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栖,2015年12岁的我经过了三轮跨学区和区内的小升初考试,父母最终为我选择了区外一所重点——离家不算远、离父亲单位近,教学水平高管教很严,且和两所市重点高中之一是合作关系。虽然我的跨区考试考的很不错,但我爸我妈还是找了关系为我上了双重保险——进入那个学校最好的班。除了我,所有人都很高兴。那时的我是个I人,进入新阶段就意味着新社交,更可况是进入重点班,想想打鸡血同学和老师都让人窒息。更可况作为一个爱看小说爱玩游戏且睡眠时间很长的人士,早六晚十的变态作息让我心如死灰。但,我的担忧还是太保守了。
新生报到那天,我在张榜栏找到了自己的班级,11班。班主任,中年女教师,超长教龄,优质升学率……我想,完了,遇到最难讲话的更年期女人了。
11班在6楼,听说是学校为了不打扰尖子班的学生的学习,故给了四个尖子班一个远离厕所的与世隔绝的地方,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厕所旁边的平房,根本不在这栋楼。且不说我为了逃避开学和新班主任故意慢慢上楼,就凭八月的六楼,这个气温这个楼层就让我走不快。而且,新生报到是一件让人烦躁的事情——来的早要被迫社交认识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新同学,来得晚要接受各位的审视,讲不定还会让那位中年女班主任心生不满。
到了11班门口,只见一位脸部和脖子形成强烈色差的女老师夹着嗓子在迎新。我确认了班牌后,心凉了半截,是的,这位粉底惨白的八月底穿着长袖蕾丝大花长裙的老少女余羽女士是我的班主任。我带着父母希望我在这个班生存容易的美好愿望和我不愿给中年女士留下不好印象的决心,笑眯眯地夹着嗓子说:“老师好,我是言栖。”余女士果然不是一般老师,她好像没有听到我的问好和介绍,半翘起涂着甄嬛色指甲油的手指嫌弃似的拎起了笔,长长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神先扫视过花名册,最后再给到我,用与年龄和穿着不符的少女音说:“你好~自己打勾签到了就进去坐吧。”
我来得算晚,没过多久,余女士就踩着黄色的高跟鞋踱了进来。不愧是精致的老少女,余女士挽起了茶色荷叶蕾丝袖子,露出了一看就不太贵的玉镯,在白板控制桌上挑了一块没有粉笔灰的区域,把右手手肘轻搭在台子上,左手手指卷了卷微黄枯燥的长发,让卷发垂在胸前,双腿交叉,整理好笑容,用听起来没有距离感的少女音跟我们说:“各位同学好,想必同学们都知道咱们班是重点班,余老师的班升学率总是年级第一的,只要你们跟着我用心学,考上重点高中是没问题的。”说罢,用手撩了撩她的头发,“哦,对,开学摸底考不用考得太好,这样以后才能看得出我们的进步。”
很好,我来到了一个冲kpi 的老少女班级。