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下午3点,雪山山脚的小屋,太阳有气无力地挂在天空,阻挡不了半点的寒气肆虐。
空重重地关上漏风的破木门,蜷缩着身体,靠在一张破木椅上生闷气,好你个迪卢克,竟然敢扔在自己离开,好歹自己也是帮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救爹。
越想越气,空直接扯开抱着那件长风衣的包裹,想把它扔掉。
这时,迪卢克、优菈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空举着叠好的风衣正欲动作,满脸气得涨红,神色愠怒。
优菈不禁噗呲笑出声来,迪卢克更是差点捧腹,想不到看起来孤高冷傲的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空满脸尴尬,脸色更显红润,放下风衣,有些发呆地看着笑如银铃的的优菈,还有一脸戏谑的迪卢克,所谓此世佳配,不过如此了吧。
空的眼神变得直接热烈,纯净非常,迪卢克、优菈面色微变,也赶紧看看自己,随后彼此对视一眼,少年人的羞涩涌上心头,低下头看起脚面。
空气凝固了片刻,迪卢克打破平静:“对不起,我相信你很聪明,会找机会出来的,就去蒙德城找优菈了,从凯亚那里拿到毒死46人的‘银枭’的检验报告副本,匆匆和我们酒庄的20种酒的检验资料对比后,我发现那100瓶‘银枭’是……”。
迪卢克想了想,这件事本来就是自己的私事,一切还没有确切证据,还是不要盖棺定论,尤其让优菈和空知道的越少越好。
优菈眼见迪卢克不想说下去,转移话题:“迪卢克进城的时候,已经6点多了,我还担心会被抓,结果无事发生,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迪卢克打趣:“还不是琴私下吩咐凯亚他们,对我网开一面,不再追捕我。”
优菈嗔怒:“对对对,琴对你最好了,我…,还有…空就是来给你干苦力的。”
迪卢克一个脑袋两个大,不明白优菈这是咋了。
空恰当地也转移话题:“后来呢?”
迪卢克心想大恩不言谢,满脸自豪:“我拿到‘银枭’检验报告副本后,对比着酒庄的20种酒的检验资料看了一上午,发现了不对。后来我们就去叫凯亚去查阅蒙德城近半年的大宗红酒货物进出记录……”
空打断:“我预计肯定没查出什么,凶手没那么笨,我在酒庄可给你打探到了一点有用的情报”,然后对着迪卢克似笑非笑,两个男人眼神中流淌着默契。
优菈猜不出两人在打什么哑谜,自己也和迪卢克一起翻看了两份检验资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知道迪卢克怎么就看出了不对。
不过既然他不想明说,自己也就不问。
迪卢克和空走到屋外,小声说着什么,“15日深夜大概11点…科林去厕所…瞥见两辆马车…还有一个熟悉的人影…”
过了十来分钟,迪卢克、空回到屋内,尤其迪卢克紧绷的脸松弛了不少。
三个人拾来柴火,在火盆里点燃,烘手,烟雾间欢声笑语,算是难得的轻松了。
迪卢克感谢:“感谢两位的鼎力相助,事情已有转机,不过离24日公审只剩一天,我们烤完火,就得去找证据了。”
优菈笑面如花,身上的淡淡香气氤氲小屋,在火烟中也颇为明显。
空点点头,又恢复到面无表情的初始状态,烘火的手白皙骨劲。
与此同时,22日下午4点,骑士团团长办公室。
雷蒙德坐在琴的对面,抚摸着胡须如长者般劝诫:“琴团长,你应对这次危机的举措非常合理到位,但迪卢克被人救走,你却不全力追捕,这作何解释?”
琴不甘示弱:“雷蒙德议员,经你们教团会的介入,克利普斯一改态度,主动承认罪行,且不管你们用了什么手段,但你们教团会不是允诺会释放其他人,为何偏要单单扣留迪卢克到24号公审结束。”
雷蒙德狡黠地笑笑:“琴团长,请记住骑士团的职责是守护蒙德,请问如克利普斯不认罪,你有什么办法在24日前给至冬一个交代?至于为什么非要扣留迪卢克几天,还不是怕他一时想不开扰乱公审。”
不待琴回答,雷蒙德补充:“我知道代理团长你和迪卢克私交不一般,所以能理解你纵容他潜逃在外,毕竟我也年轻过,只希望24号公审那天不会有人捣乱。”
琴猛地站起身,语气有点发怒:“我若不是代理团长,也万难认同你这种处理方式,一个儿子若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是不是有点残酷!”
雷蒙德保持着耐心:“代理团长,你要记住这世界本就残酷,我们能做到也就是保住大多数人,如果他亲眼看见父亲被绞死,那才残酷吧。”
琴哑口无言,雷蒙德起身,走到门口抛下一句:“琴,我不希望,或者说大多数人后天的公审会有任何意外发生。对了,法政廷约的公审时间是几点来着?”
琴嘲讽:“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后天上午10点,请教团会的各位不要迟到呢。”
雷蒙德也没生气,扔下一句:“我们是老了,可这蒙德依旧要靠我们守护”,转头离去。
琴看着窗外的太阳,心里祈祷:“真希望我能陪在你身边一起面对……愿风神保佑你,迪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