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后面的巷子里,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灯。沈知意和林风看着罪犯被带上车,预示着这次考试告一段落。他们可以放松一段时间直至正式开学。
尽管是夏天,夜晚的凉风仍然凉飕飕,尤其当沈知意看到林风露出来的单薄的锁骨更替他觉得冷。
左右己经来了,安铭和傅焕已经在吧台等他了。沈知意打算浅酌几杯,然后回家睡个昏天黑地。
他问林风:“一起喝几杯放松一下?”
林风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盯着地上不知道谁扔的口香糖包装锡纸。“不了,我得回家了。”
“有人接你吗?”
“嗯,他马上到了。”
“那我陪你等吧。”沈知意说完两人重新陷入沉默。
酒吧震天响的音乐隐约传到巷子里,一点凉风吹来,沈知意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随手搭在了林风肩上。
林风愣了一下,沈知意见缝插针“我有点热,看你穿的有点少,如果嫌弃的话脱下来就好。”
林风没推脱,紧了紧肩上的外套。“谢谢。还有刚刚酒店里也是。”
“嗨,没事。本来刚才也是我让你分心的。我叫沈知意。”
“林风。”林风提了提嘴角。这时候黑色轿车驶进了小巷。林风回头对沈知意说“外套我拿回去洗了以后还给你好吗?”
沈知意本来想说不用,虽然他有点洁癖,但他觉得自己并不介意林风。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他是见过的。
但还不等他的话说出口,林风已经坐上了后座,顺手带上了车门,倒是把车窗降了下来,对他说“开学见。”
于是沈知意只好对他挥挥手,“…开学见。”便看着汽车开出去,自己转身去酒吧找安铭他们了。
他们没在意沈知意的外套去哪了,一个劲劝他喝酒。
——
汽车里,林风把黑色的西装外套抱在怀里,把脸埋进昂贵的面料,深吸了一口气。一点淡淡的草木香并没有被烟酒气污染,轻轻的飘进他的鼻腔。
恰如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
景园的平层里。林风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反锁。
王成亮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并且恰逢选举换届,他不敢张扬,尽管干净不干净的钱充满了他的保险箱,他也不敢露富。只好和家人以及养子林风“屈居”于一个平层。值得一说的是,就这个屈居的平层里,林风的房间比林风小时候的家还要大。
林风一直不敢放松。他知道两年前那个男人把他从福利院带出来的原因也是为了选举,为了营造出“做慈善”的人设。
两年来王成亮对林风还算过得去,起码衣食无忧,也没打过林风,甚至给他提供教学资源,让林风如愿考上了军A大。
但王成亮的目光一直让林风惶惶。那种悠悠的像饿狼一样的眼光时常上下打量他,让他每晚都反锁房门。
有一次王成亮借着醉酒趁着林风关门的瞬间闯进了房间。他寻思事成以后第二天当做喝醉了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好,林风在能耐也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他还能杀了自己不成?结果在他进屋的一刹那,林风反手摔碎了床头的牛奶杯,抓起碎片就抵在了自己脖子上。当时王成亮冷汗就下来了。
政界新贵养子在家中自杀。
王成亮甚至想好了舆论标题。他怎么解释?无论如何解释,都离不开他这个养父的责任。让他怎么混?!况且他家世显赫的妻子还在隔壁主卧睡着,自己的大儿子也在房子的另一边。他不敢搞出大动静只好装作酒醒了,发现自己走错卧室一般退了出去,从此在没敢自讨无趣。
林风早早开始收集王成亮贪污行贿的证据,虽然没有一件不落,但也能威胁住他。林风目前不想举报王成亮,他收集把柄的目的只想自保,在千钧一发的时候。
过了一会,大门声响了。王成亮回来了。
又过了一会,林风的房门响了。“风儿,爸爸能进来吗?”王成亮问。
林风打开了门,倚在了门口“有什么事吗?爸。”他唯唯诺诺的说。
王成亮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心里庆幸自己眼光真好,收养的儿子这么漂亮,虽然自己没法动手,但他有了个新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