。

    林风熟练的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有一点凌冽的香味。那是林风给沈知意挑的香水味，有点凌冽的雪松味。

    他说用冷一点的味道中和一下，不然沈知意的怀抱太炙热了，拥抱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要化在他怀里了。

    沈知意走的很稳，在他温暖又宽厚的背上，林风第无数次睡着了。他好像沉没在水里，一点点的下沉，沉到那片静默又深邃的，记忆的海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